影帝,尬戏吗?_分卷阅读_62
徐承渡如遭十万伏电,猛地跳了起来,膝盖撞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咚”,图书馆里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闻声望来。
“不是说不动的吗?!”他脸红脖子粗地捂着膝盖,杀伤力十足地瞪向一脸幸灾乐祸的白格。
“所以你真的不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跟我回家,在我家里补习吗?这里这么……”白格凑过来,贴着他泛红的耳朵,吐气如兰,“人多眼杂。”
徐承渡冷冷地哼了一声,如禁欲柳下惠般正襟危坐,严肃地蹙起眉峰,跟那道圆锥曲线题死磕。
心里则在疯狂咆哮:小白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这朵小浪花!大爷哪一天要是真自制力爆了表,当心我把你就地正法,宰了炖鸽子汤!
两个人就这么以补习打掩护,暗地里黏黏糊糊了几个月,一直到学期末。考完试,徐承渡忍辱负重付出的努力在成绩单上得到了正相关的完美体现,当天,他拉着白格喜滋滋地回家吃饭,把门门及格的成绩单大喇喇地摊在徐少良面前。
要是有尾巴,那只尾巴肯定早就邀功似得敲得高高儿的。
徐少良扶着老花镜把薄薄的一张纸上下里外地看了一圈,老怀甚慰,再一问班级排名,竟然摆脱了后十名的宿命,激动得枯手颤颤。
丢开成绩单,一边握着白格的手道谢,一边诉说起这些年来督促不肖子孙的艰难与不易。白格惊叹于这一老一少对摆脱后十名的满足,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说辞,打算为徐承渡本次考试发挥失常说情,这下被堵得完全成了哑火炮仗,只能一个劲儿强调是徐承渡自己努力的结果,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辅助。
昨天听孙子说白格小老师今天要来,徐少良一下午就在忙活晚饭,买的菜委实太多了些,这会儿还没做完。徐承渡脱了袄子,撸起袖子,去厨房帮忙打下手,让白格自己随便转转。
于是白格转悠着转悠着,就转到了徐承渡的卧室,上次来得狼狈走得匆忙,还没好好儿参观一下。
推开门一眼望过去,一字以蔽之:乱。
但很快,白格发现这个房间其实乱得很有条理。
衣服虽然堆得到处都是,但上衣是一堆,裤子是一堆,袜子又是一堆,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书桌上同样,漫画书是一堆,教科书是一堆,工具书又是一堆,只是每本书都不肯乖乖地上下对齐罢了。这间屋子跟他的主人一样,平时不拘小节惯了,但在大方向上总能意外地找准重心。
白格走到床边坐下,在枕头边发现一本裹着《高中必看百篇作文》封面的书,愣了一下。在他认知里,徐承渡可不是这么勤奋刻苦到睡前看作文儿的小孩儿。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他翻开那本挂羊头卖狗肉的书。
胡乱翻了前两页,发现是一本打怪升级唯男主独尊的玄幻类小说,非常符合徐承渡的趣味,于是耸耸肩,把书放回原处,挪动过程中掉出来半截纸质书签,白格顺势就翻开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扫了一眼,意外发现徐承渡居然看本小说还认真做起了笔记?要知道,别说记笔记,这家伙是那种上课的时候连笔都懒得抬的人。
但是在这里,黑色水笔把中间一截文字用波浪线认真划了出来,白格带着复杂的心情,眯起眼睛看过去: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对着那两瓣泛着盈盈水光的饱满粉唇吻了下去,感觉到搂着的那对窄肩一阵轻微的颤抖,他并不急着直截了当地咬断猎物的脖颈,而是耐心地一点一点诱惑,用舌尖细细临摹着她美好的微翘的唇线,辗转研磨了许久,直到对方发出一声不满的嘤咛,才好整以暇地探了进去,从缓慢渐渐猛烈,翻搅驰骋起来……
这是男女主角的一段详尽的亲吻描写。
白格淡色的唇角止不住上扬起来,他看到徐承渡在空白的位置记录下重点:抬下巴!对准了,亲!不要怂!抢到主动权!由外及里!亲到他腿软!
也不知道是学习记录还是给自己助威呐喊,潦草的字迹加上一连串的感叹号,看得白格眼睛疼,他逡巡的视线最终落在这段话的结尾。
四个数字,是一个日期。被黑色水笔来来回回描了不下十遍,由一开始的纤细单薄,变得粗黑瞩目,力透纸背。
今天吗?
白格摩挲了一会儿纸张边缘,放下书。这下连眼角都禁不住弯了起来,他回忆起白天不太正常的徐承渡,那充满算计和野性的小眼神虎视眈眈地盯了他一下午,原来满脑子都在转悠着要怎么实施这个计划?
怎么说呢……白格无奈地抚着眉心,笑了起来。
真是……太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承渡:妈耶!居然被发现了!死了死了,没脸见人了!
第45章 小甜蜜4
吃了晚饭,借着送白格回家的由头,徐承渡跟着出了门。
呼出的气息飘在冰冷的夜晚空气里,在路灯下凝结成水雾。白格抱着那只银光闪闪的头盔,看徐承渡艰难地发动着摩托车引擎。
一到冬天,“小彗星”就时常被冻住,就像早上怎么也不愿意爬出热乎被窝的徐承渡。
“去哪里?”白格把下巴缩在厚实的米白色围巾里,跺了跺冻僵的脚底板。
徐承渡抖机灵地眨了眨眼睛,“兜兜风,去一个好地方。”
“好啊。”白格看上去心情非常愉悦,围着几次三番刚发动就熄火的小彗星转了两圈,积极提议,“我们直接拦计程车去吧。”
他话音刚落,小彗星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刺激,卯着劲儿轰隆隆抖动起来,徐承渡得意地拍了拍油箱,抬了抬下巴。
白格原地蹦跶出一点热气,认命地戴上头盔,跨上了后座。
刺骨的风吹搅着寒流,徐承渡特意放慢了车速。他注意到自从天气冷了起来,白格的精气神就明显萎靡了许多,尽管每天穿得不比别人少,双手和脸蛋的温度却始终低得吓人。
徐承渡取笑他像是个游荡了几千年的冻死鬼。
白格宛然一笑,是鬼也是个专吸人阳气的艳鬼。
感觉到背后时不时的冷战,徐承渡扭过头:“冷的话就把手伸进我袄子里。”
白格今天尤其听话,也不强撑说不冷,直接乖乖地环上他的腰,把冻僵的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跟白格截然相反,徐承渡在冬天就像个自体燃烧的小火炉,哪里都暖洋洋热烘烘的。指尖甫一伸进去,仿佛凝结了千年的寒霜瞬间就土崩瓦解。滚滚热气从毛衣底下源源不断地传来,灼得白格方才还在冰天雪地里煎熬的手指一时适应不了,有些发疼。
不一会儿,痛感发散开,成了暖流,弥漫向四肢百骸。
白格惬意地轻哼一声,整个身子紧贴上去,手也不安分地掀起毛衣,贪心地往更深层次探去,寻求更旺盛的热源。
“嘶——”小腹上紧贴着肉传来冰冷的触感,徐承渡龇牙咧嘴地弓起腰,腾出一只手连忙按住,“哇,你这手简直就跟冰碴子一样。”
白格没说话,恶作剧似得继续往下探去,摸到一片蜷曲柔软的毛茸茸,刹那间僵住。
徐承渡只觉得有个雪球在他身上游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把他积攒的热气吸食得干干净净,然后那只雪球游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干什么呢?采阴补阳不要逮着一个地方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