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将军速来 第119节
聂灵嫣感到气氛不对, 回头看了看聂容昭, 这才明白,忙摆摆手, “崔将军将我视作知己, 什么都与我说的,这事我都知道了。”
“嘶……”
青羽倒吸了口凉气。
知己这词真是又含蓄又暧昧。
若说还有比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事更刺激的, 那便是这俩情敌是姐弟了。
他望向聂容昭, 试图从模糊的视线中辨出小郡王的情绪。
哪知道小郡王比他想象中平静许多。
“阿姊既然都知道, 那我也不用隐瞒了。”
聂容昭驱着马继续向前, “湛州一行, 殷沉是进了城便直奔当铺, 我们就只跟到那。”
“当铺……”
崔小宛蹙眉,嘴上喃喃。难道手札就放在当铺里?
可是当铺一般都有存期,没到这期限, 其他人也不能从当铺里将东西赎走。
回到晸京, 已是黄昏。
几人到了丰收街, 兵分两路,聂容昭带着崔小宛去找康郎中,另外三人直接去了香满楼。
店小二从后厨出来,迎面撞上两个半睁眼,眼边还沾了白色粉末的,忙又返回后厨,拎了一桶油过来。
这情况他熟,先前崔将军也是这模样。
好在江书只是想阻一阻他们,不是真的想对他们下手,沾到眼睛的石灰粉没有多少,路上也已经扫去一些,这会儿拿菜油一滴,没什么大碍。
聂灵嫣趁着那两人在清洗石灰粉,直接上楼找了温如月。
温如月见聂灵嫣双手冻得青紫,立马找人备了热水过来。
【聂灵嫣】还是月月体贴。
【温如月】小宛呢?
【聂灵嫣】去医馆了,她身上还有余毒,找大夫看一下比较好。
【佘凤】她自己去?
【聂灵嫣】你们猜?我越看越觉得他们不对劲。
【佘凤】啧啧啧。
【崔晚】我还在群里的。
聂容昭驱马到了仙草堂门口,将崔小宛从马背上扶下来,担心她摔了,另一手在旁护着。
医馆的门被轻轻推开,风雪灌了进来,整个大堂骤然冷了几分。
康郎中抬头,还没等来人说话,眉头先就皱起来了,眼底明晃晃写着五个字:怎么又是你?
上次三言两语就把他穿越者身份给戳穿,这回不知是又发现了什么,他算是怕了崔将军了。
聂容昭关了门,扶着崔小宛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康郎中,不知南苍的毒,你可会解?”
康郎中松口气,原来是找他看病来了。
他来到诊桌前替崔小宛诊了脉,又拿银针在她指头上的伤口取了点血,端详片刻,默默拿到柜台后跟一些药粉混合。
过了片刻,康郎中捻了捻胡须,解毒不难。
他先拿了一粒药丸给崔小宛服下,又从身后药柜里取了几味药材放进研钵,捣药杵一下下撞得玱玱作响。
崔小宛杵着下巴,等得有些发困,索性起身在大堂逛了逛,绕到康郎中跟前,盯着他手里的研钵。
“康郎中先前说家在湛州,开的是当铺?”
康郎中点点头,手上活计没停。
崔小宛沉吟片刻,“湛州有几家当铺?”
康郎中缓缓摇头,他离家已有二十多年,许久没回去了,哪里知道湛州现今的情况?
倒是聂容昭先前跟踪殷沉去了湛州,顺便做了些调查。
“只有一家,叫全典行,意思是不管什么东西都有个价,只要客人能拿得出来,他们就能收。”
康郎中抬眼看了看崔小宛,不知她是何意。
全典行确实是他们家的,二十多年前已交到他这具身体的长兄手上,他是不管事的。
崔小宛在康郎中旁边坐了下来,“若是有人在你们当铺存了东西,你们能为他保留多久?若是那人死了,你们又会作何处理?”
聂容昭听着这话,觉出几分不对劲,“你是说……他先前去湛州,是在那家当铺存了东西?”
