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起风吗 第169节

  推门进去,陈绥背对着她悠闲懒散地坐在办公椅上,两条长腿交叠着,脚搁在办公桌上,目光随意,似乎在看外面的天。
  也许是今天结束就要离开,他早上出门时特意穿了白衬衫,黑色休闲的西装裤,看上去多了些世家公子的清贵。
  宽的肩窄的腰,白色衬衫宽松,完美的骨架衬出得体的剪裁。
  袖口松松地挽至臂弯,露出青筋凸起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一直延伸至修长白皙的手指尖,落在太阳穴的地方,轻轻地撑着。
  整个人看上去,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慵懒,又莫名有种值得信赖的矜贵。
  有那么一瞬间,闻喜之觉得他仿佛站在高处俯瞰属于他的商业帝国,像一个尊贵又强大的王。
  他在想什么呢?
  明天过后,他就要回到水深火还多陈家,回到陈家的家族企业,去争夺属于他的东西。
  他也才24岁,独自一人,要怎么才能在那些年龄比他两倍还多的董事里站稳脚跟。
  “总经理。”
  闻喜之低低喊了一声,反手将门带上。
  坐在办公椅上的人偏头瞥来一眼,冷厉的面容和气质,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多了几分柔和。
  眼里甚至带了点儿笑意:“锁门。”
  闻喜之不明所以,但仍旧听他的话将门反锁。
  “过来。”他又喊,“有事。”
  高跟鞋在地面叩击,发出很轻的响声。
  闻喜之走到他跟前,正要开口问他有什么事,手腕一紧,一股向下的力将她猛地一拽。
  天旋地转间,她摔进一道结实的怀抱里。
  西装半裙因为这姿势往上滑了一些,膝盖窝贴上冰冰凉的西装面料,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海盐薄荷香。
  遵从本能下的选择,闻喜之条件反射地抓住一块儿柔软的衬衫面料。
  半靠半坐地稳下来,仰头,对上一双藏着坏笑的黑眸。
  “闻大秘书。”腰上的手在慢慢收紧,陈绥低头凑近,“还没在办公室跟你接过吻。”
  “……”
  这确实。
  他们确认关系不算久,而他又一直出差,前段时间她又在忙转岗考核的事情,确实没在他的办公室有过任何亲密行为。
  但是,公司是严禁这种事发生的。
  闻喜之推他:“请您自重。”
  “自重个屁。”陈绥搂着她腰往怀里压,“明天就走了。”
  “你还想晚节不保啊?”
  “晚节算什么。”陈绥捏着她下巴吻下来,“来这儿的第一天,就想在这里把你——”
  西装裙的下摆被掀了起来。
  事情失去控制之前,闻喜之听见这句话的最后三个字:“潜.规则。”
  虽然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下班,但随时都可能会有人来敲门。
  闻喜之神经绷得很紧,陈绥不断地亲她,朝她耳朵里吹气,压低声音哄:“就用手,很快。”
  明明都是没太多经验的人,但闻喜之一向在这种事情上不是他的对手。
  开始尚且还能坚持,后来只能红着眼尾认输投降,趴在他肩头小声说不要。
  她还要在这里工作的,陈绥不是没分寸的人,没有太乱来,只弄了两回。
  没花多长时间,她实在太紧张太敏.感了。
  “你看。”陈绥恶劣地把手伸到她眼前,“是不是想我了?”
