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真少爷他舅[重生] 第53节

  “总总总……总之,方丈非常厉害!算的日子肯定好!”冯秘书铿锵有力,活像法云寺方丈迷妹。
  席亭舟恍然大悟,转头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年,心中弥漫开一阵愧疚,怪他疏忽大意,这样重要的事居然忘记了。
  “把日子发给我吧,多谢。”席亭舟沉声道。
  血液冲上面颊,冯秘书压抑住内心狂喜,尽量保持住稳重形象,“您言重了,为您分忧是我作为秘书的职责。”
  席亭舟望向窗外蔚蓝天空,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你这个季度奖金翻倍。”
  如听仙乐耳暂明,冯秘书彻底理解它的意思,恨不得化身尖叫鸡,“谢谢席董!”
  围观全程的严秘书托腮,看来他还有得学。
  冯秘书哼着小曲把手机还给严秘书,拍拍后辈肩膀,“老板吩咐的要做好,老板没有吩咐的要替老板考虑到,年轻人你的路长着呢。”
  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背影深藏功与名。
  ——
  第一个日子临近方星泉开学,无论筹备订婚宴亦或宴请宾客,给足客人安排时间的余地,显然太过仓促,加上方星泉开学需要忙的事情多,这个日子不合适。
  再往后,国庆假期或者十二月底。
  席亭舟沉吟,其实国庆时间也略微紧张,但下一个得等到十二月底,又远了点。
  一一分析利弊,席亭舟在脑中过了好几圈,迟迟没定下日子。
  收起手机,他决定等方星泉感冒痊愈后问问他的意思,毕竟订婚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早晨十点,祝理提着大包小包奔赴医院,抱怨道:“你俩怎么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我去,你的黑眼圈!”祝理对上席亭舟浓浓的黑眼圈,倒吸一口凉气,“你赶快补一觉,你平时喜欢板着脸已经够凶了,如今再加上俩黑眼圈,太阴郁了!活脱脱的大反派,杀人狂!”
  席亭舟走到沙发坐下,拢了拢外套闭目养神。
  祝理嫌弃地龇牙咧嘴,又要报废一件外套,啧啧啧万恶的资本家。
  席亭舟难得做了个短暂的梦,年幼的他跟在姐姐身后,奋力追赶她,“姐姐等等我!”
  可姐姐没有放慢脚步,依然我行我素,走得很快。
  他着急去追,狼狈摔倒在地,干净整洁的衣服上布满泥土,瓷娃娃似的小脸变得灰扑扑,膝盖磕碰出血,疼得他眼泪溢满眼眶。
  消失在视线中的姐姐再度现身,走近脏兮兮的糯米团子,小亭舟欣喜地仰头朝她伸手,“姐姐,牵牵。”
  年长十三岁的姐姐满眼嫌恶,少女对着稚童残忍地说:“别碰我,脏死了。”
  “你真笨,走路都能摔,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脏,郑阿姨最讨厌脏孩子,一定会和爸爸告你的状。”少女居高临下恶言相向:“爸爸再也不喜欢你了。”
  泪水大颗大颗坠落,天真无知的孩子被姐姐一番话吓得瑟瑟发抖,他不敢让家里照顾他的阿姨看见脏兮兮的自己,躲进浴室试图把自己和衣服洗干净,但他实在太小了,小手连衣服都抓不住。
  他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泡沫四处飞溅,衣服越洗越洗不干净,急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幼崽的体力有限,一通费力的劳动后,小亭舟手里攥着湿衣服睡着了。
  当晚,他高烧不退,郑阿姨一边抱怨一边给他敷额头,医生扎了屁股针,药片碾成粉末以免幼儿无法吞咽。
  爸爸在参加饭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好痛苦,好想有人抱抱他,亲亲他。
  小亭舟听姐姐说,以前她生病时妈妈会抱她,亲吻她,陪伴她,哄她睡觉,每次睁开眼睛,妈妈总在她身旁照顾她。
  妈妈,他也好想妈妈。
  “老板!方先生醒了!”
  剧烈的摇晃和刺耳的声音双管齐下将席亭舟从睡梦中抽离,他揉了揉眉心,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梦境内容逐渐模糊,席亭舟无暇顾及一个梦,快步走到病床前。
  方星泉确定席亭舟在身边哪儿也没去,悬着的心落到实处,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眼皮便似卷帘门欻拉合上。
  “啊这?”祝理懵了,啥情况?
  他该不会产幻了吧?
  扭头看看席亭舟,席亭舟紧皱的眉头松缓,用体温枪测了下方星泉体温,有点低烧,问题不大。
  席亭舟拢共睡了两小时,洗了把脸回病房处理工作。
  下午两点方星泉彻底苏醒,喝下一碗粥,肚子饱是饱了,就是膀胱涨得慌,输液加粥水,躺了这么长时间,确实该方便方便了。
  “别动,要什么?”席亭舟察觉方星泉伸手掀被子,立即制止。
  方星泉煞白的小脸略微泛红,含糊道:“上厕所。”
  好歹一起生活这么久,席亭舟结合他局促的态度,连蒙带猜,准确判断方星泉的意图。
  “我带你去。”席亭舟放下平板。
  方星泉张了张嘴,“不……不用麻烦您,我可以自己去。”
  席亭舟自顾自扶起他,弯腰把拖鞋放到他脚边,方星泉瞳孔地震。
  他有洁癖的席叔叔,居然给他拿拖鞋!
