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早恋 第42节

  大后天应该就高考结束了~
  第37章
  或许是因为小高考在即, 今年的寒假过得特别快。
  好像昨天才刚放完元旦假,一转眼寒假也已经过了一大半。
  寒假里,做小四门生意的机构特别火爆, 虽说一个a一分, 4个a也就5分,但在这个竞争异常激烈, 又素以难度著称的高考大省里,谁敢瞧不起这简简单单的5分?
  要知道,很多人最后距离自己理想的高校只差一分。
  今年寒假里, 很多家长和学生都陷入了小四门的焦虑浪潮里。
  因为小四门的老师不好找, 不像语数英那样选择的余地多,机构也少有专教小四门的老师。
  在这种情况下, 机构会把学校的老师请过来, 机构提供场地,从中抽成。
  但这些副科的老师多是一个人教几个班,人数有限,教的出名的也那么一两个, 一个寒假,顶多开两期的班, 又是小班教学, 这名额可不好抢。
  这时候, 就轮到家长们各显神通了。
  愈是成绩好的学生愈是不能放过这五分, 因此江稚鱼和陆星言再次出现在了一个地理补习班里,哦, 还有顾子云。
  顾子云完全是出于私心, 因为他的地理很不错, 大约是在上高中之前, 每年都会跟父母出去旅游,雪山,高原,大漠……各种地形,各种气候都去过……综上他本是不准备报地理的,只报个政治历史就好了。
  后来听说江稚鱼报了地理,就追过来了。
  顾妈妈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今年寒假就放十天,你确定?”
  顾子云为了多一点见到心上人的机会,咬牙答应了。
  事实证明,他来的果然没错,在第一节 课见到陆星言的时候,顾子云心里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这个家伙!贼心不死!
  江稚鱼发现,顾子云这人,除了学习方面,其他方面都聪明得很。
  他上次和自己讨了一个承诺,可这接下来也没安分,总是凑到她跟前来。
  但顾子云又很好地拿捏住那根线,并没真的打扰到她的学习。
  就像这次地理补习班,他总是早早地到教室,给她占一个前排的位置,每次等她进来的时候,就满眼期待地看她,江稚鱼知道这是他的如此算盘,可是每次看到一个英俊少年地用眼神祈求她坐过来的时候,她会心软。
  而且,有时候,教室里确实也没其他好位置了。
  沈佳雁听了这事后,点评道:“也算难为他了,我估计顾子云这辈子都没坐过前排吧。”按照顾子云的性格,应当是坐最后一排,离老师越远越好。
  综合两个原因,江稚鱼每次都是和顾子云坐一起。
  不过,江稚鱼最近发现,顾子云和陆星言较上劲了,很是莫名其妙。
  具体表现在,老师提问陆星言的时候,顾子云总是站起来抢答,完了之后,还得意洋洋地跟江稚鱼炫耀。
  幼稚鬼!
  就好比这一次,白板前的地理老师又提问了:“下图为"某月19日18时澳大利亚海平面等压线分布图,谁来回答一下这两个小题?”
  当时的江稚鱼正把顾子云过界的手推回去,小声警告他认真听课,就听得后面凳子哐当一声响。
  江稚鱼回头看去,发现陆星言站了起来,是地理老师提问了他。
  但陆星言看着白板一言不发,地理老师摸着他的啤酒肚,笑呵呵地问:“是不会,还是走神了?”
  地理老师看向其他同学:“有谁来帮一下这位同学啊?”其他同学都把脑袋低了下去。
  江稚鱼旁边的顾子云“砰”一下站起来:“老师,我会!”
  顾子云满是自信地说:“第1题选a,该题可以根据澳大利亚西北部的风向来判断季节,澳大利亚西北部7月吹东南风,而1月吹西北风。根据图中等压线及其分布规律,可知澳大利亚西北部陆地上出现
  低压中心而海洋上为高压,因此此时吹西北风,应当是南半球的夏季。因此,该月份最有可能为3
  月。”
  “第2题选a,1地为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燥,冬季温和多雨。由上题可知,此时为澳大利亚夏季因此天高云淡气候比较干燥,2为澳大利亚内陆沙漠地区,气候干热,受到副热带高气压带控制,盛行下沉气流,因此多无风天气。根据等压线数值变化规律,3地区近海为低压,因此该地主要吹南风,并且为离岸风,由陆地吹向海洋,不可能有暴雨,水汽较少。4地陆地为低压,因此吹北风,为迎岸风,气候比较凉爽。”
  地理老师表扬了他:“分析的很全面,让我都没有补充的余地了,其他同学听懂了没?有不懂的可以现在提出来……”
  老师顿了一下,说:“好,那既然大家都听懂了,现在课间休息十分钟。”
  老师去旁边喝水了,江稚鱼看见顾子云骄傲地坐回去,还给了后面的陆星言一个挑衅的眼神。
  顾子云看见江稚鱼瞧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大约也是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可是看她没有其他反应,又高兴起来了。
  看样子,小鱼是完全不知道陆星言的想法的,在小鱼心里,还是他更重要!
  但江稚鱼很疑惑,问:“你和陆星言最近是有什么矛盾吗?”
  顾子云不假思索地说:“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顾子云反而反问她:“你和陆星言不是势如水火嘛,我这也是帮你出气!”
