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是重拾信心

  柳月蓝打开床头灯,靠在床头用手背摸着发烫的脸颊,心跳得很快。
  天知道装睡有多困难,还是在别人赤裸裸的目光中,还好灯光昏暗,不然她早就穿帮了。
  其实她在外面被吓到的时候,头脑就已经清醒了,那一点啤酒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喝得太急太猛,所以有点头晕。
  刚开始身体和嘴巴跟不上大脑,还是不能正常走路,说话也会间隔很久,但路上睡了一会儿,在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但是她不愿意醒来,想看看郁前临会做些什么。
  当时完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期待,毕竟她也清楚郁前临那副德行,尤其是对方用被子把她卷起来后才肯碰的时候,简直要被她的别扭劲儿气死了。
  后续的发展却是她连做梦都梦不出来的场景。
  当郁前临的呼吸重重打在自己脸上时,柳月蓝不止一次想伸手压住对方的后脑勺吻上去,甚至可以顺势翻身把人带到床上。
  矜持,矜持,让她主动吻自己才是对这个嘴硬女人最好的嘲讽。
  但当郁前临的吻最后落在自己的头发时,她心里抓狂,后悔得不行,这个女人真的是要把人逼疯了,虽说女同普遍都怂,但这也太怂了吧?!
  后续郁前临只会跟个小狗似的蹭自己的头发,嗅来嗅去,让她很是失望,不知道照她这个胆小的样子,自己现在醒来会不会把人吓得一辈子都不敢见人了。
  直到她听到了几声隐忍的喘息,心里的腹诽才停下来,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儿,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她在自慰。
  她在摸着自己头发,嗅着自己的味道自慰。
  柳月蓝偷偷夹了下腿,在听到郁前临喘息着唤自己“阿蓝”时,下面也有点湿了。
  很多朋友都会这样叫她,可是从郁前临口中听到还是第一次,或者说郁前临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现在这个称呼出现在这种时刻,让她的呼吸也开始紊乱。
  伴着自己名字的是一阵滑腻的水声,听得她身体发热,双腿也开始偷偷磨蹭。
  在一声勾人的闷哼后,床抖了几下,郁前临压抑的呻吟声听得她下面已经湿得不成样子。
  柳月蓝一边回想,一边隔着内裤摸到腿心,手指濡湿,直接伸进内裤里面摸着肿大变硬的阴蒂,抬头喘息,中指动作加快。
  “阿郁....阿郁,操我,嗯啊....快点,好爱你,阿郁.....用力操我,哈嗯.....嗯.......”
  柳月蓝大腿轻蹭床单,手指在湿润的阴部流连,刚刚高潮过的阴蒂还很敏感,一碰就忍不住战栗。
  她睁开眼睛,双眼迷离,嘴里还在小声地喊着“阿郁”,幻想是对方的手指在抚摸自己,小穴又流出来一股淫水。
  身体终于平复了下来,她扯了几张纸清理干净下体,下床把灯打开准备去洗澡。看到桌子上自己放的几团卫生纸,红着脸拿到垃圾桶前面,刚准备丢就看见里面已经躺着的卫生纸。
  有好几团,下面几个还湿漉漉的,她脸更红了,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卫生纸,咬着唇也丢了进去,想到两个人的体液以这种方式接触到,她居然有点羞涩。
  明明不是什么初尝性爱的小女生,现在不过一次自慰都能让她感到甜蜜和羞涩。
  “郁前临,真有你的。”
  她嗔怪地抱怨了一句,去浴室洗澡。
  这边郁前临从房间出来后去前台买了两瓶啤酒,拎着去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把啤酒放在车顶,直接躺到了引擎盖上枕着手看星星。
  看着看着,眼角不自觉地又流出了泪,她也没有去管,任由它流进发丝里消失不见。
  就这样无声哭了很久,她坐起来用牙齿咬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半瓶酒,凉凉的山风吹来,加上冰啤酒入肚,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像是不知道冷似的又灌了几口啤酒。
  一瓶酒喝完,她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山谷,思绪仿佛也被它吞噬。
  蝉鸣很吵闹。
  蚊子如果进化到咬人不疼不痒就好了。
  天上星星那么多,可地上只有她一个人。
  黑暗代表未知,那么会有地狱也会有天堂。
  意识令人痛苦,肉体终将腐朽。
  ......
  “小骚货,真紧,嘶,咬什么,都湿成这样了,真骚!你老公一个人能满足你吗?怕什么,叫出来,快点!”
