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炮灰白富美 第21节

  他走到哪里都要把自己的老婆带上,尽管她干不了什么重活, 但他要的就是这个,就为了让别人看看他这么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也娶得起一个白白嫩嫩的,体面的,有文化的女人。
  可这姑娘比他引以为傲的知青老婆还要白, 白得让卜胜武疑心她是不是从出生起就没有晒过太阳。
  又白又漂亮, 简直跟在发光一样,还比他老婆看起来年轻, 小腰细细的, 嫩的像把小青葱,掐一下就能出水,哭起来肯定也好看。
  他算是搞懂了那句‘货比货得扔’是个什么意思了。
  几个年轻男人都看得眼睛直冒光, 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到了肉, 遮掩不住的垂涎三尺。
  白玲脚步一顿, 在几个人如饥似渴的注视下泛起了恶心,她对着他们挨个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被她瞪到的男人有的红着脸转过了头,偷偷用余光看她。
  有的双眼直勾勾, 更加兴奋了。
  燕桑榆那双猫儿一样的大眼睛望着白玲亮了亮,但又扭过头咬牙切齿去瞪其他人。
  燕苍梧不动神色的移动脚步, 严严实实的把人挡在了身后。
  卜胜武不满的瞪着燕苍梧,“你他娘的——居然在自己帐篷里藏了个小娘们。说!你从哪偷来的人!”
  他都要嫉妒死了,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找了个城里来的知青,结果还没有燕苍梧这么个狗特务帐篷里的女人漂亮。
  怎么好事全让他燕苍梧占了呢?他凭什么?
  燕苍梧眼皮不眨的盯着卜胜武,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了,仍旧强压着火气冷静的解释道:“这是团部来的知青,只是暂住在我这里,今天事情跟她没关系,别扯无关的人。”
  卜胜武一听果然是知青,愈发兴奋,翻身下马,“你够狡猾的,自己霸占着这么漂亮个小娘们。今天要不是我们看见还不知道你小子有这等艳福。装什么装,她都让你睡烂了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急切的走上前想要从燕苍梧身后将白玲拉出来,燕苍梧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欺辱指责,但没有办法容忍卜胜武这样肮脏的揣测白玲。
  卜胜武自己脑子里只有下三路,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到漂亮女人就想占便宜,便觉得世上所有人都跟他一样。
  卜胜武根本不是燕苍梧的对手,这一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脸上,打得半张脸都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的响。
  他站在原地,身子转了半个圈,半响缓过来刚想发火便听见少女清脆的声音。
  “你喊谁小娘们?你妈没教过你怎么说人话吗?我是知青,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去告你调戏妇女。”
  小姑娘的声音又软又甜,骂人的脏话都说的义正严词,她的话毫无威慑力。
  几个男人一下笑了出来,但他们很快注意到卜胜武顶着肿起来的半张脸,脸色难看极了。
  这种时候显然是不适合再笑的,他们赶忙屏气凝神,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卜胜武顶着半张红肿的脸仰头怒视着燕苍梧,死死的捏着手里的鞭子想要打回去,但燕苍梧站在他面前高出他不止一头,高大的身影完全将他覆盖住,给他带来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那双狼一样的蓝眼珠子俯视着他,好像要将他撕碎,盯得他头皮发麻,腿肚子有点抖。
  卜胜武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虽然没少打架欺负人,但他从来不自己上,也用不着自己上。
  一对一的打,他不是燕苍梧的对手。
  二勺子见了白玲起好像就彻底傻了,只会一个劲傻笑,根本指望不上。
  想到牧畜段几个人打燕苍梧都没把他打趴下,反倒一个个都被撂倒,丢尽了脸。没了二勺子,卜胜武估摸他们这一群人加起来恐怕都未必是燕苍梧一个人的对手。
  这帮废物!
  他只好调转视线对着白玲,阴恻恻的威胁道:“你他妈的知道我卜麻子是什么人吗?”
  话明着说给女知青听,实际上是警告燕苍梧。
  其他几个年轻男人赶忙跟着下马围了过来帮腔,输人也不能输阵。
  “是啊。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武哥是什么人,就算告武哥耍流氓也没人会理你的。”
  “嘿嘿,知青好啊,我们武哥就喜欢知青。你要是让咱们武哥高兴了,给你安排个到厂子的工作也不是难事。”
  他们对着小姑娘耍起这一套流氓驾轻就熟,过往合该被吓得哭哭啼啼的姑娘却没哭。
  不仅没哭,白玲对他们这一番连哄带吓反应平淡,“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卜胜武。”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的色厉荏苒,外强中干。
  想要整燕苍梧先是用关系把人骗去干活,再不济就是拿小孩开刀,闹上门来欺负人却打人都不敢自己上,只能骗个神志不清的傻子上,挨了巴掌不敢对燕苍梧动手,转头威胁她这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女人。
  欺负人只能靠家世靠关系压人,在背地里搞点小动作。
  简单来说就是欺软怕硬的小人而已,这种人对待比他弱小的,怕他的人会更猖狂放肆。
  她看不起他,并且要将这种看不起表露出来,只有比他更狂更傲才能震慑到他。
  对他客气,说人话,是行不通的。他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她从燕苍梧背后走出来,一把将站在中心的燕桑榆拉了过来,避免他又跟谁打起来,或者被波及到。
  主要是他这么小,跟谁打起来都打不过容易吃亏。
  燕桑榆都没想过会被白玲拉过来,以往他在外面惹了祸被人抓回来,他哥比外人打他打的还狠,好像他不是亲弟弟,是个仇人。
  以前他跟北山农场的王小六打起来,明明是王小六先骂他没爹没娘的狗杂种,是他有错在先,但王小六他妈把王小六护在怀里,一句责备都没有,反倒骂他。
  王小六他妈骂他,他哥更狠,连他解释都不听,直接上手打。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让大人拉在怀里护着。柔软的手落在他的头上脸上,不是为了重重一击,只是为了轻柔的擦掉他头上脸上的草屑和泥灰。
  女人的掌心温热细嫩,好像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指腹擦过他脏兮兮的皮肤,杂草一样的头发,沾上了一层灰也没有半点嫌弃。
  燕桑榆那种凶兽一般愤怒的表情一瞬崩塌,他在大人的叱骂中满不在乎,高声叫骂,却在白玲的怀中难以克制的红了眼眶掉了眼泪,倍感委屈。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艘可以依靠的港湾的小船,能够卸下慢船的戒备。
  一个没见过两次的女知青都知道护着他,为什么他哥就从来不知道护着他呢?
