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花中情

  想必这就是病爷所中的瘴气之毒,楚蘅给了一颗药丸让秦白央服下,气色好上许多,楚蘅顺着小路不断的在花海里摸索。
  秦白央见自己身体稍待好转打趣道:「楚兄,闭月羞花的闺秀见过不少,而这女子虽有名门闺秀之风,但性格高冷,跟个冰山似的,楚兄应当如何劈开?」
  楚蘅质疑的眼神看着好奇心大开的秦白央,道:「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该当如何?」
  秦白央抓抓头不解回道:「这甚么意思?不懂啊。」
  楚蘅会心一笑,随即又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这满山若有若无的花海,确实是景色宜人,百花配美人一起品上一醰好酒确实不错,四周散发出嘶嘶声,是蛇?秦白央捲起裤管喝道:「天啊!我就怕蛇!」
  花海四周不知从哪窜出无数的小虫朝着楚蘅和秦白央而去,每隻吐舌头所发出的声音集结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声音,好似一条巨蛇迎面而来,速度之快,好比一支军队。秦白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退到楚蘅后面锐眼一瞧,慌张道:「阿蘅…这不是五毒寨看到的那些虫子?」
  楚蘅转身一掌推开秦白央,顺着风势推移到一旁树上,这惊险的一掌让秦白央魂吓飞了一半,嘴里不断嘮叨着:「阿弥陀佛,我平常为国家效力,以命相搏,虽杀了不少人,但都是为非作歹之人,我这双腿已经不能再闹折腾了,老天不要这么早收我走。」
  楚蘅会心一笑:「你说甚么呢!」
  只见这些虫子不停的闪过楚蘅像逃命似的乱窜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白央嘖嘖称奇道:「你到底是甚么做的,怎么百毒不侵。」
  楚蘅目光看着远处,眼锐的发现一处木屋,只见花夜兰拿着一壶酒恭候多时,示意两人坐下,秦白央目不转睛盯着眼前这位仙女,楚蘅手指轻碰花夜兰递上的酒杯,不疾不徐的细品这难得的好酒。
  相较于文人雅士般的楚蘅,秦白央倒是一口乾了杯里美酒,抿嘴回味嘴唇上残留的酒味道:「这烈了点。」
  楚蘅笑道:「你一口乾了,还有味道?」
  花夜兰手中拿着桃花细声道:「你们想知道甚么事情?」
  秦白央摸摸鼻子道:「我听我们总帅说有关于梁荣绍一事,听说是你救他离开五毒寨的,但为甚么你不彻底医好他,反倒让他年纪轻轻就中毒死了?」
  秦白央向来直来直往,想甚么便说了甚么,不修饰的话语、不雕饰的词汇,在旁人听来不像是打听,反倒像是在逼供。
  「死了!」这两字在花夜兰脑里不停打转。
  梁荣绍可说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除了精通兵法,更有调兵遣将的天赋,当初被孟青儿以赤蝎手重伤后被花夜兰所救,但怎么就死了。
  楚蘅的眼神起了疑竇,花夜兰不以为然道:「莫不是认为我藉机杀了他?杀他有何好处?」
  此话一出到让其他两人出乎意料,本以为姑娘家的情感总是秋波盈盈的丰富,岂料却是匆匆两句话带过。
  「可否告知那日出了甚么事?」楚蘅道。
  秦白央两眼依旧盯着花夜兰不放,花夜兰眼神抽动回道:「我说的信不信随你们,那日我带梁荣绍离开五毒寨,他虽中了赤蝎手之毒,但并不会伤及性命,谁知当我将他治疗好后,他却不告而别,本以为他是回巡武营或五毒寨跟我那师妹双宿双飞去了,就不再打听其下落,在这里创了大药西谷,隐居此地。」
  这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和冷漠,莫不是其脸蛋如此动人惹人怜爱,这夜里的鬼魅恐怕都要退让三分。
  秦白央笑道:「一看就知道她是无辜的,一无深仇大恨,二无情感纠葛,怎么可能会杀了梁荣绍。」
  楚蘅语出惊人道:「根据岳帅所说,你偷了五毒寨古医药典。而更神奇的是当初梁荣绍在宏寿川之战前夕写的梁家兵阵图也在你随着梁荣绍下山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否…。」
  这语意未到,气势已到,花夜兰明显感觉楚蘅来意不善,接话道:「楚药主似乎管太宽了,古医药典乃是寨内之事,楚药主无权过问。至于梁家兵阵图听起来像是很厉害的东西。」
  这一搭一唱的彼此试探让秦白央不耐回道:「开门见山问了,人家都说没有了,就算了吧。」
  花夜兰靦腆一笑不语,这面容怕是深深地落在秦白央心里,楚蘅见秦白央心有所动,又补上一句:「贼翁似乎喜爱这里。」
  秦白央如大梦初醒般的惊道:「胡说,这花海危机重重,堪比九死一生,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花夜兰突道:「你们能逃脱尸骨虫的魔掌,想必是靠这位楚药主的帮忙,药人果然名不虚传,可惜…。」
  「可惜不长命,保不定还会英年早逝。」楚蘅回道。
  秦白央慌张道:「楚兄,我只知道你身子特殊,但没听说你会早逝?我跟你都是政战沙场多年的伙伴,我杀敌,你救人,缺一不可。」
  花夜兰将手里取的桃花给了秦白央道:「有了此物,定保平安。」
  此桃花气味特殊,香气四溢,秦白央频频称讚道:「好一束骄花配美人。」
  楚蘅面露难色沉道:「我不需要。」
  身上满满的药味不知怎么的就跟这些娇滴滴的花朵对不上,楚蘅对这些毒有一定的抵制,但这无毒的花香味不知怎么的相当排斥,楚蘅头也不回的离开花海,留下秦白央一人胆战心惊,道:「楚兄,别丢下我啊。」
  花夜兰开口道:「当心了!」
  一路离开大药西谷的路上,这些毒如蛇蝎的尸骨虫并没有再出现,这让秦白央大大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桃花沉醉在那片悠然花香的大药西谷里。
  楚蘅不耐道:「你已有妻小,不会是喜欢上花姑娘?」
  一个久战沙场的的男人明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简单道理,自然就不加思索的加诸在男女情长上,得意道:「是欣赏并非喜欢,她跟我娘子可不同了,倒是你离她远远的,可别到时换成是你对她念念不忘。」
  楚蘅淡然回道:「此人深不可测,过于少言。」
  秦白央提着鼻子笑道:「你不也是跟她一样吗?我还跟你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楚蘅嘴角微扬,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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