他与青羽就是在当铺门口将人跟丢的,当时没往这方向想,还以为是殷沉发现自己被跟踪,借着当铺的后门离开。
“嗯。”
崔小宛手指在桌面敲了敲。
湛州有多大?殷沉在那也没什么产业,一本手札能藏在哪?最大的可能便是这当铺了。
当时她为了向狗皇帝告密状,引开殷沉,故意让佘凤向他透露皇帝在查他的别庄,他刚好就是在那之后出的晸京城,许就是找地方藏这手札。
康郎中已经捣好药粉,将它们倒到纸上包好,往桌上一放。又取了笔墨纸砚,写下一段话:
「全典行存期是一年,若是当金低一些,还能宽限到两年。人死了,存期也不变,因为全典行无法验证对方的生死。」
崔小宛看完这段话默了默,也不知殷沉先前典当的存期是多久,反正最低的一年都已经够呛。
去典当行一般留有存票,殷沉在宫中的遗物是要同尸首一起烧掉的,若是这处理的过程中被其他人找到存票,手札便有可能落到别人手中。
【崔晚】殷沉的尸首火化了吗?
【佘凤】还得等上两三天,魏临特地选了个大吉之日,打算把他骨灰拿去晸京城外那条河扬了。
【聂灵嫣】挫骨扬灰,有点狠,这得是多恨他?
【温如月】河上不是已经结冰了?
【佘凤】对,所以他打算在冰上凿洞。还美其名曰是替我平了先前的委屈。
崔小宛看着聊天面板皱着脸,做皇帝做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佘凤】突然问这做什么?
【崔晚】他的遗物有人看守吗?
【佘凤】有。
【崔晚】他将手札存在当铺了,不知道存票会放在哪。
【佘凤】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别庄。这样,我找个机会让人翻一下他的遗物,你去别庄。
【崔晚】先不忙,我试试别的法子。
佘凤在宫中没多少自由,要是让魏临起了疑心,日子怕是不好过。
崔小宛将药包提在手上,在聂容昭给过药钱后,又放了一锭银子上去。
“康郎中,帮我个忙。”
康郎中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跟我去一趟湛州,把殷沉典当的东西取出来。反正他已死,你是知道的。”
康郎中看了眼聂容昭,犹豫片刻,提笔写字:
「他在那存了什么?」
“一本手札。”崔小宛没瞒他,说完这话,特意留意了一下康郎中的神情。
只见康郎中面色微白,执笔的手抖了抖,才又写下一句:
「全典行我做不了主,这事帮不了你。」
“那我只好另想法子了。”崔小宛拎着药包往外走,聂容昭忙扶过她。
康郎中又匆匆在纸上写下一句,赶上前,将纸张和银锭一起交到崔小宛手中。
崔小宛以为他改变主意了,接过来一看,才发现上头写的是用药的注意事项。
“多谢。”
出了医馆,崔小宛回头望着紧闭的大门,眉梢微挑。
聂容昭垂眸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在这蹲守。”
看康郎中的反应,那本手札可能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若是不想让她先找到,定会动身前往湛州。
到时她只需跟着他便能拿到东西。
“你伤没好全,余毒还未清,这是不要命了?”
聂容昭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到拴着马匹的柱子旁,“等青羽回来了,让青羽在这守着。”
崔小宛睨着他,也不说同不同意。
小郡王是看过那本识字三千,识得一些华国汉字的,那手札上记的东西真的适合他看?
聂容昭似是读懂她心中所想,有些没好气,“那手札我不看,等青羽带回来,直接送去将军府。”
“好。交给你了。”
崔小宛满意了,上前解开马绳跨上马背,“东方昀一事我还得向皇上禀报,借你的马一用。”
聂容昭迟疑,“你身上还有余毒。”
“不碍事,好多了。”
方才服过药丸后,已是清明不少。
崔小宛说完,驱马往皇城的方向赶去。
鸣城,郊外城隍庙。
东方昀坐在地上,面上蒙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