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分卷阅读_266

  大概是自知理亏,聂旦也不发神经病了,小声嘀咕:“真的不跟我去南疆啊?万一老哥真的逼迫勺子娶妻怎么办?”
  简直掰扯不清,遂懒得再搭理对方,郁容干脆挪移到车门边,揭开了厚实的挂帘,看向外面。
  不出意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郁容喃喃出声。
  原本神色有几分怏怏的聂旦,突地又来了劲,抖擞起精神,嘻嘻地笑:“一早出了新安府啦。”
  郁容蹙眉,忽是意识到什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聂旦哼了声:“什么什么日子?”
  “腊月二十几?”
  聂旦虽是有问必答,语气却是十足的漫不经心:“二十六吧?”
  郁容黑线,他昏迷前已经是二十七的下午了,现在看天色,这大清早的……
  大概是二十八?
  毕竟,饿肚子的感觉不是很明显。
  总不至于昏了好几天。
  不管如何……
  郁容二度请求:“麻烦小叔停车罢。”
  也不指望这家伙能送自己回去。
  聂旦无辜道:“跟我说没用啊,赶车的又不是我。”
  郁容被梗了一把,赶车确实有专人,可明显是听这家伙指令的。
  见他哑然无语的模样,聂旦乐陶陶地笑了:“某某你就……”面色忽地一凝,语气是难得正经,“有人在追咱们。”
  郁容第一时间以为是他家兄长,转而想到昨儿男人赶往了京城,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
  就见聂旦重新扬起了笑:“可不是我不让某某你下车,现在有人追杀,留你一个人很危险。”
  郁容茫然:“追杀?”
  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又仿佛自言自语,聂旦口称着“追杀”,面上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嘀咕道:“也不知是苏老头,还是秦老儿,不就是拿蛊吓唬了他们一下吗?”
  不知“苏老头”、“秦老儿”指的是谁,感觉很不简单的样子。
  车马速度明显加快了,郁容默了默,忽问:“小叔经常被追杀?”
  聂旦满不在意道:“不算经常吧,一年就被追杀十几二十回。”
  郁容:“……”
  不知道该不该信这神经病,如果真的遭遇追杀……
  他侧耳细听,除了轮辙马蹄声,根本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却见聂旦兴致勃勃:“这回追杀的人好像挺厉害嘛……”
  郁容冷眼旁观,无声盯着兴奋起来的神经病,浑身都是戏的感觉。
  便这时,马声长嘶,车子猛然停下了。
  郁容只觉光线陡地一亮,下一刻,男人熟悉至极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不足一尺处,惊喜自心底油然而生:“兄长。”
  白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聂旦见到来人,顿是大惊失色:“勺、勺子?”
  聂昕之看也没看他家小叔一眼,伸手将坐在车门边的年轻大夫打横抱起。
  郁容一个没防备,整个人便腾空了,不由得汗颜:“兄长你这是……”
  “抱歉。”男人沉声道,“让容儿受惊了。”
  一旁的聂旦期期艾艾:“勺子……”
  郁容略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干脆厚着脸,任由他家兄长抱自己下车——反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什么人看到。
  面对自家侄儿,聂旦理直气壮不起来,自动自发地跟着下车:“那个,勺子——”
  声音戛然而止。
  双脚着地,郁容尚未站稳,转头正好看到聂昕之一个手刀就将他家亲小叔给劈晕了,顿时囧了。
  好在车夫及时地接着了聂旦,总算没摔到地上二度“受创”。
  聂昕之吩咐着车夫,语气淡淡:“将誉王殿下护送回禁中。”
  车夫无声领命。
  “兄长?”
  聂昕之浅声解释:“官家多年不见誉王殿下,甚为挂念。”
  “诶?”郁容好奇,“前些日子小叔不是回京了?”
  聂昕之说明:“其虽归回禁中,却未曾与官家正面相见。”
  郁容了然,默默看着马车折返,顺着来时之路渐行渐远,不由心生几分忧虑:“这样对小叔会不会不太友好?”
  聂昕之漠然道:“既闯了祸,自该担责。”
  郁容惊讶:“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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