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是中二词! 第184节

  她和谢九思现在算不得什么熟人, 可能只见过寥寥一两面。
  在对方的面前她只要不是做出太违背人设的事情,他也觉察不了。
  只是卫芳洲明显对谢沉是不喜,甚至厌恶的。
  白茶现在的身份就是卫芳洲,感悟她所感悟,经历她所经历,也就意味着她的主观感情如何,她也该如何。
  否则就算没有被发现身份,与入坤的磨合也不会成功,他们也无法出去。
  所以无论是一见钟情的剧本,还是相爱相杀的剧本,在这一段谢九思的父母爱情里,白茶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
  她对谢沉的感情顶多是从一开始的无感,到不排斥,仅此而已。
  那么同理,谢九思对她爱也好恨也罢,作为不懂情爱的白茶来说,她也应该是无动于衷的。
  【尽管不知道你和谢九思在我们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他刚才那架势是真的想要对你下杀手的,那你也别对他太客气。】
  白傲天想到了什么,又心有余悸地提醒道白茶。
  【刚才你差点叫他师兄,还扶了他,得亏他还不太熟悉你,不然我们就出身未捷身先死了。】
  白茶也知道自己太大意了。
  一看到谢九思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样子就分寸大乱,这可不行。
  她端的可是断情绝爱的渣女人设,现在才哪儿跟哪儿她就这样了,之后虐身又虐心的时候她怎么办?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是关乎她和谢九思两人生死的大事,马虎不得。
  想到这里白茶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下神色,死生域里光线昏暗,光影之间那眉眼如枯井般了无生气。
  “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竟敢偷袭我。”
  她剑指着谢九思的咽喉,雪色长剑的剑气划破了他的脖颈,顷刻间沁出一道血痕。
  “我告诉你,刚才要不是看在今日我心情还算不错的份上手下留情饶了你一命,那么近的距离,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手下留情?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
  谢九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面上满是嘲讽。
  “你这人修要是真那么好心,在苍梧的时候你就不会厚颜无耻抢了我的猎物不说,还想要强行与我缔结契约,让我当你的灵宠。我拒绝了你你便强行把我当打晕带上这剑宗!”
  “现在你在这里说什么饶我一命,你自己不觉得害臊吗!”
  白茶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大为震惊。
  白傲天同样也是瞳孔地震。
  【我去!我还以为顶多就是信息差导致的一见钟情变相爱相杀,结果竟然还有强取豪夺的桥段!还灵宠,玩的竟然还是人。兽play,没看出来啊,这么狂野的吗?】
  【是啊!一见钟情对不上也就算了,怎么谢沉死打烂缠跟着卫芳洲的剧情也变成了后者强抢良家少男了?】
  白茶惊住了。
  原以为他们可能是有什么利益冲突,或是误会之类的。不想他们两人的初遇竟然只是卫芳洲单方面看上了谢沉,想要收他为灵宠。
  人不愿意就把人带回来关在这里,想要用刑强迫他。
  这也太霸道,太不讲理了。
  就这样你们竟然还能结为道侣,该不会也是卫芳洲为了破情劫霸王硬上弓的吧!
  卫芳洲,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还有你老实告诉我,后来纪凌去苍山抢男人,是不是也是受了你的启发!
  白茶心中有上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偏表面上要装作桀骜不驯,冷漠无匹的样子。
  “是吗?”
  她冷笑了一声。
  “我看你这话是说反了吧。我凭实力把你带上的剑宗,我不偷不抢我有什么好害臊的,倒是你……”
  白茶说着眼神玩味地扫了浸泡在水里,狼狈不堪的青年。
  “还上古神兽呢,竟然被我这样一个人修这般轻易掳走,该害臊的不该是你吗?”
  “你!”
