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类人

  晚上十点,卫迟房间的门被敲响。
  他打开门,一惊,慌忙将人拉了进来。
  “不怕被人看到吗!?”
  乔问儿抬起两只手,晃了晃手里的酒瓶:“Surprise~”
  见他没反应,她垮下脸来:
  “不欢迎我?”
  “……那我走了。”
  说完转头就要走。
  卫迟伸手拉住她,乔问儿得逞一笑,转身一下跳到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就开始亲。
  卫迟被她的动作撞得后退两步,还是接住了她,承受她突如其来的亲吻,托着她的屁股往上颠了颠。
  这一纠缠,就是开始。
  乔问儿熟练的撬开他的唇齿,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地吮……
  卫迟从开始的被动,慢慢变为主动。
  这女人,你只要一尝到她的味儿,就像迷上毒似的,她连呼吸都透着香。
  然后渐渐,她的身子在你手底下越来软,你越用力,抓得越紧,就越是要陷进去……
  “唔……”乔问儿被逼出一声吟,侧着头躲开像是要吞他下腹的人,埋在他颈子里,大口呼吸。
  他刚洗过澡,身上一股子干净的味道。乔问儿忍不住蹭了蹭他的皮肤,深深吸了几口:
  “宝贝儿……你好香啊……”
  眼前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她觉得好玩,想摸,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拿着东西呢。
  又从他身上跳下来,打量一圈,走到沙发那坐下问:“有杯子吗?”
  他的房间不算大,一张床,一个洗手间,一个小沙发,一张桌子,不过很干净,他自己的东西都整齐有序地放着。
  乔问儿看着他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出来:
  “只有这个。”
  她笑,没想到她也有一天能体验一下用纸杯喝红酒。
  她赤脚缩在沙发上,红酒塞拔了半天没拔出来,卫迟接过,拔开,给她倒了一小杯。
  她皱眉:“这是我的酒,你舍不得给我喝?”
  卫迟抿唇,又给她在杯子里添了一点,乔问儿拿起杯子,仰头一气儿喝了。
  “慢……”
  话没说完,酒就全进了他嘴里。有些来不及吞咽,顺着他脖颈滑落。
  乔问儿低头,舌尖抵着那几滴殷红的酒水,一路从他的颈侧舔到下巴,她亮着一双眼问:“好喝吗?”
  卫迟吞了吞口水:“嗯。”
  她舔唇品味:“没醒酒,有点涩。”
  说完懒懒散散地在他腿上坐好。
  卫迟不知道她要干嘛,她来干嘛。
  难不成真就来找他喝酒的?
  她不说话,房间里便沉默。
  半响,她开口:“我刚刚和陆思恒亲了,现在又和你亲了,你们俩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了?”
  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他挺不舒服:“别恶心我。”
  她笑:“今天你和陆思恒碰对面儿了?”
  是他想的这事。
  他嗯一声,没有否认。
  “笨蛋,都被他看出来了。”
  卫迟一怔,想起最后陆思恒看他时的眼神,他料到了。
  他们俩这搬不上台面的关系,就该只他们俩知道。最要瞒好的,就是他们俩的另一半。
  今天这事儿是他做得不地道,难免有些愧疚:
  “抱歉。”
  乔问儿皱着鼻子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干嘛,你想气走正室,自己上位?”
  卫迟没说话,她嘁一声,换成窝在他怀里。这下卫迟看不见她的表情了,他有些急:
  “我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她说,“人家根本不在意。”
  杯子里的酒水被她喝完了:“你以为的天大的事,其实在别人心里,根本不值一提……”
  卫迟蹭蹭她腰间柔软的面料:“你在生气吗?”
  “没有啊,”乔问儿笑着回头,又换成跨坐在他身上,“他昨天还说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呢。”
  “那你还来找我。”他声音沉得不像话。
  乔问儿捏捏他的耳垂:“你傻还是我傻,这种话能信?他要是会好好过日子,他就不是陆思恒了。”
  浪子之所以是浪子,就是因为他永远属于无垠的大海。他可能会回头,但绝对不会甘心呆在岸上。
  乔问儿很清楚这点,她对陆思恒的那点期许和热情,早就被他无限消磨光了。
  她看着被她捏红的耳垂发呆:“你说,你和陆思恒是不是一类人呢?”
  “不是。”卫迟回答得很快。
  “不是?”乔问儿笑道,颇为来劲,“那我问你,偷情是什么感觉?给别人当小叁是什么感觉?”
  卫迟深深看她,凝起眼眸中的光:“你怎么不回答一下,偷情是什么感觉?给别人当小叁是什么感觉?”
  他和陆思恒不是一类人,他们是一类人。
  乔问儿一愣,随即新奇地笑了。
  学会呛口了,学会用别人的话堵人了。
  她贴上他的唇:“你怎么不可爱了。”
  倒是更好玩了。
  卫迟张嘴咬了她一口。
  她吃痛,舔了舔被他咬疼了的下唇:“我带过来的那瓶酒很贵的,别浪费。”
  卫迟一手把在她腰上,一手去够桌子那边的酒瓶。
  乔问儿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嘀咕道:“现在好像没那么涩了。”她又问:“你酒量好吗?”
  卫迟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他不怎么喝酒,喝了也没喝醉过,应该还算可以。
  她笑两声:“我酒量还可以,就是酒品不太好。”
  这还用她说?
  卫迟第一次见她喝酒就险些被她调戏,第二次见她喝酒被她在电梯里摸了鸟,第叁次见她喝酒,直接在车里把他上了……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偶尔喝你杯子里的,就爱喝你嘴里的,大半瓶酒下肚后,她突然开口:
  “说说你的事吧。”
  因为酒精而开始发烫的面部,这会儿贴到他颈间。
  “你想听什么?”
  她有些别扭:“……你家里的事,你和你老婆的事。”
  她喝多了,昏头了,突然想听听平时不屑去了解的事。
  卫迟许久没开口。
  “不想说?那算了。”
  卫迟琢磨一阵,缓缓开口,尽量用简短的语句概括她想知道的那一部分———
  他和陈琦是在同一家少儿教育机构认识的。
  当时他在里面教小孩子耍耍拳,打打散打,陈琦是当时新来的课程销售。
  最开始的时候,卫迟没注意到她这个人,是不知道从哪天起,她总是会从家里带便当给他,同事见他们在一块儿时会拥着起哄,他才明白了她平日里时不时会落到他身上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他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他的生活也在回归正常,有了多的时间,多的钱,自然就考虑到了终身大事。
  卫迟一开始还蛮犹豫,他在之前没谈过恋爱,一个女人突然对他无限亲近和关心,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后来有一次他回家,看见陈琦正坐着陪母亲聊天,两人坐在小矮凳上,剥着豌豆,陈琦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她直笑。
  自从母亲生病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样开心。
  后来她来家里的次数多了,两人也就慢慢亲近,谈起了恋爱。
  “恋爱的部分不用跟我说了。”乔问儿突然打断他。
  她捏着卫迟的衣服下摆,勾在指尖绕:“你母亲身体不好?”
  “嗯。”
  “什么毛病?”
  “尿毒症。”
  乔问儿嗯一声,她只听过,并不了解这个病具体是怎么样的。
  “然后你们就结婚了?”
  “嗯。”
  从恋爱到结婚,不到半年的时间。
  乔问儿喝了一口酒,卫迟凑过去,将她裹进嘴里。
  乔问儿被他亲得晕晕乎乎,手从他衣服下摆里钻进去,胡乱地摸,耍赖道:“我要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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