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会错意

  捉弄够了,也玩够了,景亲王又提议去小花园逛逛,众人都随其后,只把昏过去的史婉伊赤裸裸的丢在了厅堂。
  顾菌没跟着去,眼看人都走了,便走到史婉伊身边,将她身下插着的角先生拿下,又脱下斗篷,将她的身体裹严实了,抱起来出了王府。
  王府的小厮看见了,上来拦,被顾菌一脚踹开,怒嗔道:“你们王爷已经玩够了,人也昏过去了,难不成还不让人回家了吗?”
  那小厮直勾勾地看着史婉伊,怏怏不悦的,估计平时是他善后,指不定干了什么没有。
  出了王府门,顾菌同褚府守轿子的小厮得化说:“同你们大少爷说,我先把姨太太带到褚府去住一晚,明儿就送回去。”
  说着还笑了笑,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五两重的银子给了得化,说:“我明儿一定亲自备厚礼上门拜谢,想必我表哥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那得化收下银子也嬉笑起来,说:“当然,当然,这样的事,那些公子们不知做过多少了,别说一晚,就是给小姐你玩上几天,想必我们大少爷也不会说什么!”
  顾菌同得化嘻嘻哈哈聊了几句,直到上了轿子才放下了脸,笑得脸都僵了。
  史婉伊静静地闭着眼躺在顾菌怀里,脸上满是干了的泪痕,头发湿漉漉的,脸色苍白,可怜极了。
  回了顾府,她抱着史婉伊下轿,走一路传一路,到了竹兰阁的时候,白姝和红莹都知道她又收了一个“女宠”。
  这也不是第一次谣传谣了,顾菌不想理会这些讹传,抱着史婉伊去了正房的的暖阁,抱着她坐在弥勒榻上,让人准备水给史婉伊洗澡,还有换洗的衣服。
  等奴才备水的功夫,史婉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顾菌。
  “这是顾府?”史婉伊小声嘟囔着问。
  顾菌低头看她:“是。”
  史婉伊勾着顾菌的脖子,靠在她肩上说,含娇细语的:“你要做什么说吧,我现在很困,做完我想睡下了。”
  这话说得顾菌牙关紧了紧,她拿下史婉伊的手,箍着她的肩,说:“我没兴趣,你洗洗就在这睡下吧,我等会去西厢房。”
  这倒也合了史婉伊的意,听她这么说,史婉伊笑了:“没这个意思,你把人带回来做什么?”
  顾菌蹙眉道:“不把你带回来,难不成把你晾在那厅堂里?”
  史婉伊嘲弄道:“反正也不是没经历过。”
  眼神暗了暗,又说:“今儿你也看到了,这些对于我并没有什么可耻的,若是觉得可耻,我早就一头碰死了。”
  顾菌凝睇她一会儿,开口说:“早晚有熬出来的时候,等把褚珙......”说着又怕隔墙有耳便住了声。
  史婉伊从她半句话里就听出她什么意思,笑了:“没了一个还有一个,你以为呢?那些王爷,公子能放过我吗?”
  “我便是花了钱把你买下来,难道也不行?又不是无人可以替代你,况且这些王孙贵胄的,哪个不是有了这个忘了那个的东西,一个个喜新厌旧换人比换衣裳还快,你现在如此是因为褚珙那个王八蛋天天‘举荐’着,若是他一天不提,那些人也不一定想得起来你,有时不用太把自己想得太绝,没意思。”
  这一番话说的史婉伊哑口无言,她一时失笑道:“白眉赤眼的,你为什么买我?”
  顾菌弹了弹她的脑袋,说:“看你可怜的慌,我这里有几个闲钱,救你不是难事,我和褚大傻子又是表兄妹,日行一善,以后见了阎王好交差。”
  其实这话是吹牛皮的,顾菌现在心里还一团乱麻,思考着对策。
  史婉伊由衷感慨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胸怀。”
  “没想到那是你不会看人。”顾菌起身把她放在弥勒榻上,说:“我走了,要不有人要生气了,你洗完就睡吧。”
  说罢出了房门,款款走到西厢房门前,里面已然灭了灯,顾菌轻轻推开门,一袭月光照出一丝的光亮,她摸黑走到床边,以为白姝已经睡了,便脱了鞋上了床,搂她入睡。
  刚合眼,白姝便动了一下,顾菌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她睁开了眼,一对星眸看不出神色。
  “小姐,你怎么不在正房歇下呢?还来这里做什么?”白姝推了推顾菌,小声说。
  顾菌紧紧抱着她,手脚并用地箍紧她,耳语说:“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听到了些什么,她不是我的女宠,但是过几天也许就是了,但只是名义上,你......”
