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太子后 第26节

  小黄门见太子脸色一直不好看,连忙端了杯新泡好的茶水递给太子面前。
  萧寰忙了一日,又是骑射又是满宫寻人,后来还被那女人.......
  素来矜贵无双的太子,面上的各种颜色调节在一处,他抿着唇,饮了口茶。
  顿时微蹙起眉头来。
  表情似是痛苦??
  小太监一见吓得腿都发软,只以为是自己茶水泡的不对,还是说水温太烫了?
  不不对,他如何也不会犯这等低等错误.......
  小太监瑟瑟发抖,见太子爷竟然罕见的没有怪罪于他,只是拂了拂衣袖。
  萧寰舌尖一股淡淡血腥味。
  想起那时他二人.......
  萧寰眸色更幽暗了几分。
  徐贵妃得知随国公夫人携迟娘子提前离席出宫,便知出事儿了。
  天地良心,她如何敢在奉天节这节骨眼上犯错?
  且还是圣上决定好了的太子妃人选......
  她命秦王妃守在花萼楼接管宫宴事宜,自己则是匆匆回了宫殿。
  徐贵妃一入殿中便沉下了脸,朝着內侍冷冷道:“快去将乐山给本宫找过来。”
  隔帘外的內侍领命出殿。
  乐山公主入内时,高髻如云,面容明艳,唇角带笑。
  丝毫不知自己的事已经败露,仰着下巴带着侍女昂首阔步而入。
  知女莫若母,徐贵妃一见乐山这副得逞的模样,便知这事儿果真与她脱不了干系。
  徐贵妃维持多年的冷静尊荣这会儿也维持不住,拧眉呵斥起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为何不听劝犯下这等蠢事!”
  乐山公主无所谓的笑了两声,只道:“陛下太子那儿都还没查出来,母妃倒是先给我定了罪!”
  徐贵妃心道,除了被她溺爱成性,脾气火爆的乐山,还能是谁?
  “还有谁敢在陛下寿宴做这些小动作?如此愚蠢!若是陛下查起,必然是瞒不过的,届时该如何是好?”徐贵妃有些慌乱起来,她总要替女儿兜住的。
  乐山听闻,也不再隐瞒,鲜红蔻丹动了动,抚了抚鬓角齐整的发髻,无所谓道:“未来太子妃与宫中阉人犯了这等丑事,谁又会仔细查起?再者纵然是查到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个还未曾过门的臣女,便真是下了旨的,我也不怕。母妃且仔细想想,若是随国公府的再帮着太子,兄长还有半分能赢的胜算?女儿这计谋虽卑劣上边的台面,却是最最有用的了。”
  徐贵妃听了简直未曾犹豫,扬手朝着乐山脸上打了一巴掌。
  徐贵妃这一下半点没留情面,面容白皙姣好的金枝玉叶,一下子脸颊红了一半。
  乐山不可置信的捂着脸,身为公主何曾被人打过?纵使是自己亲生母亲,徐贵妃也从未曾对她动过手。
  “母妃.....你......你打我?!”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
  徐贵妃气得倒仰,沉下面色凉飕飕睨她:“你真是疯了不成?本宫已经告诉过你,那日刺杀涉及西夏余孽,你驸马如何能保?你如今这副模样,难不成还想叫你哥哥也陷进去?!如今你犯下的事,立刻亲自去跟太子赔罪!去给陛下赔罪!或许还有解决之法......”
  总不能真的为了一个臣女的清白,要公主赔罪的。
  乐山这会儿也双目泛红,她听闻太子搜宫后便知是大事不妙,未曾不后悔,可如今还能如何?
  “驸马被太子的人拿去,如今日日夜夜在牢中受苦受难,我日日来求母妃,只求母妃能去父皇那里替驸马说句好话,母妃好狠的心竟然都避而不见!如今好了,这么快就来教训我了!可见往常是事不关己便无所谓......”乐山抚着脸冷笑连连。
  眼见母女二人拔剑弩张,从侧殿匆匆走出一位面容秀美,乌发蝉鬓的妙龄女子。
  此人正是徐贵妃的养女。
  徐微雨并不喜欢这个行事莽撞的公主,可如今只能好言好语去劝说她。
  她拦在徐贵妃身前,尽量与暴怒中的乐山公主说清道明:“公主息怒,贵妃娘娘若是真有法子救驸马,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贵妃娘娘也是万般无奈,今日宴上之事,公主倒是要仔细思量一番对策,如何说辞,才能应对陛下太子那边......”
  妹妹给未来嫂子下药,想叫太子颜面无存。
  还专门挑在圣上寿宴上。
  她心中暗骂一句蠢货,生怕陛下太子舍得不杀她还是怎么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当今虽不至于凶残到随意杀人,却也不会与仁慈这个词扯上关系。
  怕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等不经大脑的事情来。
  乐山最是看不惯徐姑娘这副惺惺做派,以往不知用什么法子哄得母妃团团转。
  她不是往日里成日想嫁给太子么?
