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真少爷他舅[重生] 第27节

  “年纪太小了。”林辰不赞同地说。
  席亭舟淡淡反驳:“我不介意。”
  林辰忍俊不禁,“你当然不介意,人家小朋友介不介意比较关键。”
  “说正事。”席亭舟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林辰哈哈大笑,“好好好,说正事,北城那块地,传闻政府有意大力开发。”
  席亭舟眉心微蹙,“哪里听来的?”
  “酒桌上。”林辰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席亭舟神情不怎么赞同,“那块地公司评估过,开发的可能性不大,价值不高。”
  林辰这次格外笃定,“评估是三年前的事,政策瞬息万变,如今不少听到风声的人都在准备下手,「念远」要是成功拿下那块地,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语。”
  他讲得意气风发,言之凿凿,画饼技能点满,作为决策者,席亭舟不可能脑子一热,跟着他胡来。
  思索片刻,席亭舟乌黑的眼珠凝视他,“既然如此,这个项目交给你负责,重新做一份评估和前期调研,策划书写好交给我。”
  林辰怔忡半秒,打算继续游说,“亭舟,做这些没用,重要的是谁能得到最新消息。”
  席亭舟用眼神压下他激动的情绪,语调依旧平静,“是,这很重要,但你也不能确保你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不是吗?”
  林辰张了张嘴,捏紧拳头,赌气似的说:“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和谨慎做决策并不冲突,只要你的策划书足够有说服力,我自然会支持你。”席亭舟耐心劝道。
  林辰看了看他,颇为恼火地说:“你真像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古板无趣的老男人,你对象究竟怎么看上你的?”
  席亭舟眉头紧皱,面色铁青,一副暴风雨即将降临的架势,林辰赶紧溜了。
  一分钟后,席亭舟转头问严秘书,“我老吗?”
  严秘书面无表情回答:“您还不到三十岁,很年轻。”
  席亭舟又问:“我古板无趣?”
  严秘书一本正经:“世界上哪有比工作更有趣的事。”
  席亭舟眼神赞赏地打量严秘书,“你来这么长时间,工资该涨一涨了。”
  严秘书不卑不亢,“多谢席董。”
  一旁董事办的同事们见状,暗暗朝严秘书竖起大拇指:牛啊,闷声干大事,面无表情把彩虹屁吹上天。
  ——
  方星泉脸上的热度仍未消退,揉了揉自己屁股,嘴上骂骂咧咧。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被打-屁股,羞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家夫妻自诩高等人,不会随便动用暴力,在他们看来那是下等人干的事,他们更倾向于精神折磨,冷暴力,语言攻击,或者面壁思过。
  方星泉到方家,已经十五岁,长得比周慧萍高,和方辉相当,他们更不可能打他。
  方家楼下带孩子的家长很多,方星泉见过不少家长收拾孩子,抬手接连好几巴掌落在屁股上,小孩儿哇哇大哭,彼时他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哪料,他也会成为哇哇大哭的孩子之一。
  “弄脏你的床,看你怎么睡!”方星泉气鼓鼓地扑上席亭舟休息间的大床。
  之前席亭舟让他休息,他没敢碰床,坐在椅子上打盹儿,一觉醒来脖子怪酸疼,他体贴席亭舟有洁癖,席亭舟竟然恩将仇报!
  方星泉小狗撒欢似的乱滚,把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的床铺弄得乱糟糟,又钻进被子里试图留下自己的气味。
  磨着牙齿,恶狠狠报复,“难受死你!”
  额头布上细密的薄汗,方星泉累了,枕在柔软的枕头上大喘气,鼻子耸了耸,不由自主被一股熟悉的气味牵引,回过神,整张脸彻底埋进枕头里,鼻间充斥着席亭舟的气息。
  热意翻涌,他的脸颊,耳朵,脖子红透了,但他舍不得挪开,甚至蹭了蹭枕头,仿佛在蹭它的主人。
  “好香。”方星泉低声喃喃。
  灵魂得到片刻安宁,他好似躺在夜晚一叶扁舟上,枕着一江春水,晃晃悠悠酣眠。
  席亭舟工作告一段落回到办公室,祝理拿着文件袋从外面回来,额头上汗涔涔。
  “快给我喝口水,累死了。”祝理忙着调查偷拍,又要兼顾本职工作,一个人快劈成两个人用,夏日炎炎,愣把他跑瘦两斤。
  大口大口灌下水,祝理总算活过来了。
  席亭舟翻看他带回来的文件,“藏得挺深。”
  偷拍调查结果基本没啥可看,狗仔拿钱办事,关于给钱的人,对方并未露面,当初打给狗仔的号码已经是空号,打钱的账户同样调查不出有用的信息。
  泥鳅一样滑。
  席亭舟随手把文件扔到桌子上,“查下我身边的人,提前派狗仔过去蹲点,想必知道我的行程。”
  祝理诧异抬头,表情嫌恶,“妈的,真恶心,别让老子逮到。”
  席亭舟余光瞥见另一个文件袋,伸手打开,掉落一桌子照片,全是他,眼神陡然阴沉,“谁在调查我?”
