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暗流涌动

  番外
  顾延转专业后的每一天，几乎都要在学校医学部熬到月明星稀才回学校公寓。
  他住的是医学部教师公寓，各种设施是学校顶好的。
  他和家里人的说辞是，为了学习方便。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再回那个公寓，那里曾经苏柒与他温存的地方。
  他怕回到那个空间，每一处，所有她曾经触摸的地方，他会触景生情，情绪奔溃，全然不能做个正常人。
  她最近一次主动联系他，是因为她收到了过敏药。
  字里行间，是疏离的礼貌，他压根不想看到的。
  没有再多一句，她根本就不在意他。
  不关心过年的时候他为什么去西镇；他失联了那么久，她也不关心他；他发高烧到昏厥，她也不知道。
  她不愿意主动了解他，哪怕一丁点。
  夜色暗涌，人憔悴的夜晚，顾延比往常更晚离开教学部。
  顾延往黑色轿车走去，走至车门，余光扫到灌木丛的黑影，他眸光暗了暗。
  他一直知道近期有人在跟着他，之前是他懒得搭理。
  今夜他心情不好，正好发泄一通。
  拉开后车门，顾延把几本书扔上车，忽然转身，快步走到灌木丛去。
  蹲守的人脚麻了，一时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延走到他面前。
  顾延戾气很重地朝着那人的肩膀踹了一脚，语气冰冷，“是宋彧那孙子的狗吧？”
  蹲点的人吃痛，又惊又怕，为什么顾少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身份。
  顾延看了眼狗腿子的神情，嗤笑一声，“回去告诉姓宋的，做人磊落点。”
  狗腿子不敢说话，垂着头。
  顾延看他没有答应，再联想到宋彧像狗皮膏药一样夜夜缠着苏柒，他心底的气恼与不甘让他理智尽失，他抡起拳头就往那人砸去，仿佛那人就是宋彧。
  “少爷！”顾延身后的司机见情势有些失控，赶紧上来拉住了顾延。
  要不是拦着，那人的脸就快被打成猪头了。
  司机驾着顾延离开，狗腿子捂着脸，身残志坚，继续追踪。
  在女生公寓楼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了许久。
  缩在草丛中瑟瑟发抖的狗腿子给宋彧打电话。
  “宋总，顾，顾公子，现在在，苏小姐的宿舍楼下。”狗腿子的嘴被打肿了，讲话有些磕巴。
  “他没上去？她没下来？”宋彧紧张道。
  “木，木有，都木有。”狗腿子回答道。
  宋彧这才缓了口气，听出他说话有些奇怪，随口问了句，“你嘴被蜜蜂蛰了？”
  “木，被顾公子打了。”狗腿子卖惨道。
  宋彧神色一凛，语气加重，“那他知道了是我？”
  “是的。”狗腿子只敢说这层，不敢把顾少骂宋彧的话说出来。
  “他什么反应？”宋彧眼眸寒了寒。
  他知道自己与顾延比，他赢在脸皮厚。
  顾延远比他要讨苏柒老婆的喜欢。
  顾延来西镇那天，苏柒老婆是要去追顾延的。
  如果不是他拦着，他根本不敢想象两人会发生什么让他寸断肝肠的事情来。
  既然顾延拉不下脸来，那他许愿，顾延最好一辈子也拉不下脸来，这样他就能和苏柒老婆永远地在一起了。
  他爱惨了苏柒，希望她也能爱他一点点，不要看其他的男人。
  他的爱割裂了。
  她是自由的，但他不能让别的男人自由地去爱她。
  所以，他没有监视跟踪苏柒，而是选择了顾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