  郁前临的胡思乱想被男人的污言秽语和女人的呻吟声打断,她神情阴鸷,皱眉跳下车,坐进车里用力按了几下喇叭。
  停下来后,四周重新恢复安静,她看了眼右边,手机连上蓝牙,打开车门,车载音箱开到最大声,按下播放。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没一会儿,右边响起了关门的声,然后两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了,男的路过她的车时还专门骂了一句,吐了口吐沫。
  郁前临等人走了,把声音关小,换了首安静的歌,伸手够下车顶另一瓶酒,躺在靠背上,脚搭在车门上小口小口喝着。
  柳月蓝从浴室出来后直接坐到了凳子上盯着郁前临的床看,一脸不解。
  她洗澡的时候从最开始的激动兴奋中回过了神,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既然郁前临明明对她是有感觉的,为什么还总是一次次拒绝她的示好,甚至推开她?
  郁前临和她肯定是同类,自己的gay达在第一眼看见她后就狂响,后面发现她故意帮自己还不承认,不仅躲避自己的目光还对自己的试探装傻,她就更确认郁前临是弯的了。
  接下来的相处郁前临完美演绎了怂得不行的女同形象。
  柳月蓝站起来低头踱步,难道是自己太直球让她觉得自己是直女?
  不能吧?自己就差把追她写在脸上了,而且小丽肯定都已经发现了!
  而且自己看起来还不够弯吗?柳月蓝抠了抠平整的指甲,觉得肯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的。
  她想起小丽今天对她说的话,如果说旁观者清的话,那郁前临对自己其实已经很特别了,那么为何喜欢自己,还时不时对自己那么排斥呢?
  柳月蓝双手叉腰看着郁前临刚刚蹲过的地方,皱眉回想刚才的细节。
  郁前临高潮过后从自己身上离开后,好像没有马上起来,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别的声音。不是呻吟,好像是.....抽泣?
  她蹲下身看着床边,在床单上看到几滴水痕,可以肯定不是自己刚才弄上的,郁前临自慰的姿势也不可能把液体溅到这里,那就只能是.....
  “眼泪吗?”柳月蓝摸着床单喃喃自语,“阿郁,为什么要哭?跟我有关吗?”
  柳月蓝趴在郁前临刚才的位置上,闭上了眼睛。等再起身时,表情坚定,眼神里是满满的温柔。
  阿郁,只要知道你是喜欢我的,那我愿意等,等你亲自告诉我你的苦衷,在此之前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弃的。
  她收拾好躺在床上,没有关灯,边玩手机边等郁前临回来,结果就这样睡过去了。
  第二天,柳月蓝是被走廊的声音吵醒的,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走廊里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原来是宾馆的叫早服务,提醒游客出去看日出了。
  柳月蓝对日出不感兴趣,浑身起床气,在服务员敲到自己这间时,扯过被子盖住头。等外面安静下来后,她把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鼻子,又眯了几分钟后突然睁眼,扭头去看对面的床,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她蹭地坐起来,匆忙洗漱好出门。
  一走到外面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出来得急没穿外套,搓着双臂四处看了看,这个点时间还早看不到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都去了看日出的露台,她向前台问清楚地方后急匆匆跑了过去,但是却没有找到郁前临。
  没办法又回到了宾馆门口,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抬腿跑了过去。
  隔着车窗看着沉睡的郁前临,柳月蓝气喘吁吁地撑着腰,开心地笑了,手隔着玻璃抚摸她的脸,气喘匀后转到副驾驶,试探地打开车门,放轻动作坐上去,小声关好门。
  偏头看着郁前临,只见她盖着外套,下半张脸缩在衣服里面,眼睛有些红肿,柳月蓝凑近看了看,一阵心疼,暗想她是不是昨天晚上一个人跑到这里伤心,然后又看到车上的空酒瓶,心里揪成一团。
  没一会儿,一缕阳光透过车窗射了进来。柳月蓝看着左边升起来的日出,确实很美。目光微移,阳光洒在郁前临脸上,凑近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视线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伸手压低她的衣服,盯着她的唇。
  柳月蓝嘴角上扬,毫不犹豫地倾身过去,稳稳地含住了她的唇。
  看好了,阿郁,这才叫偷亲,我只示范这一次。
  柳月蓝轻轻含了一会儿她的唇瓣后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可不想把人惊醒弄得好像自己先趁人之危一样,明明是郁前临先对她不怀好意的。
  偷香后的她心情大好,看着外面翠绿的树木和初升的太阳,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没过一会儿,郁前临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皱眉翻了个身,正好对上柳月蓝这边。
  柳月蓝也侧身看着她,等她慢慢睁开眼睛后,笑着和她打招呼,“早上好,阿郁,睡得好吗?”