  江稚鱼:“那……倒……”也不是。
  可是这时候陆星言突然站起来了,一声不吭地从教室里走出去了。
  江稚鱼顿了一下,总觉得在当事人面前谈论人家不太好,所以等陆星言出去之后,才继续说:“这个学期他也没超过我,还是我第一。”
  怎么说呢,对于顾子云的这种想法,江稚鱼既觉得他有些幼稚,又为少年从无掩饰的真心,而感到隐隐欢喜。
  只是……现在的事态发展超出了江稚鱼的预料。
  那日,他们说好,一切为高考让步,于是顾子云退回了他应该在的位置,江稚鱼也松了口气。
  可人的情感怎能为理智所束缚?江稚鱼没有斩钉截铁的拒绝他,而是给了他一个在未来的机会,既然没有完全撇清关系,那必然超出了普通朋友之间的情谊。
  所谓友情以上,爱人未满,大约也可以用在互相克制的两个人身上。
  江稚鱼也后悔这个寒假,在补习班和顾子云有过多的接触了,因为他们的关系一日比一日亲近,顾子云约她去公园划船,她请顾子云吃饭,当然了,大多数时候,他们是约在图书馆写作业。
  这个寒假的顾子云堪称时间管理达人,在报了三门补习课的同时,还雷打不动地隔天去图书馆,令顾爸爸很是欣慰。
  说实话,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已经和学生时代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了,只是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最后一层宣纸罢了。
  沈佳雁说:“你就是心软,才叫顾子云得寸进尺,我看高考没结束,说不定你就承认他了!”
  江稚鱼说:“才不是!我和他之间,现在只谈学习相关的事情……”
  她的声音在好友饱含深意的眼神里慢慢弱下来。
  江稚鱼说:“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来聊点其他的吧。”
  沈佳雁说:“算啦,有人来找你了。”她拍拍好友的肩膀,示意她往门口看。
  江稚鱼转头,是顾子云。
  顾子云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中似乎有千盏明灯一起亮起来了,满脸的喜悦溢于言表。
  沈佳雁把她推出去:“去吧去吧,不用在意我了,时间有限,你们现在还能去逛两圈操场。”
  现在距离第四节 活动课下课还有十分钟,加上吃晚饭的时间,刚刚好。
  ……
  顾子云看着江稚鱼,声音都结巴起来了:“我,我刚才去你们班找你,发现你不在……”然后一转头,发现江稚鱼坐在2班的教室里。
  江稚鱼:“我找雁雁说会儿话。”
  顾子云问:“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江稚鱼:“活动课上去食堂吃过了。”
  少年少女走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操场的入口。
  这个月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月,所有的主课都基本停掉了,全部安排成了小四门,对于江稚鱼来说,就是政治历史地理生物。
  这也是很轻松的一个月,不少人利用这一个月休养生息,调整状态,抑或是弯道超车,抓紧补一补主课的漏洞。
  江稚鱼的节奏也慢下来了,她对自己的学习情况的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也正因此,她默许自己,在这轻松的一个月,与顾子云有更多接触的机会。
  就像现在,两个人并肩,却又默契地保持一定距离,在操场上默默散步,再聊一些毫无风情的话题。
  江稚鱼问顾子云:“上周的小四门你考得怎么样?几个a?”
  顾子云认真汇报:“3个a,政治是b。”
  江稚鱼教他:“政治你一定要好好背,大题的答案都在讲义上,只要你背熟,是不会丢分的;选择题一定要看准题干,你要是容易看不准,就拿个笔把关键词圈出来……”
  顾子云像个听讲的小学生一样,视线一直落在江稚鱼身上,无比专注。
  青春的少男少女就像操场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是若干年后,回想起那段枯燥的奋斗岁月,黑白里的彩色。
  操场的跑道上,有跑步的同学跑过他们身旁,露出了然的笑意,未必是认得他们,但是猜测他们必然是哪个年级悄悄谈恋爱的小情侣。
  但江稚鱼现在从不和顾子云聊学习以外的话题,这是少女最后的倔强,虽然有点欲盖弥彰。
  顾子云也很配合她,毕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就是江稚鱼给他讲物理竞赛题,顾子云都能美滋滋地听到天长地久。
  可惜天公不作美,江稚鱼好几次在操场上散完步,在操场门口200米的地方,撞上了陆星言。
  江稚鱼的会长职务已经完全交接给下一届了,看样子陆星言还没交接完成。
  大约是纪律部长要抓小情侣,下一届也不是很想干这个得罪人的事情,所以一拖再拖。
  赶在陆星言开口之前,江稚鱼说:“你别误会,我们正儿八经在交流学习经验……对吧,顾子云?”
  顾子云从善如流:“是的,我在和江同学讨教如何学习政治历史……”
  陆星言现在已经吝啬到不想给顾子云多余的眼神了,他淡淡地瞧江稚鱼:“是吗?”
  江稚鱼说:“当然!难道异性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同学情谊吗!你要是觉得没有,说明你自己心里有鬼!”
  最后一句话完全是江稚鱼随口一说,却恰巧说中陆星言隐秘的心事。
  陆星言低垂视线,似乎在看手上用来记人名和扣分的本子,过了一会儿,才说:“但,别人会误会的,对你也不好。”
  陆星言的态度很好,江稚鱼都不好意思凶了。
  顾子云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何时不知,陆星言竟也学会了这等示弱的花招。
  陆星言微微一笑:“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跟着你们一起,日后年级上有谣言传出来,我也能作证你们是在交流学习经验。”他好像是故意加重了后几个字的读音,又好像是错觉。
  他表现得那样坦然和清正。
  江稚鱼疑心自己听错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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