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镜[娱乐圈]_分卷阅读_39
田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支支吾吾地找补:“就,听小白说了一些,他正好跟那个人认识。”
盛兆良看着他:“可你为什么会跟白皑提起这个?”
田镜不知道这个时候要不要把郁溯发来的短信给盛兆良看,他承认自己有私心,郁溯那些无比担心盛兆良安慰的话,他一点儿都不想让盛兆良知道,郁溯既然选择联系自己,那就证明他联系不上盛兆良,而这多半是盛兆良在刻意回避,让情敌和恋人携手解决麻烦?他好像没有那么大度,但是万一董亚楠带来的麻烦真的是一场毁灭呢?万一能帮盛兆良的真的只有郁溯呢?那他此刻的私心,会不会真的变成其心可诛。
田镜看向放在桌上的手机,正在犹豫,却听到盛兆良用试探的语气问。
“你担心我,所以去调查了吗?”
田镜连忙摆手:“不,我没有。”
盛兆良看了他一阵,却笑了。
“没关系,我不生气。”盛兆良挑了挑眉,“现在的话,你真的变成强奸犯跟踪狂,我也不生气,只对我痴汉就行。”
田镜没料到会遭到调戏,而且听上去还不是什么好话。
盛兆良似乎也为自己出口的话感到微微羞赧,清了清嗓子,把手边的剧本拿过来:“不如我们先试着做下分镜草稿……”
田镜红着脸,又看了一眼手机,心里的侥幸终究占了上风。
再等等吧,就一次,我就自私这一次。
第三十一章
杨胜旗一坐下来就点了电子烟,很不是滋味地吸了两口,叹道:“哎,烦得很,我媳妇儿给我整个电子的,没味道嘛根本,我说趁出来抽两口,一摸兜,她把我真烟换了!”而后又狠嘬了两口,“算了,聊胜于无。”
盛兆良介绍坐在自己身边的田镜:“田镜,我大学同学,摄影师。”盛兆良说,“这次电影我们俩准备一起做。”
“是吗,都是青年才俊啊。”杨胜旗看着很爽朗,主动伸手过来,田镜连忙跟他在桌面上握了握手。
“不敢当,我就是跟着师哥混口饭吃。”田镜说,他感觉到盛兆良有些微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杨胜旗算是最早一批在文艺圈发展起来的商人,是个老油条了,又是北方人,嘴上哥们兄弟的,客套话都说得十分热络,但碰上核心问题,却滴水不漏。
“小盛,不说你确实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现在圈子里缺的就是你这样的,能把你带起来我不仅脸上有光,肯定也盆满钵满,单单说你是简川托我帮衬的,我就该对你的事尽心不是?我跟简川还算得上是亲戚呢!但是这件事……你是真的倒霉了。”
杨胜旗把声音压低了些,凑到桌对面来:“现在是这样的,董亚楠先前还算低调,现在却已经放话了,说谁要做盛兆良的片子,甭管是谁,以后就是他的死对头,小盛啊,你也是栽在了色字上啊。”
田镜有些坐立不安,但去看盛兆良,他面无表情。
“人说知己知彼,现在我倒是连这人的面儿都没见着。”盛兆良说,“怎么知道色字头上的刀到底是捅了谁。”
杨胜旗笑起来:“小盛你,哈哈,有意思。”
服务员来上菜,还在桌上放了一包崭新的云烟,杨胜旗喜上眉梢。
田镜说:“刚刚点菜的时候让服务员带的。”
杨胜旗迫不及待点了烟,又点了瓶酒,看样子是愿意长谈。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董亚楠找你麻烦主要是因为私人恩怨,现在见不惯他的也大有人在,比如方老板,但是有能力治他的人很少,比如方老板。”杨胜旗把酒给三个杯子满上,盛兆良和田镜都伸手揽活,被他扬手劝退,“方老板这人,小盛你上次也见到了,人家有实业,对搞文艺的也不太感兴趣,要我说,投你个片子赚的钱,不如人家坐家里啥也不干,三天的股市收入。所以啊,这件事不是钱的事,人家花钱想买的,不过是开心。”
盛兆良神色平淡,用三根手指捏住酒杯,摩挲片刻,端起呷了一口。
“怎么算开心?”
“董亚楠就是个草包,但他请动了一班子牛人,要做个冲奥的片子,咱们也做。”
盛兆良把杯子放下,田镜有些担忧地观察了他半晌,才见他状似轻松地笑了:“行啊。”
“我就知道小盛你,年轻人说什么来着?给力!”
杨胜旗又给盛兆良满了杯子,田镜看着有些担心,主动跟杨胜旗碰杯:“盛导他喝酒不行,我先敬杨总一杯,感谢杨总,感谢……感谢给我们牵线。”田镜破功了,他实在没什么应酬的经验,话说完就有些微赧。
杨胜旗把电子烟灭了:“那不成。”
田镜一凛。
杨胜旗笑着:“光是牵线哪里成,咱们得携手做个大片才行啊。”
盛兆良对田镜说:“杨总有制片经验,跟方总相熟,这部片子由他来掌握资金……再好不过。”
杨胜旗端起酒杯示意,田镜的手指在酒杯便摸了摸,看一眼盛兆良,盛兆良端起了杯子。
“叮——”的一声,杯子在空中相撞,盛兆良紧抿的嘴角,睫毛阴影下晦暗不明的眼睛。
都让田镜想起了北岛的一句诗。
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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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兆良瘫在车后座人事不省,田镜也有些上头,胃里难受,只有力气叫来代驾,盛兆良在K市租了辆别克,目前两人都用这台车代步。代驾嫌两个人酒气重,开了车床,快入冬了,夜里的风冷,田镜被吹得头疼,迷迷糊糊也不晓得叫人关上,好不容易捱到小区的地下车库,代驾结账走人,就剩盛兆良和田镜两个人头挨着头坐在昏暗的车厢里。
盛兆良难受地翻了个身,倒在了田镜的肚子上,田镜被他脑袋一砸,给砸醒了,努力克制着想吐的欲|望,伸手去抬盛兆良的脑袋。
“醒了没,到家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
田镜的手僵了僵,放下了,顺势在盛兆良柔软的半长头发上摸了摸。
“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盛兆良声音嘶哑,大抵是酒醒了,话说得流畅。
“这部片子根本不适合冲奥,我也没到那个段位,打这种旗号只会让我看起来跟董亚楠那种草包无异,再来,杨胜旗给我和方老板拉皮条,心思并不在电影上,他想做制片的位子,不过是想打资金的主意而已,这点哪怕你跟他只见过两次,也应该看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