  如今自己替她帮了忙,心底说不得偷着乐,竟还来说教起自己?
  真是不知尊卑的贱婢。
  乐山当即将方才徐贵妃打她的那一巴掌原封不动丢到徐姑娘脸上,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贱民,奴娼的卑贱血脉,入宫住了几日便敢说教起本宫来?”
  徐姑娘一听当即唇瓣发白,手指蜷缩起来,被生硬的忍了下去。
  这话却叫徐贵妃气得倒仰,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晕厥了过去,乐山这岂是在骂徐姑娘?
  简直是在骂自己。
  徐姑娘是徐贵妃娘家嫡亲侄女儿,若是贱民,奴娼血脉,那徐贵妃是什么?!
  徐贵妃只会更不堪!
  活了四十余年,自从跟了萧渊之后,徐贵妃便再也无需为了一日三餐,为了身份地位发愁过。
  她再也不愿提起以前的出身,更生出一种错觉,错以为自己生来便是贵女,嫁给王子皇孙,后来又顺顺当当做了贵妃。
  如今却被自己亲生女儿如此搬到台前,徐贵妃再忍不住,指着门口怒骂:“滚!现在去给你父皇磕头请罪去,好在事情还能转圜,没出什么大事......”
  乐山公主也不愿继续待下去,眯着眼便打算走。
  可还未曾出殿便见圣上身边的大监杨宗等候在殿外。
  杨宗垂眸,假笑朝着乐山公主行礼道:“公主,陛下传话,宣公主过去一趟。”
  乐山瞬间脸色煞白,再没了方才的傲气,回头无措的看着徐贵妃。
  徐贵妃上前苦笑:“大监,陛下找乐山何事?”
  杨宗半个字也不透露,假笑道:“公主去了就知。”
  乐山去时,并不见皇帝。
  太子坐在交椅上,背对着她。
  “殿下,公主来了——”
  萧寰闻声侧首,温润地笑,如同一个慈爱妹妹的兄长:“是乐山啊。”
  乐山瞬间止不住颤抖起来。
  再没人比她更清楚眼前东宫的睚眦必报,她与其他兄弟姐妹活在太子的阴影下数十年。
  这数十年是如何过来的?
  长兄温润宽容,有明君之风,更是父皇长子。
  这个呢?
  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谁叫她的亲娘是宫里的那位徐娘娘,不是皇后?
  不然她与她长兄就是元后肚皮里蹦出来的,何至于处处被这个太子压了一头。
  想起自小到大的阴影,她早有不忿,可却半点不敢朝着太子的面表现出来。
  那种来自骨头缝里的寒意,叫她隔着太子丈远,却吓得一屁股跪了下来。
  却仍嘴硬死活不肯承认,磕磕巴巴说道:“皇兄、皇兄你究竟是想如何......”
  萧寰往常倒是能控制的住自己脾性,除非不想控制时,这日他心思郁结,心底叫嚣着一片杀意,眼眸止不住的赤红,面容却是带着笑意。
  这般愈发显出疯癫之色,他朝着身后侍卫吩咐:“将那两个拖出来,当着她的面乱棍打死,叫这蠢货好好看着,吃吃记性。”
  很快那两名宫女便被从殿外一路被拖曳而出,那混着血的皮肉划过光洁地板上的拖拽声,叫人浑身发麻,寒毛耸立。
  也不知此前受了什么折磨,二人气若游丝浑身鲜血,全身皆是干涸的血渍,却还都是清醒活着的。
  太子听着一片惨叫之声,百无聊赖的闭上了眼。
  乐山一见这阵仗,甚至连一句辩驳都无,便认了罪。
  “皇兄....皇兄,妹妹从未如此求过皇兄,皇兄便大人有大量,饶过妹妹这一次,妹妹只是不喜那迟娘子,那迟家的病秧子如何做的起东宫正妃.......”
  太子背对着公主而坐,一动不动。周身率卫也未曾吭声,许久乐山才听见太子缓缓回头,提步走往乐山这边,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堵了路,太子用脚往一边拨了拨。
  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位跪在地上的皇妹,他看着乐山被泪水糊满了的脸。
  “本来想饶你驸马一命,只判个流放的罪名,如今叫孤想想,明日午时腰斩如何?”
  乐山公主哭声卡在嗓子眼,一听颇有些无力,更是绝望后悔,她以生命为要挟哭道:“驸马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的儿女才那般的小......”
  太子冷笑,驸马她倒是颇有感情,二十多年的兄长,可是半点不留情面。
  他语调怜惜:“听听你这是什么话?死了便死了,孤必当亲自为你挑选一位容貌才情更盛崔九的新驸马,反正你那一对小儿还小,此时换个爹也不知晓,岂不正好。”
  乐山:“你是要逼死我才能如意是不是?”
  太子疼爱的看着乐山,笑道:“只死你一个,可不能叫孤如意。”
  作者有话说:
  盈盈:屁股疼,肯定是被太子打了。感谢在2022-05-18 21:40:24~2022-05-18 23:5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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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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