  “能走吗?”席亭舟问,但凡方星泉说个不字,他马上抱人。
  方星泉慌忙穿上拖鞋,“能能能。”
  席亭舟拿上吊瓶替他挂在卫生间里,方星泉以为他该出去了,岂料男人竟朝他伸手,目标是方星泉的腰,准确来讲,是腰上的裤带。
  脑子仍旧处于感冒状态,方星泉一时反应不及,修长如玉的手指已经拉住一根带子,稍稍一使劲,简单的活结便能解开。
  “我……我自己来!”方星泉迅速抬起未输液的那只手拨开男人的手。
  然而,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方星泉劲儿使得不小,也不知席亭舟干嘛把带子捏得那么紧。
  方星泉脑子一片空白,清楚感受到腰间一松,肥大的病服无法挂在他身上,直直往下掉,全堆积在脚踝处。
  两人大眼瞪小眼,方星泉想换个星球生活,席亭舟眼睛里,脑子里只剩下白玉似的长腿,和若隐若现的淡粉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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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空气安静得可怕, 作为年长者的席亭舟主动承担起打破僵局的责任,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撩起方星泉过长的衣摆, 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粉彻彻底底见光。
  方星泉震惊到灵魂出窍,耳边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上吧。”
  他没敢回头,身子僵得像块木头, 自然看不见席亭舟雪白的耳朵红得滴血。
  过于紧张尴尬导致方星泉膀胱充盈却无法泄洪,他难受极了,身体和精神共同经受着折磨。
  席亭舟余光窥见方星泉红石榴似的耳朵, 指腹下单薄的病服隔绝不了方星泉的体温,宽阔的胸膛支撑着方星泉的病体, 视线控制在少年头部以上,即便如此, 他的理智仍然一步步分崩离析。
  清脆的口哨声令古怪的气氛往神秘莫测的方向发展, 巨大的羞耻心笼罩方星泉,他强忍住尿意, 眼睛潮湿泛红,“席叔叔……您……您……”
  少年声音颤抖, 后面的话未能成功脱口,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响彻耳际。
  大脑停止运行,方星泉两眼呆滞, 失去神采, 无欲无求。
  他听见抽纸的声音, 眼珠转动, 惊悚瞥见席亭舟打算帮他擦一擦, 方星泉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我自己来!”
  他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纸巾,胡乱擦了几下,单手拎起裤子,一双修长的大手从后绕过来接手他的动作,“我们是未婚夫夫,不必为此感到羞耻。”
  席亭舟内敛的温柔叫他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方星泉低垂眼睫,目光注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小声嗫嚅,“我怕脏了您的手。”
  “您不应该做这种事。”
  席亭舟贴近少年耳畔,“哪种事?”
  “我亦是普通人,需要吃饭喝水,需要如厕,这很正常。”
  其实换做从前的席亭舟,他肯定想象不到未来某一天,自己可以接受伺候某人上厕所,但事情真实发生了,他非但不排斥,反而接受良好,如果方星泉愿意,他可以为他一条龙服务,方星泉连手都不用伸。
  “可……可是您有洁癖,您那样……”光风霁月,岂能触碰污秽。
  未尽之言全然写在方星泉脸上,席亭舟看得分明,搀扶人洗手擦干回病床躺好。
  上个厕所居然能这么累,方星泉长长呼出一口气,疲惫地窝进被子里。
  “星泉,可以和你聊聊吗?”席亭舟拉开椅子坐下,同方星泉对视,他的眼瞳漆黑深邃,像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
  男人的视线似乎要将人看穿,一切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野草在心田疯长,方星泉慌张无措下意识想逃离,却被席亭舟眼神看得一激灵,乖乖俯首。
  “别怕。”席亭舟瞧出他的不安,牵住方星泉的手。
  方星泉果然不再回避席亭舟视线,慢慢抬头,湿漉漉的小狗眼睛可怜无助地望向席亭舟。
  席亭舟觉得好笑,又被他可爱得不行,摸摸小狗毛茸茸脑袋,安抚他的情绪。
  “之前送你去元姨家,离开前同你说过当晚有事和你谈。”
  伴随席亭舟的提示,方星泉回忆起,那天马场发生意外,他和纪鑫双双入院,此事便一直搁置,如今旧事重提,方星泉忐忑不安,依旧无法猜中席亭舟的谈话内容。
  索性席亭舟没卖关子,给了方星泉一个痛快。
  “我考虑过了,你的称呼应该改一下。”席亭舟一本正经和他分析弊端。
  “旁人顺理成章把我当做你叔叔,而非未婚夫,等他们之后得知我们的关系,可能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虽然你年纪小,但辈分随我,继续下去容易混淆身份。”
  方星泉认为小事一桩,席亭舟并非在意旁人眼光看法的人,为何于此事上这般纠结?
  直到席亭舟说:“过些日子我带你回老宅,你称呼我父亲,是叔叔还是爷爷?”
  迎上席亭舟沉黑的眸子,方星泉当头棒喝,眼睛欻地睁大。
  一阵无言的寂静后,方星泉张了张嘴,小心翼翼来了句:“外公?”
  席亭舟:“……”
  感觉比爷爷更扎心,毕竟前十五年方星泉的确一直称呼席亭舟父亲外公,叫自己小舅舅。
  “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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