  祝理一拍脑门儿,“你说巧不巧,对方找的人和我是同一个,咱不仅是老客户,还是大客户,人家特意卖我一个面子,告诉我的。”
  “就这小子。”祝理扒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年轻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搁台上跳热舞,底下群魔乱舞。
  “谁?”席亭舟确定不认识。
  祝理心虚瞟他,席亭舟眯了眯眼,“坦白从宽,不扣你工资。”
  “好嘞!老板大气!”祝理拍拍胸口,朝他竖起两根大拇指。
  “杨老爷子的老来子,杨乐安。”祝理缓缓道来,“事情得从您和贺总喝酒那天说起。”
  席亭舟听完全部,头顶黑云压城,阴测测道:“所以因为你沉迷游戏,忽悠星泉大晚上一个人去接我?”
  祝理瑟瑟发抖,我说了那么多,合着您只听到了这句吗?
  “你工资没了。”席亭舟冷声道。
  祝理险些哭出来,说好了不扣工资呢?再说方先生作为成年人,别说接您,就是玩乐也去得啊!
  灰溜溜离开办公室,祝理感觉自己得给老林打个电话诉苦,谈恋爱的男人太可怕了。
  席亭舟轻轻推门进入休息间,方星泉蜷缩在被窝里睡得面颊红扑扑。
  “也不怕呼吸困难。”席亭舟见方星泉面朝下趴着睡,露出小半张侧脸。
  走上前替小孩儿拉下被子,推了推方星泉肩膀,“别趴着睡。”
  方星泉不高兴地哼哼,转过头抱紧枕头蹭了蹭,毛茸茸的脑袋,像极了被吹炸毛的狗崽。
  席亭舟失笑,想到祝理说方星泉及时出现赶走杨乐安,又宣称丢了价值不菲的手表,让杨乐安进了趟局子,虽然杨家很快把人捞出去,但对于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而言,第一次吃闷亏,气得肺都快炸了。
  这不,估计以为送他进局子的是自己,毕竟杨乐安擅自闯入的是他的包厢,找人调查自己,若是个普通人,恐怕准备狠狠收拾一通,以解心头之恨。
  伸手替少年理了理凌乱的发,席亭舟眼中笑意渐深,“小瞧你了。”
  往日里乖巧可爱,人畜无害的小狗,为了自己露出利爪与尖牙,怎能不叫人动容呢?
  或许贺酒说得对,既然选择和方星泉在一起,作为年长的一方,他应该主动迈步,有所行动。
  ——
  回去的路上,方星泉偷摸观察席亭舟,毫无预兆同人四目相对,惊得瞪圆眼睛。
  “有话直说,看了我十五次。”席亭舟专注开车,余光捕捉到方星泉的反应,活像炸毛的小动物,可爱极了。
  “哦,我睡了您的床,您不生气吗?”方星泉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席亭舟闻言略为意外,不禁反思自己往常的行为,是否太过拒人千里之外,令方星泉不敢靠近。
  “不生气,我让你进去休息,你不睡床睡哪里?”席亭舟脑中闪过方星泉一开始坐在椅子上「钓鱼」的画面,握住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
  是这样吗?方星泉惊讶抬头看向男人。
  前方红绿灯,席亭舟伸手揉了揉方星泉的脑袋,“别胡思乱想。”
  为席亭舟这丝温柔暗自开心的方星泉,于次日清晨收到一份计划表格,“脱敏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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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方星泉满脸写着疑惑, 席亭舟解释道:“我昨晚咨询过医生,关于我的洁癖,他建议我最好进行脱敏治疗。”
  “可……可您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呀。”方星泉认真说, 席亭舟的洁癖并非病入膏肓,也没有影响正常生活工作,类似于一个人的小习惯。
  席亭舟摇头,“从前或许没必要, 但现在有了。”
  他深深凝视方星泉,方星泉迎上他墨黑的眼眸,心跳加速,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其……其实还好,你不必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方星泉紧了紧拳头, 迅速运转大脑,企图打消席亭舟的念头。
  听见方星泉体贴的话, 席亭舟眸光微闪, 心中越发笃定自己的决定,“任何一种关系都需要经营, 作为年长者,我希望为我们的未来做出努力。”
  “何况, 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守活寡吗?”席亭舟严肃的语调突然转变,带上浅淡的笑意。
  方星泉耳朵尖一热,低垂脑袋, 眼睛紧盯自己的鞋面, 越睁越大, 完蛋, 祸从口出果然有道理, 他不该胡言乱语, 活活拔高生存难度。
  席亭舟瞧见少年通红的耳朵和后颈,唇角上翘,“所以,得麻烦你配合我进行脱敏治疗。”
  “啊?”方星泉猛地抬头,再仔细一看手中的a4纸,脑中灵光一闪,也就是说,上面罗列的条条款款需要他与席亭舟配合完成?
  前面难度较低,问题不大,可越往后面,内容越劲-爆,渐渐地他白皙的面颊像沸腾的热水,咕咚咕咚冒起白烟。
  艰涩吞咽一口唾沫,方星泉稍稍冷静下来。
  别慌,按照席亭舟的洁癖情况,进度条一定进行得很慢,或许自己的计划已经达成,席亭舟的进度条还停留在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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