  她感觉白姝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她亲了亲白姝的眼,舔去她眼角的眼泪,说:“你不要伤心,我晓得你的性子是傲气的,也就是跟了我,你不好开口同我正儿八经地吵。”
  若是嫁的门户相当的郎君,白姝必定不容许他除她外再娶妻买妾,但顾菌是主子,就算是女人也可娶亲,白姝的身份按道理也做不了她的正妻,以至于现在虽然她忿然于顾菌除她外有别人,但碍于身份也不能说什么。
  白姝没说话,顾菌亲吻着她的唇,解去她的衣带。
  做得时候,顾菌忽而想起穿越前的事情。
  当时她在赛马场上从李若水那得知,宫里派人来抓褚瑶,她当时吩咐了还叫秀香的白姝把褚瑶藏在后花园的地窖里,结果史婉樱还是知道了,带着一众人要将褚瑶带走,顾菌无奈之下杀了她。
  她当时把所有家奴聚集在院中,一个个皆让跪在碎瓦片上,不说出是谁就一直跪着,那些人疼急了就互相污蔑,口供不一,没人揭发出白姝,因为没人知道。
  当时一众仆人也只有白姝,顾菌没有让她跪。
  最后白姝自己交代了事实,然后用簪子割喉自尽了。
  在此之前顾菌只觉得告密之人可恶,可知道了是白姝后却自然而然的原谅了她。
  她想过要把告密的人五马分尸,但没想过要杀了白姝。
  白姝是从小开始服侍她的,从她记事时,白姝就跟在身边,尽心尽力服侍。
  是顾菌的偏执,暴戾害了她,所以她死了,顾菌以小姐的礼仪把她厚葬了。
  每个人都容易自恋,顾菌也是这样,她当时孤傲的以为白姝只是为做她的女宠,看不惯褚瑶才选择的告密。
  如今回忆起来,细细品之,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当时的顾菌气盛的很,谁的劝都听不下去,就连李若水的劝诫也全当耳旁风,白姝是她的贴身侍婢,再不懂得朝堂之事,也懂李若水说得话,现在回想起来,顾菌才发现当时白姝多少小心婉转的劝说都被她当做了耳边风。
  她肤浅的以为白姝是嫉妒她对褚瑶全心全意的爱,现在细想起来,实在自愧不已,那所谓的“嫉妒”,恐怕是她对于自己走火入魔的爱的担忧。
  白姝怕顾菌过于癫狂以至于反噬自身。
  “姝儿,对不起。”顾菌吻着白姝没头没脑地说“我真是个蠢人。”
  白姝一时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身下手指的抽动早已让她有些忘我,耳畔只剩下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你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你不是说了要叫我菌儿吗?”
  次日晨起,丫鬟来西厢房侍奉,原以为昨晚顾菌是同史婉伊在正房歇下,屋里只有白姝一人,便也没有敲门,端着盆水直接就推门而入,结果进了屋手上的盆又“哐当”掉到了地上。
  “蠢东西,这点东西都拿不好。”顾菌睡意朦胧地坐起身,白姝也睁开惺忪的睡眼撑着身子看那丫头,顾菌见她小香肩都露了出来,把她搂紧怀里,紧紧地贴着自己,对那丫头说:“出去让人进来准备沐浴的水。”
  众人皆惊叹于顾菌昨晚竟然还是同白姝在西厢房歇下了,而顾菌早已抱着白姝洗好了澡,又把房里弄得全是水出来了。
  史婉伊和红莹也都起了,红莹正靠在东厢房门前摇着蒲扇,看着从西厢房出来的两人,妩媚地笑着,史婉伊也醒了,穿的是顾菌替她准备的衣服,她的体格与红莹差不多,顾菌便从新做给红莹的衣服里拿出了一身给她。
  穿上衣服,编好发饰,史婉伊还同未嫁少女般一样的气质。
  “顾小姐。”史婉伊欠身行了礼,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正是因为如此,顾菌才更加为其可惜。
  顾菌揽着白姝叫上史婉伊一齐去了正房,在红莹旁边的婆子看了,啧啧叹道:“你看我们大小姐哪里还有个小姐样。”
  红莹用扇子挡着嘴,笑道:“大小姐没有小姐样,你有?”
  婆子一噎,白了她一眼:“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小气呢?怪不得小姐带了那两人,不带你。”
  红莹一哂,一对媚眼弯了起来:“不带我也轮不到你,死脏婆子。”说罢转身轻飘飘离去,留那婆子在原地叫骂:“没脸的娼妓,我这么大把岁数让你个浪蹄子骂了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浪样,我呸!”
  众人都看了过来,红莹没理她,正要走,顾菌在房里听见了,出来看看,问:“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吵吵嚷嚷,大呼小叫的?”
  那婆子立时就住了声,红莹淡然一笑:“无事,小姐去忙自己的吧,不必为我们这些下人烦心了。”
  顾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身回了房,红莹笑瞥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见了方才她不同自己计较,知道她这人还不错,羞愧地低了头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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