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雷馥萱后来知道阿凯在班上的人缘不是很好,因为她特爱评论别人的另一半,就是一个很白目的人。
  「宝贝,我最近很喜欢一首歌。」蒋丞封跟雷馥萱手牵着手走去新绿洲时突然说。
  「嗯?」
  「就……听的时候都会想起你,让我这阵子念书可以稍微放松点。」
  雷馥萱听了感到脸热热的问:「哪一首?」
  蒋丞封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让雷馥萱看了想笑,是要融化的笑,她这傢伙毕竟是个不要脸的人,很少会有害羞的小女生样,虽然我没特爱很小女生的,可是她有这一面好可爱。
  「enriqueiglesias的《piensoenti》。」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蒋丞封笑了出来。「讲中文。」问题是,其实我没什么在听西洋歌……如果她来,我会用电脑放她的西洋歌,而我去找姚宁秩他也都是听西洋歌,可我不觉得我这算叫做有在听西洋歌。
  「你自己去查。」
  「好吧。你再念一次。」
  「可我也念得不标准,那不是英文,但enriqueiglesias台湾翻译是安立奎。」
  「哦!我知道,你有在听他几首歌。」
  「我还有听谁的?」
  「呃……你很贱。」雷馥萱知道,但她根本记不住外国人的名字!即使是中文。「我知道有宇多田。」
  「还有呢?」
  「胡椒猫、碎纸花、郭嘉璐……」
  「呵呵呵!」蒋丞封亲了一下雷馥萱的脸说:「你好可爱,都有记得。」
  「那我的呢?」
  「忘了。」
  「我可以肢体语言暗示你,第一个字!」雷馥萱左右扭着屁股做了划船的动作。
  蒋丞封笑个不停说:「舟。」
  「没错!第二个!」雷馥萱指着自己噘起的嘴。
  「蛤?嘴?为什么是嘴?」蒋丞封愣住问。
  「对!第三个字!」雷馥萱正要比自己的脸时蒋丞封突然领悟般大笑出来。
  「你很烦耶!」蒋丞封踹了雷馥萱的屁股说完又把雷馥萱拉过去勾着,两人便来到新绿洲了。
  走到藤名那桌时,除了她还有三个生面孔,坐下后那些人便一一介绍自己,分别叫雅雅、阿敬以及嵐。
  有时候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喜欢见网友,我会太在意敏感他们看到我女朋友时的眼神肯定都是流露着怪异及些许尷尬,有些则是错愕或震惊,也有看过好像看到脏东西似的。
  我必须得强调,我会在意与敏感是因为我在乎蒋丞封的心情,蒋丞封之所以不太喜欢阿凯学姐的最大原因是她有次说我在意敏感这种事,但蒋丞封看起来根本不以为意,那么说起来,真正在介意或甚至歧视蒋丞封的人是我。
  「人家吓到或错愕又不代表他们看到你女朋友是感到恐怖或噁心之类的,而会有这样的反应在所难免啊。他们可能还是都有同情心啊。你太玻璃心,是不是你自卑有这种女朋友?还是你根本只是同情氾滥才爱她?」
  于是我很傻眼她这么说又有点难过想着难道我真的是这样只是不自觉吗?可是我并没有自卑或无奈女朋友怎么只能是蒋丞封,而蒋丞封需要我同情吗?
  只是虽然我不确定,但怎样她都是我女朋友,我就算再怎么粗神经也没粗到跟她都在一起也两年了还不了解她一些眉角,我不会说摸个彻底,毕竟我们相处时间并没有到满两年这么多,可我尽所能用心跟她在一起。
  她很坚强,但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地方、脆弱的时候,这一点我是她女朋友我会不知道吗?她也只会在我面前表现这一点,或她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卉子面前。
  我们刚交往时(大概半年间)她不喜欢我走在她左边,只会让我走在她右边牵她的手或坐她右边,好啦。一开始我很白目没有发现,以为她只是喜欢这样。
  直到有一天我们去老张那边吃圣代时她问我:「你会想要牵我的左手吗?」
  我整个就是r?
  「呃?有什么差吗?左手右手都没差吧。」我当时要含一口圣代的说:「都牵右手也没关係。」我就看到她脸色有点异样让我一头雾水再雾水,于是我就去请教爱说我不了解女孩子心的黄大人黄艺姍,是我看错还是说错什么话?
  一如往常黄艺姍一定要先巫婆笑嘲笑我一番后说:「但这次你恐怕没看错,算你眼色好,可其实你没算说错什么,我猜她应该是想要试探你。」
  我很不懂她干嘛要试探我?我都她女朋友了。
  「你要知道,任何受过创伤的人,不管是心理还是外在,他们要完完全全走过阴影都需要相当长时间,不是他们嘴巴说说:『我没事啊。我已经可以接受这事实了。』表现出不以为意的样子就是真的全部放下了,短时间里没有几个人可以办到。
  通常这种情况之下的人会说我没事啊。多是不想让人担心,但他们内心其实还是渴望你关心他、追问他,或许他们会表现出不耐烦,但一定要记得,好比丞封,要说出有关于容貌上问题的各种复杂心情,并不容易开口。」黄艺姍说。
  「那我要怎么做?不要问的就是陪着她?等她愿意说?」
  黄艺姍难得露了一个不是嘲笑我的笑说:「这是一个好方法,只要别对她甩态都好。老雷,丞封是个很坚强也很勇敢的女生,但你绝对不可以忘记她仍然是血肉之躯,还是会受伤。可是你更要记得一件事,这是更重要的?你承受不住就离开。」我微皱眉头看着她。「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残忍,但大多数的人要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那已经不是用搞砸两个字形容这么简单,是玉石俱焚。」我眉头皱更紧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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