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赛场上的烟雾弹
一上午，梦也的个人积分遥遥领先，980分，远超个人积分排行榜第二名七百多分。
比赛头一天，就有棋手仅用了半日便拿下了将近千分的成绩，可谓是百战百胜，惊呆了四个赛区，也引发了不小的议论声。很多棋手以为遥遥领先的此人用了作弊手段，裁判老师也一度这样认为。后来老师们贴身观察，证明梦也并非使用了作弊手段，而是快攻战术，每一局都是速战速决，常常打的对手没有反应过来便拿下胜利。
中午饭点到了，梦也依然在守擂方，拿下20分，将个人积分暂时定格在1000。
留菜老师带着外卖回来，分派给坚守赛场的诚凛队员。她没回来之前，同队的那位带队男老师联合其他四个同学就在埋怨梦也，吃饭也没能堵住他们的嘴。
“学妹，我早就说过了，一开始大家不要用力过猛。”心里再怎么觉得梦也可爱，菊久池对她的所作所为也会感到十分不满，“你这样搞得大家很难堪。”
梦也问：“那你们到底是要面子，还是要奖金和荣誉？”
菊久池被怼到说不出话来。
带队老师佐藤躁怒道：“风头都让你出完了，后面的比赛还怎么进行！？”
其他人附和：“就是啊，黑子同学，你这样会连累大家的。”
留菜老师打抱不平：“仗着你们男生多欺负我们女生少是吧。自己没实力拿到个人积分排行第一，凭什么不允许自己的队友拿？就因为小梦也跟你们不一样，是女生？”
菊久池不承认在搞性别歧视那一套，振振有词道：“黑子同学的实力，大家在学校就有目共睹。可这是团队赛，她远远的把我们抛在后面，完全没把我们当队友。”
“如果是单纯的团队赛，为什么会有个人排行榜？”梦也吃着三明治，虽然在提问，可眼中一片清醒。“学长们，我再厉害那也是我的个人能力，没办法代替你们所有人完成这场比赛。我是冲着奖金和荣誉来的，这件事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吧。”
留菜老师把冰冻的矿泉水放到菊久池等人面前，“喝点冰水清醒清醒吧，好好想想到底谁在拖谁的后腿。”
佐藤和菊久池四个同学都沉默了。
留菜老师又拿出厚厚的一沓不久前打印好的材料，对着一份名单执笔做标记。
“留菜，你干什么呢？”佐藤粗声问。
留菜老师左手是一份名单，右手边那厚厚的一摞是积分排行名单，“这是四个赛区的名单，这是上午比赛的排名。这些都是小梦也要的。”
“哇，这可是好东西啊。”今吉翔一端着鳗鱼饭，不知何时混进了诚凛的队伍里，“果然，这次的比赛还有很多隐藏规则。”
留菜老师兴致勃勃道：“小梦也拜托我去做这些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佐藤一怔，诚凛其他四个棋手也一样表情。
菊久池反应过来，忙问：“学妹，你发现了什么？”
今吉翔一暗戳戳的讥讽：“你们那么关注积分排名，都没有注意到吗？”
菊久池脸上窘迫，“这时候就别卖关子了吧。”
“你们带队老师不是正在做吗。”
经今吉翔一提醒，菊久池他们才发现留菜老师在对着赛区名单，在出现在积分排行榜上的棋手名字后面标注他们各自被分到的赛区。
菊久池恍然大悟。无论是个人积分榜还是校队积分榜，积分板上都没有备注他们的赛区。这么正式的比赛，赛方不可能失误，那就是另一层意思，故意留下了这么明显的漏洞，刺激棋手发现赛场上的隐藏规则。
今吉翔一说：“积分排行每半个小时刷新一次，比赛第一天的排名变动不会很大，真正的比赛从明天开始。那备注排名赛区的这个工作就不是一两个老师短时间能完成的。和我们桐皇联盟吧，小梦也觉得怎么样？”
梦也喝了口大辉递来的热水，思索了一下，“再等等看吧。现在我的队友和大部分棋手一样，还稀里糊涂呢。”
“等他们反应过来，会有不少校队来找诚凛结盟。我就是比他们快一步跟你先开这个口。”今吉翔一耐人寻味的看了菊久池等人一眼，转而又对梦也笑道，“等你有结盟的想法，首先要考虑我哦。我和桐皇这边没问题。”
