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之贤妻至上 第170节

  “今日是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日子,娘应该高兴!”水云槿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虽是初见,却也能感同身受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云槿说的对,咱们能有这样出众的女儿,该欣慰才是!”水言晖掏出绢帕为水夫人擦拭着眼泪。
  水夫人连连点头,拉着水云槿一起坐下,眼中再放不下其它,一直盯着水云槿仔细看着,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倒是把凌肖尧和明离琛晾了个彻底。
  不知过去了多久,水夫人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了些别人,她目光首先定在凌肖尧身上,他就那么坐着,面色含笑,却让人觉得不容忽视,就好比闪着璀璨光芒的金玉,一看便知非凡,再看他仪表不凡,雍容雅致,她眼中渐渐流露出赞赏疼爱之意,“他就是玹儿!”
  屋中顿时沉寂,水云槿敛下眼眸,一时失神,倒是凌肖尧也不计较,缓缓起身,微微行了一礼,温和笑道:“在下凌肖尧,初来拜会,还请勿怪!”
  “凌肖尧?”水夫人默念了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夫人,这件事一会再说,云槿一路辛苦,先让他们回去休息吧!”水言晖打断了水夫人的沉思。
  “该是如此,我一时高兴就忘了。”水夫人牵起水云槿,笑道:“你的房间是娘亲自布置的,去看看喜不喜欢。”
  水云槿笑着点头,母女俩人离开大厅,三个男人谁也没有吭声。
  这日,水云槿准备好一切,解蛊!
  等她出来时,水言晖和凌肖尧等人已经坐了近两个时辰。
  “云槿,你娘怎么样?蛊解了?”水言晖迎了上来。
  “放心吧,娘睡一觉就会好的,蛊已经解了。”水云槿笑道。
  “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她就中了蛊,却是不曾想到是你解了她的蛊,冥冥之中皆是天意啊!”水言晖感叹了声。
  “以后爹可以安心了,你们好好的,我也可以安心了!”水云槿忽然觉得以后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如果爹娘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对她也算是安慰了。
  “姐姐,整天闷在院子里好无聊啊!”明离琛懒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地模样。
  水云槿收神,挑眉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咱们出去走走吧,自从来到这个曲兰镇,咱们连外面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呢!”明离琛双眼闪着光。
  水云槿看着外面天色还早,便点了点头。
  明离琛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水云槿就出了房间。
  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上,蔺寒和紫霞赶车,水云槿,凌肖尧和明离琛坐在里面。
  “你这解蛊的法子是跟乜天师学的?”凌肖尧问道。
  水云槿点头,她从来没想过那次被困,竟然让她救了澜王妃和她娘。
  “若是他没死……”凌肖尧轻声开口,却又顿住。
  水云槿苦笑了下,“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或许这也是天意!”
  “天意难测!”凌肖尧意味高深地说了一句。
  车厢里再次安静,明离琛却觉得坐不住了,凌肖尧是个十天半个月不说话都可以的人,害得他怪不自在的,没过一会儿,他主动掀了帘子与蔺寒挤一块去了。
  水云槿看着明离琛离开,目光看向凌肖尧,“听说凌皇向北晋出兵,真的会打起来?”
  “以父皇的性子,不解了气他是不会罢休的!”凌肖尧极轻地笑了下。
  水云槿扬眉,“那你一点都不担心?”
  “明天鸿大势己去,注定以失败告终,父皇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出手就一定想好了对策,我自是不担心的!”凌肖尧温声道,这次明天鸿败于皇甫玹手里,声名大不如前,民心尽失,北晋朝堂对他这个揽位篡权的王爷怎会没有怨言,如今的他自顾不睱,哪有心思去应对战事!
  “那你这个凌国太子倒是挺闲的!”水云槿撇了下嘴。
  “我如今陪着你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只能有心无力!”凌肖尧欺霜赛雪的容颜面色含笑,声音温和好听,俨然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水云槿只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视线,掀了帘子看向外面,有些话她不想听,凌肖尧却时常提及,她也习惯了不去回答。
  凌肖尧看着水云槿的动作,扬眉笑了笑,眸色渐深!
  马车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人下了马车,沿街道走着,顺便赏景。
  这里是曲兰镇最热闹的地方,集市。
  水云槿走在这古色古香的集市,这里的感觉与京城完全不同,人人身上都能看出惬意悠闲之态,不匆忙也不见富态,却极是安定!
  “爹陪娘留在这乡野村间,相比在京城的显赫地位,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可以远离纷扰争斗,避过世事无奈和不得以,就像这些人一样生活简单随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求个安稳,一家人围在一起……”
  凌肖尧看着小脸柔和的水云槿,眼睛眨了下,想不到她会羡慕这样的生活!
