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所伤

  本想拖延时间的江黎,不想他们竟不上当。若仅有一人,她或可利用身上带的一些药,跟他周旋一下。可眼下对方有两人,她根本不敢多想。
  眼看明晃晃的大刀直朝自己砍了下来,江黎吓得连忙往旁边一滚,刀锋堪堪擦着她的脸颊落下,几缕发丝应势而断。
  江黎来不及多想,躲过一刀立马爬起来就开始往前冲。尽管知道自己这般挣扎,可能根本逃不过,可她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黑衣人一击未中,不由得愣了一下,似没想到会被她躲过。
  “你这刀法不行呀!”
  “……”两人根本没把这个小婢女放在眼里,见她跑得狼狈,便看戏一般的跟了上去。
  江黎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这般近,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这让她短暂的忘记了的疼痛,脑子里只知道要拼命的往前跑,只要跑到河边她就有了生的希望!
  她已经看到了那条河,且越来越近。江黎脸上难掩喜色,正欲纵身跳进河里时,身后两人已经赶到。
  “她要跳河逃生!”
  “倒是有些小聪明,行了,你也别看戏了!”
  两人说着便一起朝她奔了过去。
  江黎见他们发现了自己的意图,越发拼命的往前跑,根本连回头看的时间都没有。然而就在她准备一头扎进水里时,前面的路忽然被人挡住。
  她还未站定身形,下一刻,身后的黑衣人提起手中的大刀便再次砍了过来。
  “我……我是无辜的,你们能不能……”后面的话她还未说出口,黑衣人的刀已到了跟前。
  江黎满脸惊恐的看着对方,心道:这下真完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把剑似流星般自眼前划过。下一秒,那剑挡下了朝江黎砍过来的一刀,紧接着便朝黑衣人刺了过去。
  拦住她的黑衣人见同伙被袭,手中长剑立马朝江黎刺了出去。他想先杀了江黎,然后二对一去打来人。
  结果他的剑还未出鞘,另外一人也自旁边冲了出来,两人很快便缠斗在一处!
  变故来得太快,江黎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跟黑衣人对战的间隙,来人还不忘提醒她道:“让开点!”
  江黎闻言,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战场。
  四人战在一起,惊魂未定的江黎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只刚才短暂的露面,以及那一声及时的提醒,让她确定了第一个救兵的身份。他竟是先前在韩十一那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陶飞。
  那另一人莫不是……来不及多想,那边的打斗仅持续了片刻,黑衣人先后被陶飞制伏。
  “留个活口!”
  黑衣人眼见大势已去,还没有所行动,便被陶飞卸掉了两人的下巴。
  江黎看着陶飞将那那两人制住,连忙向萧意寒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萧意寒已到跟前,应了一句又吩咐陶飞道:“将此二人押下去仔细审问!”
  “是。”陶飞应下之后,拎小鸡一样一手提了一个退了下去。
  先前救下的那两人说话不清不楚,他还以为遇袭的是她。也是他关心则乱了,看到韩家的马车,就下意识的以为是她遇袭,这才急急的冲了过来。
  见陶飞下去,萧意寒才再次看向江黎,“你没事儿吧?”
  江黎这会儿已缓过来了,摇了摇头,再次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我没事。只是,可否劳烦殿下救一下我的婢女跟车夫,他们只怕……”
  她动作有些急,加上身上有伤,身子一个不稳差点就要栽倒。
  萧意寒一手轻扶了她一下,“你且不必担心,孤方才正巧遇到他们,两人已被陶飞救下。”
  听闻彩云跟马俊没事,江黎心终于放到了实处,忍不住正要行礼。却被萧意寒一手扶起,“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不说两人本就沾亲带故,就是看着六哥,他也不能叫她出事。
  萧意寒正处于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嗓一开口,他自己都不能忍受,便有些不太爱说话。
  江黎只得作罢。
  没多会儿就见彩云跟马俊找了过来,两人跟江黎一样,身上多少都带了点伤。
  好在江黎有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此时到也解了燃眉之急。
  江黎叁人休整了片刻,马俊再次套好了马车。
  萧意寒原本是要进城,但现在城门关闭,又得知江黎同老夫人住在庄子上,想了想决定索性去韩家庄子上住一晚。他也有些天没见外祖母了,趁此机会去看看她老人家也好。
  随后二人同乘一辆马车。之前江黎一直没怎么关注他,待车上只有他们二人时,她才发现太子殿下身上竟也带着伤。
  江黎对萧意寒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初见的那次。面如冠玉、一身紫衣的他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便已是满堂的华彩。可此刻的他,看着多少是有些狼狈的。
  江黎不敢多看,只默默拿出伤药,指了指他手臂上明显的伤口,“殿下,你的伤……”
  萧意寒似这才发现自己受伤,见她的样子,便伸出手道:“有劳了!”
  “殿下客气了。”江黎说着便动手将那处衣衫往上掀了掀,这一掀,却发现他肩膀上竟还有一处伤,但这处应是先前的旧伤。且伤口大约是处置不当,此刻已有些红肿发炎了。
  江黎的手速很快,处理好新伤之后才又道,“殿下的新伤我已上了药,只这处旧伤恐有些麻烦,殿下且忍一忍。”
  萧意寒看了看肩膀的伤,不甚在意的摇摇头道:“无碍,你处理吧!”
  江黎闻言没在说话,手下小心的挑开他的衣衫,渐渐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整个伤口大约有两多寸长。她先前只看到一点伤口,还以为是这伤没有处置好,才红肿溃脓。如今细瞧之下,才发现这伤根本就没有处置过,大约也就匆忙的洒了点儿金疮药了事。
  “前些日子外出时,不小心所伤。”萧意寒见她盯着伤口挺久没动,便出口解释了一句。
  这话江黎自然不信,什么样的不小心能让他伤成这样!
  尽管心里有无数的疑惑,嘴上却一句没有多问。他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江黎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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