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最后周苓还是被梁夜牵上了楼,既然没有别的更好选择,她也不会委屈自己,也就没必要再纠结。
  只是她盯着梁夜,只觉得刚刚上楼时他嘴角隐约的弧度不是她的错觉,她忽然觉得今天的所有事都有点古怪,但又具体说不上来。
  梁夜注意到她的视线,抬起头对她弯了弯眼眉,半湿着衣服一脸愉悦乖巧的样子。
  周苓看着男人的这副模样,莫名有些心痒痒,她别开脸错开了视线。
  “有衣服吗,我去洗个澡。”
  梁夜闻言想了想,回卧室拿来了一套睡衣和毛巾,“是新的。”
  是新的最好,周苓接了过来,迈步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梁夜沉默地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只觉得听力从未如此灵敏过,他擦拭好餐桌呼出一口气,脸上有些热意。
  周苓这澡洗得舒适,温暖强劲的水流把她一天的疲惫都带走了,她披散着湿润的头发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男人的睡衣。
  只是这睡衣有些太大了,穿在她身上长手长脚的,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十分滑稽。
  她走过来,坐到梁夜身旁,督了眼他半湿且修身的衣服,伸出手扯了扯又任由它弹回去,震出了一阵寒冷的湿意。
  周苓看不太惯,“你去洗澡,穿着湿衣服别着凉了。”
  梁夜愣了下,点点头,帮她打开电视拿来毛毯,最后去冰箱拿出几袋零食放到了沙发前,这才去拿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周苓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恍惚间又回到了之前肆无忌惮在梁夜家的时候,其实也没过多久,她摇摇头。
  男人洗澡总是很迅速,周苓感觉还没过几分钟,浴室的门就打开,梁夜身穿着同款的睡衣从里走出来,发丝湿漉漉地塌在脑袋上,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梁夜出来见着少女的肩头都被水浸湿,皱起眉转身又拿来一毛巾,走到她身后,帮她细细擦拭。
  刚洗完澡的男人带着湿润的气息,在周苓身后,渐渐侵蚀着她周遭的空气,周苓只觉鼻腔里闻得都是他身上的冷香,鼻尖痒痒的,她不自在地摸了摸。
  “要不要吹一下?”梁夜擦着擦着才忽然想起来,女孩子和他们男的不一样,头发似乎得吹干。
  周苓摆摆手,“不用,离睡觉早着呢,等一会儿就干了。”
  梁夜见她一脸不在意,轻皱着眉不以为然,半干不干的这么长的头发,怕是很容易着凉,但此刻家里也没吹风机,他只好换了另一条干毛巾,仔细着帮她垫在肩上隔开了湿发。
  “我晚上睡哪儿?”周苓突然想到,梁夜家里好像只有他那一间卧室。
  梁夜早就想好,“我睡沙发。”
  “那不行。”周苓摇了摇头,十月近十一月的晚上已经略显寒冷了,况且这还是他家,让主人睡沙发……
  “要不一起睡?”她抬头转过去,清澈灵动的眼睛直直撞入了梁夜的心底。
  梁夜微张着唇,一时间没回答。
  周苓见他不说话,歪头抿了抿唇,毛巾从她肩上滑落又被男人的手接住,“你不要多想,就一起睡个觉,没别的意思。”
  “好。”梁夜求之不得,点着头又将毛巾放回原位。
  周苓也没再说话,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可沙发的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在改变。
  两个人一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视,一直到了快十点,周苓连连打着哈欠,眼角都是困出的水光。
  奇怪,她平时真没这么早睡的时候。周苓强撑着精神在手机上打了卡,接着便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看向梁夜,一脸迷蒙地表达着她的困意。
  “我先……去睡了。”周苓抚着额,知会了声就朝卧室走去,想是她今天被知识磨光了脑细胞,躺在床上盖着被竟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梁夜也悄声走了进来,望着少女规规矩矩地躺在床边,即使困得模糊也记着要和他保持距离,他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酸涩。
  他理了理衣服关了灯,也躺到了床上。只是没像周苓那般划清界限,他自然地躺着床的半边,眼睛望着天花板的灯,丝毫没有睡意。
  少女似乎睡得不安分,转身变换了好几次姿势,直到半夜不知何时,她终于没再动弹陷入了沉睡。
  梁夜忽然睁开眼,侧身望向少女,伸手揽上了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整个人掖到自己的怀里。
  身体感受着少女的体温,耳边是她清浅的呼吸,梁夜感到自己的心似乎都被填满了,他埋头在少女的颈间,闻着那清爽的气息,最后也睡了过去,嘴角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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