  闻喜之还未从余韵里完全缓过来,猝不及防眼前怼过来一只湿漉漉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水光。
  像是被那水光烫了一下,闻喜之飞快地别开眼,耳朵根都红了:“你怎么这样。”
  “自己的东西,还不好意思看。”
  “……”
  谁都跟他一样厚脸皮吗。
  进来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了,虽然总经理秘书的办公室也是单独一间,但太久不回去闻喜之还是有点心虚。
  也顾不得害羞太久,探身从办公桌上抽了纸过来,拽着陈绥的手一点点替他擦干净。
  陈绥没再说话逗她,只是一直垂眼瞧着。
  他家姑娘小巧的耳朵红了个透,像成熟的水果,看得人口干舌燥。
  低着头替他擦手,认真又温柔,像在做什么很重要很严肃的事情。
  实际上却是在……
  陈绥回味起指尖温热湿润柔软的触感,喉结慢慢滚了下,眉眼低垂,贪.欲全被压了下去。
  闻喜之很快擦干净陈绥的手,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裙子。
  外面看上去,她的裙子一切如初,陈绥一直护着,没弄上什么东西。
  但是……
  一低头,陈绥的西装裤就显得有些狼狈。
  闻喜之脸烧得发烫,小声提醒:“你的裤子……”
  陈绥瞥了眼,无所谓地挑眉,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去衣帽间换一条就行。”
  闻喜之松了口气,庆幸总经理办公室带了衣帽间,而他的衣服也还没有拿走。
  “那我……”
  “出去吧。”陈绥起身,大拇指指腹在她唇上碾了一下,侧身而过,“晚上喂我。”
  “……”
  他的手刚刚才……
  晚上吃过饭,俩人一同出去散了半小时步,回到家里,闻喜之去洗澡,没有反锁洗手间的门。
  洗到一半,听见门锁转动的响声,陈绥推门进来,说要小解。
  闻喜之吓得尖叫。
  虽然俩人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也坦诚相待,但还是头一次洗澡的时候钻进来个男人。
  这感觉太奇怪,她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
  顾上不顾下,顾下不顾上。
  陈绥手指扣着裤头往下,偏头瞥她。
  透明的玻璃浴房内起了朦胧的水蒸气,其实看不太清,只隐约辨认得出轮廓。
  闻喜之只当被他全看清了,一直在里面啊啊啊地尖叫。
  陈绥这人本就有点恶劣因子,本来也没想怎么,被她这样逗得来了点儿兴致。
  隔着玻璃一边嘘嘘一边吹口哨,流.氓似的哄:“看完了,好辣啊。”
  闻喜之叫得更厉害了,一直喊他滚出去。
  看她真有点儿急了,陈绥见好就收,提上裤子转身去洗手:“早都看完了,害羞个什么劲。”
  “快滚啊!!!”
  “行,马上滚去铺床,洗快点儿。”
  折腾到半夜,第二天上班,闻喜之还有点没睡醒,坐在陈绥的副驾直打瞌睡。
  今天新任总经理和总监都要来公司报道任职,陈绥还要去一次,交接下工作。
  新的总经理人还不错,跟陈绥也是旧识,总监则是陈绥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的同学,几人一见面仿佛老友聚会。
  中午陈绥请吃饭,就几个公司里的主要管理层,带上了闻喜之。
  饭桌上推杯换盏,把人介绍给她认识。
  他做得不是很明显,但闻喜之知道,他在给她人脉,给她铺路。
  做这些,是想让她在他离开以后也能过得顺遂些,尽管也许她并不完全需要。
  可能爱一个人,就是即便他不需要,也还是想要给他自己能给的。
  晚上陈绥的欢送会,许多人来敬他酒,言谈间满是欣赏和不舍。
  他被人群簇拥着,一颦一笑都显得那么迷人,像是星星落下来,让人可以轻易触摸。
  他酒量好,没喝醉,只是一身酒气,眼神里透着些闪烁的迷离。
  闻喜之也喝了酒,不能开车,请了代驾。
  俩人一同坐在后排座,陈绥偏头靠在她肩上,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
  即便是这样的时刻,他似乎也顾及着她的感受,并没有将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肩头并不重,也不累。
  车窗外的风景急驰而过,南华这座城市偏爱下雨,很快透明的玻璃车窗外面就沾上透明的雨珠。
  霓虹闪烁的城市街景逐渐变得湿漉漉又模糊,随着汽车的飞速穿行而疯狂倒退。
  闻喜之微微侧坐着,方便陈绥靠得更舒服一些,也不太敢睡过去,睁着有些困乏的眼睛看向车窗外的夜景。
  车内空气有些闷热,充斥着酒香气,混杂着很淡的薄荷香。
  也许是热得不舒服,陈绥抬手扯乱了领带,闭着眼,修长的手指解开了白衬衫顶端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闻喜之轻声喊代驾小哥打开了空调。
  车里的冷气渐渐足了,陈绥靠在她的肩头,很亲昵地蹭了蹭,继续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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