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无用陪跑

  段柠听从指挥,和一群女生一起站在跑道画着白线的地方一字排开,听着老师的指令做着简单的热身运动。
  段柠是被拉来凑数的,没怎么放在心上。虽然她目前为止只跑过八百米,但是她跑完八百米后很轻松还有余力,坚持下来应该不难。
  女子一千五百米只有总决赛,不像短跑设了预赛、决赛、半决赛、总决赛那般复杂。操场一圈是四百米,一千五百米是近乎四圈的长度,对于平时只读书少锻炼的学生来说,不容易。男生能坚持下来的就很少,更不用说体能稍逊的女生。
  段柠对自己的要求是跑完就行,参赛的其他女生大多也是凑数的,和段柠想法一致。
  甘繁在跑道外边站着,顾及老师在旁,只小声喊道:“你随便跑跑划水就行,一千五百米很难的,名次让给那些有备而来的就好。”
  段谨竹在甘繁旁边一米远的位置也做着热身运动。一会儿裁判吹哨,段谨竹打算陪跑。让段柠一个人跑,他不放心。
  负责比赛的老师们商讨过后,分别确定了自己负责的部分正常无误后,站在跑道前面的裁判老师吹了哨。
  哨声一响,原本齐平的队伍顿时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波浪线,位置被拉开后,所有人都占领了内道,只有加速超人时才会跑上外道。
  段柠跑在队伍中间的位置,和段谨竹一样陪跑的人有许多,段谨竹跑在段柠身侧,保持着和段柠一样的速度。上午的球赛,段谨竹耗费了不少体力,若无必要,段谨竹不打算费力。
  “稳住气息,不要说话,注意自己的节奏,不要过快,慢慢来。”段谨竹让段柠不要说话,自己却说了一堆。
  段柠无语,但乖巧的没有开口,只是看了段谨竹一眼。
  第一圈是最轻松的,第二圈开始,有人的速度慢了下来,也有人突然提速,段柠看着自己被超过,又超过别人,内心毫无波澜。她的体能也开始走下破了,段柠努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却不能让呼吸像一开始一般平稳。
  第叁圈的时候,有人已经开始走了,段柠也放慢了速度,脚步渐渐沉重起来,每一步的距离都缩小了许多,胸口呼吸的起伏更大。
  段柠的节奏渐渐乱了套,一千五百米和她想的不一样,跑到后面,体力几乎是成倍的流逝,腿跟绑了沙袋一样,很难抬起来。
  “注意呼吸,不要乱,跑不动就走。”段谨竹的情况比段柠好很多,一直开口说话呼吸还保持平稳,身体的节奏也没有乱。
  段柠看着前面的人离得越来越远,强撑着继续跑。有的人第叁圈已经结束,而摆烂的人,第叁圈一半都没走到。
  甘繁小跑着追了上来,她体力不行,跑四百米都费事,一直都是远远的跟着,落太远了就直接横穿操场抄近道。
  第四圈时,段柠觉得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要没有段谨竹陪着,她肯定早就跑步下去了。
  “最后一圈了。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段谨竹帮段柠调整着呼吸节奏。
  段柠跟着段谨竹的话做出相应的反应,表情还是很痛苦。她的两条腿整个都是酸的,每跑一步都痛得很,小腹、胸腔也在作痛,感觉喘不过来气。
  段柠霞红的皮肤上渗着汗珠,脸上的血管像裂开了一样,一道道细小的血丝布满段柠的脸。
  段谨竹表情严峻,继续帮段柠调整着节奏,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乱了。
  甘繁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冲了一截就走了起来,她累了。
  冲过终点的一瞬,段柠身子一软倒下,段谨竹眼疾手快揽住段柠的腰,扶起段柠的身子,甘繁慢一步拉住段柠的手。
  甘繁道:“走一走,不要立马躺下。”
  段柠眼眶溢出的泪水落下,整个人一直喘气,脑中什么念头都没有。
  一群人围了过来。
  “好样的,你跑完了,你已经很棒了。”
  “对,你是荣耀。”
  同班的同学鼓励着段柠,段柠一句也没听见。
  戴倩取下段柠身后的号码牌道,“我去报成绩,你们扶着柠柠慢慢走到休息区,那里有人接应。”