  “啧,行了小凤凰,别什么你啊我啊的。我今日来找你不是和你拌嘴论理的。”
  她走到谢九思半步位置停下。
  因为他的属性是火,死水会让他全身无力,无法挣脱,再加上双手双脚都被千年玄铁做成的铁链给束缚着,更是连调动灵力都十分吃力。
  白茶悬停在水面之上。
  于是就出现了青年明明比她高上快一个头,却还被她居高临下注视着的情况。
  她将指着他咽喉的命剑往上,剑端凉凉划过他的脖颈,最后贴在了下颌。
  然后向上一挑,强迫他抬头。
  “解药。”
  白茶直勾勾注视着他,冷声警告。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火毒的解药给我。”
  谢九思如今的修为比白茶要低上不少,然而他虽不是白茶的对手,可昆仑凤的火毒堪比魔渊深处的魔气。
  即使是林平耀也不能解开,只能短暂缓解。
  本来他还以为白茶今日来找他是因为旁的事情,在听到她是为了解药的时候心下松了口气。
  他扯了扯嘴角,苍白的面容如冬雪清冷。
  “你倒是能忍,中了我的毒快小半个月了现在才来找我要解药。要知道寻常人三日之内不解毒就已经侵入心脉了,药石无医了。你今日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九思没有记忆,还是凤凰血脉的影响,他的性情平日里的简直判若两人。
  比那君越鸣说话还要咄咄逼人,恶意满满。
  虽然白茶知道以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对方不可能给她什么好脸色。
  可谢九思和她只是代替了谢沉和卫芳洲的身份,她是清醒着被迫表演,谢九思虽不清醒却不可能性情大变。
  他应当该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才是。
  哪怕是生气了,在白茶的记忆里谢九思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他要么无视忽略,要么以暴制暴,不会这般言语犀利,咄咄逼人。
  【之前谢九思对那些人没什么所谓是因为他们太弱,既是蝼蚁自然没资格让他在意。可谢九思现在打不过你,又被你强行掳上剑宗囚禁于此,心里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可不得逮着你发泄了?】
  原来如此。
  白茶垂眸看向青年,剑气直逼他的命脉。
  “别那么多废话,给还是不给?”
  为了符合人设,这剑气是实打实的,谢九思能够明显感知到那剑气似蛇一般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只要他稍微一动,剑便入喉。
  他眯了眯眼睛,金色的眸光冷冽暗沉。
  “这就是你们人修求人的态度?”
  “你搞清楚一点,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这般威胁我除了让我更厌恶你之外,没别的用处。”
  感知到白茶的剑气收敛了几分,谢九思勾唇笑了笑,只是没什么温度。
  他抬起手轻轻推开抵在他咽喉的命剑。
  “这便对了。”
  死水并不深,谢九思双手撑在地面,白皙的胸膛在红衣之中似落雪覆红梅般。
  他微抬着下颌,这时候才算真正抬眸,拿正眼瞧白茶。
  少女一身白衣如雪,眉眼如画。
  这样清丽的面容本该赏心悦目,偏被眉宇之间的寒意破坏得一干二净。
  谢九思就讨厌的就是她这副孤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白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心下正因为谢九思给了她一个收剑的借口松了口气。
  她这具身体修为极深,刚才白傲天感知了下,竟然在分神之境。
  也就是说再往上修行,便是化虚,太虚。
  此时的卫芳洲才三百来岁,要知道凌霄如今近千岁也才在化虚巅峰不得突破。
  怪不得卫芳洲除了沈天昭看不上任何人,她不是傲慢自大,而是情理之中。
  而谢九思还在出窍期,自然不是卫芳洲的对手。
  因此刚才她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自己手上一个不稳没控制住力道伤了谢九思。
  “……你在想什么?”
  心有余悸的白茶刚缓过来,便听到身下之人这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谢九思的脸色不知怎么比刚才她执剑威胁他的时候还要沉,白茶很是莫名。
  不过按照卫芳洲的性子她十有八九不会搭理对方,白茶也未回答他,只神色不耐地重复。
  “解药。”
  可能是自小养尊处优的缘故,从未有人敢忽略他,忤逆他。
  刚才觉察到白茶心不在焉,谢九思很是不虞。如今她又无视了他的话,让他本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底谷。
  他死死盯着白茶半晌,在后者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时候。
  “哗啦”一声,谢九思将手从水里抬起。
  除了颜控之外,白茶还是个手控。
  她偏好那种骨节分明,骨肉匀称,白皙纤细的手。指甲修得干净整齐,连指尖也透着好看的粉色。
  用力时骨节泛白,手背的青筋凸起。
  在雪色的肌肤上宛若雾霭后的远山,禁欲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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