  柳月蓝见郁前临一副懵懂的模样,还呆呆地眨了几下眼睛,心里软成一团,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再收回手时,郁前临已经清醒过来,坐直身子看了看现在的情况,开门下车。
  柳月蓝也紧跟着下来,哼着歌跟在她后面。
  郁前临不知道人为什么能变化这么大,只不过一夜而已,今天的柳月蓝不管自己多冷漠,对方都微笑以对,言语中满是包容和体贴,眼神甚至带着一点.....母性光辉?她双手插兜不再理会身后奇怪的女人,低着头一路走回房间。
  “你不吃饭吗?”柳月蓝在后面关上门。
  “不吃。”郁前临把外套扔到床上,直接躺床上拉过被子睡了。
  柳月蓝把她的外套迭好放到自己床上,从包里拿出电脑开机,没用鼠标,拿出耳机边听歌边工作,余光偶尔瞥到郁前临翻身,还会看她一会儿再继续工作。
  郁前临睡得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枕头太低还是床太软,醒来时很难受,腰酸背痛头还疼,她把手背放在额头上回神,突然想到为什么不是因为昨晚在车上睡了一夜呢?
  昨天晚上.....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头疼,睁开眼睛看了看屋子,柳月蓝正在电脑前忙碌,一脸认真。郁前临第一次见她工作中的模样,比平时严肃了很多,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柳月蓝是一个工作能力很强的老板,远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玩乐。
  郁前临心里苦笑,如果被她知道她在自己心目中是这种形象,会不会特别生气?
  正胡思乱想着,柳月蓝刚好回头,见人醒了高兴地摘下耳机转过身,“醒了?饿了吧,我带了早餐,过来吃饭。”
  郁前临垂下眼眸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再出来时桌子已经被清理干净,柳月蓝边摆早餐边招呼她过来,注意到郁前临眼睛还是有些肿,声音也放柔了,“快点吃,都凉了,你可真能睡,这都快10点了。”
  郁前临慢慢嚼着包子,喝了口粥,没说话。
  柳月蓝也饿得不行,不再说话专注吃饭。
  吃完饭,柳月蓝拿出来两张票,“小丽给我的,旁边景点的通票,好歹过来玩一次,要不要去看看?”
  郁前临吃完饭有了点精神,从她手里抽出来一张票往外走。
  柳月蓝赶紧背了个小包装好各种东西跟了过去。
  一路上柳月蓝安静地跟在郁前临后面,和她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看她走走停停,脸上始终带着笑。
  郁前临在园区的一处地图前面停住,看了一会儿往湖边走去,坐在凉亭里看湖面的荷花,柳月蓝坐在另一边偷偷拿手机拍她,被发现了也不躲,当着人的面“偷拍”起来。
  郁前临眉头微皱,背过身去也不看花了。
  “我不拍了,你看吧。”柳月蓝挪过去讨好地说。
  郁前临不理她,低头玩手指。
  柳月蓝看她呆坐着,神情温和,等郁前临注意到的时候浑身不得劲,又站起来出去了。
  退房下山时,郁前临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王哥,自己和大家走山路下去。
  一路上柳月蓝跟得很紧,郁前临没有机会问别人能不能捎她一程,就这样磨蹭到山下,柳月蓝快走几步打开后车门,眼神示意她赶紧上来。
  郁前临抓了抓包带,戴上帽子走过去,小声地说了句谢谢,钻进去坐好。
  柳月蓝把门关好,坐到驾驶位上,扭头对她说:“路上时间很长,你可以躺着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郁前临原本还想一路睡过去的念头不知道怎么就打消了,坐直身子,“送我到最近的地铁站就行。”
  “没关系,介意我开音乐吗?”
  郁前临压低帽檐,“不介意。”
  和缓的钢琴声流淌在车子里,没一会儿郁前临就在平稳的车上又睡着了。再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她家楼下,揉了揉脸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
  “醒了?”柳月蓝收起手机转过身看她,“睡得怎么样?累不累?”
  郁前临奇怪地看她一眼,拿过包小声说了句谢谢,开门下车。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后,柳月蓝才笑着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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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前临:有怪阿姨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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