  明离琛一出来就跟那撒了欢儿的小狗似的,见到什么都是好奇地一探究竟,从街头看到了街尾。
  “我们也找个酒家坐下吧,走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凌肖尧看着水云槿温和地笑道。
  水云槿点头。
  几人挑了镇子上好一点的酒家,这里没有雅间,一张桌子,四条凳子,随意坐,此时正是晚膳时间,人声鼎沸。
  因着还要回去,几人随意点了几个小菜。
  “姐姐,我们明天再来怎么样?”明离琛又在计划着明天的安排。
  “出来一趟尽是便宜了你,明儿个你就自己来吧!”水云槿笑骂了声。
  几人轻笑。
  “别动!”凌肖尧看着水云槿笑得温和。
  水云槿眨了下眼睛,“怎么了?”
  就见凌肖尧掏出绢帕伸向水云槿的嘴边擦拭了下,须臾,他笑道:“嘴角没擦干净。”
  水云槿略为惊讶地定在那里,确切的说她在看凌肖尧手中的帕子,那个绣着海棠花的帕子分明是她的,帕子一角还写着一个云字,怎么会在凌肖尧手中?她想了半晌,终于想到那次在郊外,她被人追杀,伤了手臂,是凌肖尧用他自己的绢帕替她包扎,她的那块…她还以为沾满了血,凌肖尧早扔了,他竟然一直带在身上!
  凌肖尧收回手,心知水云槿想到了什么,他只笑不语。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凌肖尧还未看清,他立刻伸手去拉水云槿,却还是晚了一步,眨眼的功夫,眼前就多了一人,一袭白衣如雪,冷冽中有着沉静的狂傲,正是皇甫玹,而水云槿被他霸道地圈在怀里。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看着突然而至的皇甫玹,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水云槿更是心惊,心狠狠颤了下。
  皇甫玹扫了一圈几人,须臾,他低头看着怀里樱唇微微张着的水云槿,“你刚刚一直盯着他做什么?他长得有我好看吗?”
  水云槿所有的惊讶胆颤紧张慌乱疼痛一下子烟消云散,她甚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有能让她买块豆腐撞死的本事!
  皇甫玹看着水云槿翻白眼,忽然所有的郁闷内伤就都消散于无形,他笑了,清华的眉眼飞扬,“槿儿,我回来了!”
  “我知道!”水云槿头也没抬,淡淡开口。
  “槿儿不在京城等我,反倒让我看到你与那些不相干的人对视的画面,这是惩罚我回来的晚了吗?”皇甫玹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在水云槿脸上,那眼中甚至带着前所未有的固执。
  水云槿不吭声,皇甫玹能找到这里,自然是回了京城,只要他回到京城,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可他明明都知道了,还是装作不知,一如从前的温声细语,拈酸吃味,他不是应该严厉地质问她训斥她,然后不理她,然后…无论是哪一种,水云槿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却更是无言以对!
  “槿儿,以后我再不离开你,那样思念入骨的滋味,只这一次就好,就算天踏下来,我也会把你牢牢抱在怀里,再不让你离开我一步!”皇甫玹温柔地说着他的思念他的爱意,如此的浓烈炽热一并都给了水云槿,他像是在做着某种承诺,不仅仅是对水云槿承诺,更是他对自己的警示!
  水云槿仍是没有抬头,心口一阵阵抽痛,让她有些难忍,她明白皇甫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只是……
  “荣王爷,装够了吗?”凌肖尧面色清淡,从皇甫玹来到,他就一直在观察,按着皇甫玹霸道的性子,一旦知道了两国联姻之事,必定是怒火滔天,可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想以此唤回什么,已经不可能,就像他说的,他回来晚了!
  皇甫玹从水云槿身上收回视线,再看向凌肖尧,目光触碰,风平浪静中奔腾嚎啸!
  “凌太子,你我之间的帐改日再算,现在…本王没空!”皇甫玹目光锋利,话落,他抱起水云槿,飞身而起,仅是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凌肖尧又岂容他带着水云槿离开,足尖一点,也在瞬间消失。
  剩下的明离琛三人还处在刚才的狂风暴雨中,看着他们消失不见,这才反应过来。
  “那两人是准备一决高下,分个胜负?还是……”其实明离琛更想说那两人是想决斗,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们也跟过去吧,王爷和凌太子对上,万一伤了小姐……”紫霞忧心,就只是刚才那一会儿,就已经是剑拔弩张,来势汹涌,真要动起手来,那还不惊天动地。
  蔺寒点头,三人匆匆放下银子,沿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路追过去。
  皇甫玹抱着水云槿,许久没有停下,所有的景物在脚下快速略过,水云槿都不知道,他要带她到哪里去?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玹终于停下,水云槿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清幽的山谷,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皇甫玹抵在斜坡上,她正欲抬头说什么,皇甫玹忽然低头,铺天盖地的吻如狂风骤雨袭来,似乎久行沙漠的人抱住了甘泉,薄唇紧紧攫住两片唇瓣,重重的,稳稳的,不留一丝缝隙,他修长的手臂紧紧圈住纤腰,紧得水云槿透不过气来。
  水云槿被他强势的吻住,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觉得了他吻得很重,抱着她手臂似火烧的铁,将她整个人都燃了起来,她心头一阵火气,刚刚在人前的温柔,她都还没消化,此刻又变了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水云槿推他,他蚊丝不动,水云槿掐他,他似乎没感觉,水云槿踢他,他躲也不躲,只是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吻住水云槿,势要将他心里泛滥成灾的爱和思念化在这个吻里,势要将他所有的情感炙热沸腾都映在水云槿的心尖上,这个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水云槿只觉得她就快要窒息而死,几欲沉迷,紧要关头皇甫玹又给了她口空气,如此她才没有溺死在这个吻里。
  又是久久,水云槿只觉得唇瓣又麻又痛,她忍不住地张唇咬了皇甫玹一口,皇甫玹“嘶”了一声,只是须臾,他又吻了上去,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里的吻都补上,誓死不休!
