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本应开心的一天却以闹剧收尾，唐雪乘坐杜赫的车将高雅送到宿舍楼下。
“回去好好休息。”她摸摸高雅的脑袋。
“我没事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等下我还要去喂招财呢。”举起手上的打包盒，高雅脸上笑意盈盈，除了红肿的眼睛，身上已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悲伤。
“明天喂，菜不会坏的。晚上给我好好休息，听见没有。”唐雪轻轻掐着她的脸。
“疼疼疼，知道了。”高雅捂脸，假装求饶。
“你快回去吧，你再不回去，未来老公就要被拐跑了。”看了看不远处的杜赫，高雅推着她往外送，“别哭丧着脸了，好好回去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
唐雪沿着高雅的视线探去，见杜赫正在跟一个女生说话。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联系。”确认她真的没事，她说道。
“回吧，回吧。”高雅摆摆手，又冲着杜赫喊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家小雪你快点领走吧。”
唐雪知她是故意喊的，笑了笑：“走了。”
“嗯。”高雅站在宿舍门口，冲她甩手。
唐雪朝着杜赫走去，女生跑了开，她走近他，说：“回去吧。”
杜赫点了点头，跨步向前走去，唐雪察觉他的情绪不对，赶忙追上。
“你在生气？”她跑到他身前，倒退着。
“当心摔倒。”他将她拽到身旁，并肩行走。
“刚刚那个女生跟你说什么了？”唐雪以为杜赫是因为自己不在意的态度生气，刻意问道。
“没什么。”
他的视线朝她投来，不知怎的，唐雪感觉他似乎更生气了，索性闭上嘴。
夜已深，但校园内往来的人不少，有人背着双肩包匆匆路过，有人说说笑笑地打闹着，有人骑着单车快速驶过……
唐雪跟杜赫并肩行走，一路无言，沉寂的气氛让她不自在。
她还是头次见到这样的杜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
现在想想，在餐厅也是，那个眼神狠戾的杜赫，也是她不曾见过的。
朝他撒撒娇，不知道好不好使。
唐雪觑了他一眼，见杜赫面色如常，她便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或许他就是累了，毕竟今天他又干体力活又遇到糟心事。
唐雪心里捣鼓，有些心烦意乱，终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拽住他衣袖，“我不喜欢！”
杜赫停下，冷然地直视着她。
这一刻，唐雪确定他真的生气了。
他不带温度的眼神如锐利的刀刃刺进她胸口，她鼻尖一酸，怏怏地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冷冰冰的，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你觉得自己没错？”他插兜站立，语带隐怒。
唐雪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猜想他生气肯定跟餐厅的事情有关，但又想不通是因为什么，“我给你惹麻烦了？”
她想起方礼义的话，又说：“我听说你要对付方家。这件事都已经过了，以后应该也不会跟他们有什么交集了。今天就只是私事，所以不用......”
唐雪话还没说完，杜赫便打断了她，眸中浮起怒意：“唐雪，你那小脑袋是长着好看的吗？”
“你干嘛人身攻击？！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每次生气都莫名其妙，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每次都要猜你在想什么。”
不懂自己做错什么的唐雪已经够委屈了，被他一讥讽，她也上了火，甩开他衣袖擦过他身旁，“爱说不说。”
她加快步伐，抬起手背，用力蹭过眼睛，手背湿了一片。
杜赫轻声叹了口气，转身追上，一把将唐雪拦腰抱起。
唐雪身体骤然腾空，她惊呼一声，愤愤道：“你放我下来。”
“要想我在这儿打你屁股，你就继续嚷嚷。”他咬牙警告。
“有人看着，你快点放我下来。”唐雪蹬着腿，羞怯地低喊。
四周投来褒贬不一的目光，杜赫视若无睹，凌厉的下颚线愈加咬紧，“闭嘴。”
唐雪见挣扎无果，也不再闹腾，侧过头生闷气。
好在两人离停车的位置不远，引人侧目的时间不算长。
唐雪几乎是被杜赫塞进副驾驶的，两人都窝火，进了车谁也不讲话，狭窄的车内气氛凝固。
一到小区，唐雪便被杜赫躁怒地拉到房门口。
“开门。”他捏着她手腕，眼神森然。
“我不。”相比刚刚冷漠的杜赫，唐雪反倒不怕怒形于色的他。
“开门，不要做自己会后悔的事情。”他面容寒峭，眸里燃着火。
“你威胁我！”她凶狠地回瞪他。
“是。”杜赫烦躁地拨了拨额前头发，索性自己探手去取。
“这是我家。”她恼。
门被打开，她被拉扯进房，身后关门声响。
她酿酿跄跄被带至客厅沙发旁，还没站稳，身体便被杜赫放倒，趴卧在他腿上。
她的裙摆被拉起，底裤褪下，露出雪白的肌肤，手起掌落，一道清晰的掌痕印在臀上，红得映眼。
“你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打我。”
热辣的疼痛与从未有过的羞辱让她失声痛哭，她双手撑沙发起身，却被他焊在腿上无法动弹，臀上又多了几道鲜红的掌印，掌印层层迭迭模糊了原本的形状。
“凭什么？”他冷哼一声，“你今天又是凭什么去帮人挡那一掌？”
“你就因为这个打我？”她不可置信。
“看来你觉得自己没错？”
掌心再次落下，她吃痛地拧紧了眉，心里思索着自己知晓的咒骂的话语，“杜赫你这个混蛋，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这样打过我。”
“那我就替你爸爸妈妈好好教训你。”掌心随着声音落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混蛋、坏蛋、笨蛋......”唐雪手脚并踢，捶打在沙发上，她每咒骂一句，屁股就重一下，直到她本就沙哑的嗓子喊不动，身后的拍打才停了下来，最后只剩她有气无力地呜咽。
杜赫泛红的掌心抚上她的臀，她的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疼吗？”
唐雪抽噎，看着被泪水浸染的浅色沙发套，忽地抓住他伸来的手，对着手腕张嘴就咬。
杜赫闷哼一声，也不挣扎，放纵她在自己手腕上咬得见血。
浓烈的血腥味充盈口鼻，唐雪身体一僵，松开口，眼泪溅在他的手上，一滴又一滴。
“很疼？”他又问。
唐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除了第一下是真打，后面杜赫都收着力，这么多下的拍打，不疼是不可能的，但真要说疼得不行也不是。相比身体的疼痛，自尊心受到的伤害反而更让她无法接受。
“那你为什么又哭？”他将她转过，改为侧身，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痕。
唐雪拍开他手，双手捂脸，似不想看到他，源源不断的泪水从指缝渗出，她哭得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心里默默讥讽道：“没出息，没出息，为什么要为他难过，就应该咬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