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十年休眠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少年精致漂亮的脸上,几缕黑发蜿蜒贴在他肌肤上。
  你席地坐在水池边,想起以前的事,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自从来到第九区后,你们过得很好,以为能就这样和自家孩子生活下去的时候,你突然陷入了休眠状态。
  身体自动修补以前巨大的消耗。
  没成想,这一睡,就睡了近十年。
  如今,爱黏着你的小人鱼也长成一个漂亮帅小伙了……
  你不知道该怎么和现在的小人鱼相处,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留年幼的他一个人生活受到的苦难。
  想起刚醒时,小人鱼从后抵在自己后腰上的坚硬,更是有些懊恼羞愧地红了脸。
  他幼时,作为母亲的你因兴趣使然,经常给他穿可爱的公主裙,把他打扮得粉嫩可爱,没想到,分化时他竟然选了男性……
  和上流社会中的改造人鱼不同。
  西莲应该完美继承了人鱼原本的本性,临近成年动情时才会选取性别。
  所以自家小人鱼这是有心上人了?而你似乎正好一并在沉睡中错过了。
  挫败地抹了一把脸,重重叹息:“唉!”
  也不是故意陷入沉睡的,猝不及防而已——
  水池边少年的眼珠子动了动,眉头微皱。
  缓缓掀起浓密长睫,刺目的阳光投射进他蔚蓝色的眼瞳中,深如大海的瞳孔一瞬收缩,随后抬起手去遮挡住刺目的光芒。
  他知道,身旁有人。
  也知道那人正在看他。
  你在一边见到少年醒来,清晰的看见他手上肌肤在阳光照耀下呈现出几分透明。
  纠结几许,你唇动了动。
  刚想主动喊出少年的名字,就听见一声怯弱又克制的呼唤。
  “母亲……”
  你几乎是下意识地回他:“嗯?”
  回完又听不见他再次开口。
  你觉得有些不自在,整理好心态朝少年望去,却见他已经伏在水池边无声哭了起来。
  眼泪一颗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殷红的唇也被他死死咬住,一双蔚蓝色的眼雾蒙蒙的锁着你,纤长的手也拉上你的衣袖,紧紧的,不愿意松手。
  就像在幼时不能黏你的模样,又委屈又可怜。
  ……真是,该死的惹人怜爱。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你的心酸酸软软的,凑近去抱住他赤裸的肩,轻轻拍了拍:“西莲乖,不哭……”
  安抚着,你垂下眼,始终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对不起。”
  第九区虽然能掩人耳目,但要一个稚童在龙蛇混杂,人心贪婪的地方生存,要经历的磨难和挫折可想而知。
  如果不小心,被人知道他的人鱼特征,那么……后果更是不敢设想。
  不多时,少年的泪水就浸湿了你的肩头,埋在你颈间哭泣的小少年讨好地蹭了蹭你,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声声寻求确认似地唤你。
  “母亲?”
  “嗯。”
  “母亲……”
  “嗯?”
  “母亲母亲……”
  听着他的呼唤,你斟酌了一下词句,询问道:“宝贝,你饿不饿?”
  休眠了近十年,身体进入停摆状态,你早就腹中无物,现在醒来更是饿的不行。
  你感觉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亲昵的呼唤让少年从你披散下的发间微微抬头,蔚蓝色的双眼显露出些许迷离。
  有清甜的香味从他身内散发。
  顺从欲望,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自己丰润的唇瓣,声音有些喑哑:“母亲,要吃我吗?”
  人鱼这种生物,拥有最专一的情感,也有最凶残的本性。
  爱到极致时,他们向对方表达情感的方式就是吞食对方的血肉,和自己融为一体。
  浸在水中的大腿与小腹因欲望,肌肉紧绷。
  你被那熟果般诱人的香味勾得饥肠辘辘,有些恍恍惚惚,非常自然的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嗯?你刚刚说什么?”
  说话间,你又凑近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那股清甜越来越浓郁。
  微烫的呼吸拂在少年敏感的肌肤上,直接带来一系列反应。
  他克制的咬了咬唇,死死压抑体内汹涌的情潮,强迫自己改了口:“母亲想吃什么?”
  不能……
  不能吓到母亲。
  不能让母亲厌恶他,疏远他。
  少年身上散发的越来越浓郁的果香直想让你咬他一口,好试试会不会尝到满口的香甜果汁……
  晃了晃头,你及时打住这个荒谬的念头,眨了眨眼:“家里有营养液吗?我想要水果味儿的。”
  “……有。”
  “先填填肚子,待会儿咱们吃点好吃的。”
  “嗯!”
  “对了,那个会做饭的矮小机器人还在吗?”
  “在的……母亲。”母亲留下的东西,他都保存得很好。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内沉寂了片刻。
  你张张口,忽然唤他:“西莲。”
  他疑惑抬头:“母亲?”
  你摸了摸他的发,笑道:“多年不见,我很想西莲。”
  少年身体僵硬了一瞬,近十年的等待和折磨在这一刻几乎被全部抹去。
  没关系的。
  从出生就困在培养仓中,他不是也等了母亲很久很久吗……
  只要母亲没有抛弃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关系的……
  可随时间一起膨胀的贪念和欲望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心里和身体上偶尔涌起的陌生意念,让他恐慌,又怕不及待的想要去尝试,碰触——
  软软的靠在你颈间,他带着厚重的鼻音回应着你:“母亲,西莲爱您。”
  你怜爱的揉了揉他柔顺的长发,这才松了一口气。
  西莲他,依旧和幼时一样。
  基因羁绊这种东西,果然不同。
  此时的你并不知道,人鱼分化后,有一段时间的敏感期。
  在这期间,和伴侣任何肢体接触,都能激起他们高昂的性趣与欲望。
  少数感情失控的人鱼甚至会产生极度饥渴,想要把伴侣全部分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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