  水云槿身子早己软了一滩水,只能无力地倚在皇甫玹怀里,再没了力气挣扎,只闻得她和他的喘息此起彼伏,急促而沉重。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玹终于离开了少许,他墨玉色的眸子里已经看不到别的颜色,深深浅浅,定在水云槿春色娇媚的容颜上。
  水云槿闭着眼睛,容颜灿若云霞般,她想着她还有命呼吸新鲜空气,实在不容易!
  “槿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想得心都痛了……”静谧的山谷,皇甫玹清泉般潺潺好听的声音响起。
  水云槿呼吸一顿,她嘴角扯了下,没有开口。
  “我们回京好不好?改日再来看爹和娘!”皇甫玹声音柔得能化出水来。
  水云槿依然没有开口,皇甫玹的苦心,她岂会看不出来,所以无论是点头还是摇头,她都觉得好难!
  “槿儿,我回来了,你闻到杜若的香味了吗?你说杜若也是你最喜欢的,如今我带着它一起回来见你……”皇甫玹轻声细哄着,极是温柔。
  水云槿闭上眼睛,半晌,她蹙眉,伸手推开皇甫玹,“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作不知?你说了那么多,我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你满意了吗?”
  皇甫玹脸色凝了下,再次上前抱住水云槿,眸色坚定,“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跟我走,跟着我,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交给我!”
  “事实就是事实,不由得你不信,我已经答应了!”水云槿亦是坚定地看着皇甫玹。
  “答应了?别说你答应了,就算是天皇老子答应了,只要我皇甫玹没答应,那就不算,你是我的妻子,谁同意你联姻了?谁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遇神杀神,遇佛杀神,除非我死,否则一点可能都没有!”皇甫玹怒极,声音骤扬。
  水云槿眼睛眨也不眨,坚定道:“你不同意,我也答应了,而且如今已经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你又何必……”
  “我不想听这些话,没什么不能阻止的,我不信天,不信地,唯独你是我的一切,如果连你都留不住,那我还有什么?你明知道他是早有预谋地威逼你,你就这样认了,我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掐死你,再掐死我,明明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随便就答应他?你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皇甫玹只觉得心口被利剑刺穿,痛到承受不住!
  水云槿同样撕裂一道口子,皇甫玹在说这话时,该是何等的心痛,可是已经走到了这步,再拖下去,只会伤害更大,“你不在京城,那夜有多凶险,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甚至已经绝望了,再无计可施,是他救了我,救了全京城,就算他用了心计又怎样,那何尝不是一种喜欢?而且那个时候根本容不得我拒绝,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必须履行承诺,出尔反尔,岂不失了他的一片诚意!”
  “你再说一遍!”皇甫玹阴云密布的眸子锁住水云槿,仿佛随时都会乌云遮日。
  水云槿心头一紧,却还是倔强地对皇甫玹对视,“再说一遍也是那些话,反正我已经跟你都说清楚了,以后你距我远点!”
  “你…你这女人!你就一定要如此伤我吗?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仅是因为他故作施以援手,就能让你答应他,你水云槿何时这么好骗了?如果你觉得他救了你,那我还给他,等我还给他,就不用再听你说这些比杀了我还痛的话!”
  皇甫玹大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指节清晰暴露,话落,他猛地转身。
  水云槿眼中一慌,急忙拉住皇甫玹,却被皇甫玹手一扬,云纹水袖从她指间滑过,她大惊,连忙追上前,拦在皇甫玹面前,“你发什么疯?”
  “疯了才好,至少用不着心痛了,水云槿,你是我的妻子,你把自己当什么了?”皇甫玹声音里都带着难掩的痛。
  水云槿却觉得不敢再看皇甫玹的眼睛,“妻子还是货物,有价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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