梦也气呼呼的瞪过去，“一拖四已经很累了，你想让我一拖八吗！”
带不动啊带不动。
今吉翔一笑：“桐皇其他的四位不用受你照顾，你带上我就行了。”
梦也眼神变得警惕，“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吗。”
今吉翔一：“我的奖金分你一千。”
梦也还了一嘴：“三千。”
“一千五。”
“三千。”
“两千，不能再多了。”
“三千！”
“两千…八！祝你发！”
“成交。”
得逞的梦也与一脸肉疼的今吉翔一击掌。
众人表示看不懂他们的交易。
菊久池自惭形愧，“果然…大家的段位不一样…我们连这些显而易见的规则都搞不懂。”
留菜老师说：“小梦也，你就跟大家讲讲吧。”
“积分排行榜上没有备注棋手和校队出自哪个赛区，这是赛方故意放的一个烟雾弹。打个比方，我目前的个人积分排在第一，四个赛区的棋手都知道排第一的是我，那些和我一样冲着第一来的家伙们想把我的积分清零，首先要搞清楚我在哪个赛区。这时候棋手就很容易分心。”
梦也说完对留菜老师笑了一下。
今吉翔一接着她的话说：“这时候团队的重要性也就体现出来了。棋手当然要把注意力放在对弈上，调查积分排名和赛区分布的事需要带队老师来配合棋手完成。于是，小梦也也放出了一个烟雾弹——”
“什么？”留菜老师听得出神。
梦也：“我现在的积分已经1000了。比赛规则，1000分以上的选手可以去其他赛区挑战。有了这个规则，我的位置就不容易定位了。”
今吉翔一：“就算接下来有棋手的积分也到了1000，拿到了去其他赛区挑战的入场券，那也是后面的事。那时候小梦也的积分肯定不止眼前这些。积分追上来的棋手就会考虑各种各样的事，现在去挑战会不会在原来的赛区找到她呢？她说不定已经去了其他赛区，说不定已经来我这个赛区呢。棋手只要产生了这些杂念，就掉进了小梦也的圈套，对弈时八成也会失误不断。”
梦也又说：“比赛规则，积分清零，但余额可用，带着余额复仇成功就能恢复积分。我现在的积分已经足够多了，就算输掉也不用担心，大不了多花10分去攻擂复仇，总有赢回来的可能。”
菊久池他们听懂了，但不满的情绪更大了。
“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考虑。”
“好奇怪啊你们，我又没踩着你们上位，让我和你们保持一个水平，你们就舒服了吗？我再跟你们强调一遍，我是冲着奖金和荣誉来的。”梦也把残酷的现实赤裸裸的摆到队友的面前。“因为有两个榜单，结盟的方式也就不止一种，个人和个人结盟，团队和个人结盟，团队和团队结盟。今吉学长顾及大家的面子，才没有把结盟的事挑的那么清楚。他今天一上午在我旁边偷师，学了不少快攻的手法，下午他的积分肯定会追上来的，冲到个人积分第二没有悬念。”
今吉翔一笑着，“哈哈，小梦也这么看得起我，我当然要加油啦。”
说完，他请来了桐皇的带队老师。
有人分担，留菜老师也轻松了一些。
梦也说：“前面的不要管了，值得关注的是排在后面的棋手。头一天比赛，还在互相试探阶段，上午一些按兵不动的家伙，下午会开始发力。前百的排名会大换血。”
今吉翔一笑得阴险：“正常对弈赢一局加10分，哪有一局赢20分来的爽。”
上午攒了些积分的棋手就是出头鸟，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带着枪赢了他们，接受他们的复仇后再次赢下，那就是一次20积分的局。
今吉翔一就是揣着枪的这类人。所以梦也相信他下午稍微努力一把就能攒住不少积分。
梦也上午的时候也接受了不少场复仇战，所以积分涨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