  段柠在搀扶下,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走了十来分钟才到休息区,坐到椅子,段柠彻底趴下。
  段谨竹拍着段柠的背,王云韵倒了热水端过来,“一会儿给她喝点热水吧,那儿还有藿香正气水、巧克力啥的。”
  下午跑步比赛多,王云韵帮着照顾人,交代过后就去了跑道,去那照应着。
  稍稍缓过来后,段柠道:“一千五好恐怖,再也不报了。”
  甘繁坐在椅子上剥着橘子道:“可不是,也就你被戴倩坑了。”
  趴了好一会儿后,段柠的体温渐渐降下去,呼吸也逐步有有力、平稳,走向正常。一切在变好,除了两条腿,休息下来后,这两条腿是越来越疼,膝盖一整个都是麻的。
  甘繁将杯子中的热水倒掉一些,掺了矿泉水进去端给段柠喝,有来关心段柠的也一一给打发了。
  段谨竹在一旁关切的站着,没有过多的插手。在人多的场合,段谨竹不敢和段柠过于亲密,该避嫌的时候也得避嫌。
  段柠脸不红了后,甘繁才给段柠喂食物,嘴上不忘嘱咐道:“下次可别上这当了。”
  段柠直点头,没有说话。
  段谨竹放下心来,火气又开始网上冒。他怎么显得这么多余?还有这个女生,陪跑不行这个时候过来假关心,怎么不滚呐。
  段谨竹绕到另一边,在段柠身旁坐下,自己也喝了两口水。
  恢复了许多后,段柠对段谨竹道:“你还好吧?”段谨竹是全程跟着她跑完的,和她不同,他上午还打了场篮球赛呢。
  段谨竹觉得身边的人都碍眼的很,要是没人,他就能和段柠亲密了。段谨竹怨念的撇了眼段柠旁边那个大大的电灯泡,摇了摇头,“没事儿。”
  “嗯。”段柠趴在桌子上,继续躺尸。
  甘繁在一旁磕瓜子,时常不怀好意的偷瞄段谨竹两眼,又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两人,惹得段谨竹非常不爽。
  感觉到尿意,段柠才直起身,小声让甘繁陪她去厕所。她腿还有些软,一个人去厕所不太方面。
  甘繁放下瓜子,拍拍手,二话不说扶起段柠。段谨竹不知道二人去做什么,不放心的跟了上去。看到二人进了教学楼才猜出缘由,在女厕所外五米远的走廊处等着,没有过分靠近。
  甘繁将段柠扶进厕所,转头跑到了段谨竹身边,段谨竹朝后退了几步远离甘繁,而甘繁早在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就刹了车。
  四下寂静,甘繁轻声道:“小老弟,女厕所你也敢跟,用情不浅呐,不怕被骂变态吗?”
  说起变态,段谨竹想起自己被段柠骂变态的情形,只有段柠这么骂过他,还骂了很多次。
  段谨竹严肃着脸回道:“我关心我姐姐有毛病吗?”眼神提防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段谨竹没有忽视甘繁话里“用情不浅”这四个字。
  甘繁捂嘴偷笑,“我懂,禁忌嘛,但是禁忌这东西不一定有道理。就像兔子吃草,狼吃兔子,为了活着残害别的生灵便是对的吗?我不会乱说的,我只是嗑CP而已。”
  甘繁又蹦蹦跳跳的跑了。段柠还在厕所里,她得看着点。
  这什么有病的女人?段谨竹思考要不要阻止段柠和这个神精病女人做朋友。段谨竹不想干涉段柠的交友自由,但这个大电灯泡确实过于神经了。
  思考过后,段谨竹决定算了,这个女人不多事不害段柠就随她吧,爱嗑CP就嗑吧。段柠好不容易交到个朋友,还因为那个女人笑得那么开心,段谨竹不忍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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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繁:我是CP粉头子哈哈
  某饼:CP粉头子不该是我吗?我产的粮啊……
  甘繁:不不不,你这叫亲妈粉,你是头号第一亲妈粉,我是CP粉头子互不影响的。
  某饼:好(?▽?)我要开肉了,我们一起嗑CP
  甘繁:奈斯!反手就给你一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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