  要是她是他姐姐就好了。
  白玲这么一走出来,没了燕苍梧高大身躯的阻挡,一群男人更加光明正大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目光肆无忌惮的扫过她纤细的腰肢,单薄的身躯,漂亮的脸蛋。
  一个人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这个知青的消息还挺灵通,也听过我武哥的名头——”
  燕苍梧站在她身后,看着阳光铺在她的发梢上,少女拿出了一身气势挡在身前,还将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护在怀里。
  那个活像是刺猬一样的混小子居然老老实实的靠在她怀里,他的心头颤动。
  不是第一次了,她上一次就护着燕桑榆,为此还教训了他几句。
  护着他也不是第一次,前两天他起不来,她忙前忙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了他跟马叔不依不饶的吵。
  这些年来他没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像一块臭狗屎,谁都不想沾。
  本来这事情根本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卜胜武记仇又小心眼,只是冲着他来的,她根本没有必要出来替他说话,连着也被卜胜武记恨。
  她是不是傻?
  白玲直接打断他,“什么武哥,你们就是一帮只会欺负女人和孩子的小流氓。卜胜武,你仗着你大伯是厂长,二伯是革委会主任,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卜胜武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知青既然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大伯二伯有多厉害,怎么还一点都不害怕?
  不仅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几分不屑一顾的嘲讽,她这种不同寻常的态度反倒让卜胜武心里打起了鼓。
  上一次让他心里这么打鼓的女人还是团部的医院院长。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白玲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她微微抬着下巴,眼角流露出些许轻蔑。
  一个男人笑嘻嘻的说道:“哟,你这个知青还挺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一个小娘们。”
  卜胜武瞪了对方一眼,止住了他们的话。
  别的人要是说这种话,卜胜武只会当吹牛皮,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但这话从面前这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又漂亮得不同寻常的少女口中说出来,他却不由得掂量掂量了。
  他是浑,但他不是傻。刚才一见到人是□□上头,但这会儿冷静下来,见女知青这副不屑一顾的态度。
  他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这种漂亮的女知青肯定不缺人追,说不好就是什么团部干部的未婚妻,女朋友。他比谁都清楚,有的女人是绝对不能碰,也招惹不得的。
  不过要真是让哪个干部看上了,怎么还会放到林场来呢?按理来说,女知青根本就不会被放到这个林场。
  况且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放到燕苍梧面前,让女人成天看着这么一张脸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吗?
  他太清楚燕苍梧这张脸有多大的吸引力,才会连老婆多看他一眼也受不了。燕苍梧这小白脸一看就可恨,可恨就可恨在没长在自己身上。
  卜胜武决定谨慎起见,还是先去打听一下这个女知青什么底细和来头。
  但让他就这么低头认怂,卜胜武又有点不甘心,只好一个劲的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仿佛这么盯着能盯出一朵花一样。
  白玲的表情很冷,声音淡淡的,“还不快滚。”
  卜胜武难堪至极,他脸色难看,但没搞清白玲的底细到底不敢发难。
  他深深看了一眼白玲说道:“行,你有种,我记住你了。”
  他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燕苍梧,似笑非笑的抬手指着他点了几下,“你这小白脸有本事能骗女人护着你。咱们走着瞧。”
  放着狠话,但他顶着半张又红又肿的实在没什么威力,只让人觉得可笑。
  一群人前脚走了,白玲后脚就拉住燕苍梧,“走,咱们去团部。”
  燕苍梧与她对视了片刻,微微皱眉,“也好。你想想办法调回去。留在知青点,知青人多又都护短,至少在团部卜胜武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你怎么样。”
  这些外来的知青在异乡一般都很团结,明着欺负了一个,其他人会出头。
  因为如果不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让其他人感觉不好欺负,他们会更受欺负。
  白玲勾着唇角一笑,“什么调回去,我要去告状!”
  燕桑榆抓着白玲的手臂,仰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我跟你一起去。”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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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燕桑榆那张又瘦又脏的小脸, 白玲双眼暗了暗。
  她是独生子女,出生的时候家里物质条件虽然不算十分优越,但也从小到大也没有亏到嘴。后来随着国家经济发展, 大家的日子都过得越来越好, 家家孩子少,养的都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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