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屑

  回到家已经有些晚了。你看见路德的窗户一片黑暗，而希维尔的房间灯火通明。
  人鱼的池塘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响动。
  本来就感到孤单，一想到路德和希维尔应该待在一起，大小姐的心里就更加难受。
  他会给希维尔吃沙冰吗？他会给希维尔读故事吗？他会好好对待希维尔吗？
  路德当然不会。或许现在他就在嘲笑你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待着。你越想越气。
  快些到明天！你抱着小熊玩具，羊羔已经数了不知几千，却依旧没能睡着。
  然后你就听见了，勾起你某种回忆的，呻吟声。
  希维尔的声音。大小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不是惊讶，也不是疑惑，而是愤怒和委屈。
  尽管你今天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并试图忘记路德买希维尔的原因，现在就因忘记关窗户而功亏一篑。
  早知道就应该好好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可能受伤的机会。
  大小姐果然还是太脆弱。
  硕大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到床单上，你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怎么样才能闭上自己的耳朵？
  真的不想听到这样的声音。你很难说服自己他们不是在做那种事。
  明明黛比说过，互相喜欢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就算希维尔是被迫的，路德也抢走了他。
  太过分了。路德明明知道你会听见，却还这么明目张胆。
  真想冲过去把门踹开，但是你依旧是个爱面子的大小姐。
  不知不觉床单打湿了一个圆，你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却仍在呼吸。
  你要告诉希维尔，让他不要和别人这样做了，因为……你真的会很难过。
  要好好告诉希维尔，你只想让他和自己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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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二连叁地醒的很早，你无奈地接受了自己越发明显的黑眼圈。
  穿戴整齐后，你已经立在了希维尔的门口。
  对，你是来告诉希维尔希望他不要和路德亲近的。然后你要出门去买奴隶。
  可以敲门吗？你第一次犹豫了。
  于是你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很久。
  大小姐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再这样下去时间就不早了。
  然后门终于自己开了，你正感谢它的自觉，就看见了希维尔。
  希维尔怎么知道你要来的？你来不及思考，就几乎落下泪来。
  他脸颊上的红肿与乌青就像是被狠狠抽过一般，原本白皙的脖颈上可怖的痕迹让你怀疑他是否被什么绳索勒过。
  几缕杂乱的发丝粘黏在一起格外狼狈。
  你不知道他白色衬衣下的皮肤是什么个样子。
  但是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清澈，温柔地看着你。
  “希维尔……”你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的神情染上一层悲伤。
  他伸出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轻轻合上了门，拉着你的手把你带到走廊的角落。
  在那之前，你从门缝里看见路德躺在希维尔的床上还在睡觉。那浅淡的金发与赤裸的上身刺得你眼睛生疼。
  你们躲到走廊盛满赤金花束的花坛后面，他伸出手来擦掉你的眼泪，但却擦不完。
  希维尔的手依旧是那么暖。你咬着嘴巴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明明受伤害的不是你，你却忍不住在哭。
  真是的，明明应该是你去安慰希维尔。
  你痛斥自己的眼泪。
  “大小姐，不要被路德少爷发现了。”希维尔小声说着。
  是这样的，如果路德看到，他一定会惩罚希维尔。
  面子什么的大小姐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对不起……”你试图抱住希维尔的腰，但却听到他轻轻地抽了一口凉气。
  啊，他身体上会有伤吗…你试图把他的衬衣翻开来看，却被他制止。
  希维尔握住你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姐。”他像是在安慰你一般，又或者是的确感到毫不在乎。
  你觉得他一定很疼却怕你担心。一瞬间心痛的感觉难以言喻。
  “希维尔…可以不要再和路德亲近了吗，”你双手握住他的右手，泪眼汪汪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会努力让你远离他……”
  你担心他不明白你的意思，于是你下定决心把话说了出来：
  “我是指…你可以，只和我做，那种事吗……”
  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样让人羞耻的话来。
  说完过后你就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一阵短暂的沉默，耳边听到的一切声音都让人那么敏感。你担心着路德突然出来，更害怕希维尔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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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维尔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的大小姐。
  路德睡在床上，于是他很自觉地睡在地毯上。
  原本想到躺椅上去，还可以趁机看看你，但他不敢挑战主人一丝一毫的底线。
  毕竟现在有需于路德。
  路德的确是来折磨他，他一如往常准备从中择取快感，顺从主人的意思快些达成目的。
  昨晚讨好路德算是成功，但自欺欺人却有些失败。
  因为他想到了大小姐柔软的身体。
  尽管体验得少之又少，却让他甘之如饴。
  当品尝过最甜的蜜，其他的一切都会黯然失色。
  但也因此当他和路德发生关系，只要想象着是大小姐，不管是进入他也好，鞭笞他也罢，就算是虐待他身体的每一处，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简单。
  虽然他依旧觉得这其中的快乐差距大的就像是天上地下。
  希维尔一直都是醒的很早的。
  忍不住去窗边看看你，果然大小姐依旧那么让人不省心。
  还好他来开了门。
  希维尔知道你一定是听见了，他的声音。
  因为既没有关窗，他也没有刻意忍耐，好好充当着路德口中的浪货。
  但不知为什么今天他有些犹豫着该如何面对你。
  为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呢？本来他就知道你早迟会知道他的这些烂事。
  ……或许现在他还会给你不再喜欢他的机会。
  但当他打开门看见你红肿的眼睛，他突然感到一丝懊恼。
  他害怕自己现在很丑陋，会让大小姐心疼。但又觉得刚刚好，能让大小姐心疼。
  你果然还是很喜欢他。希维尔莫名感到非常满足。
  不过这不影响他在你说出那番话后依旧清醒而残忍的心态。
  你问他现在能不能远离路德，只和自己做爱。
  说实话他认真想了想。
  只和一个人发生关系对他来说确实从未考虑过。
  他本来也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如此希望能够让他的身体只属于你。
  想起来了，大小姐一定是因为黛比说过的那句“互相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做”所以才会来问他。
  怎么会纠结这种问题。互相喜欢，是啊，大小姐一直以来都默认他喜欢你。
  那么他喜欢大小姐吗？希维尔依旧选择忽略这个问题。
  但他贪恋着你主动而纯粹的喜欢。是否有那么一天他也能像你一样胆大又无知地献出自己的真心。
  希维尔感觉心变得软绵绵的，忍不住爱怜地看着你。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在你昨天毫不犹豫答应会来交换他的时候也出现过。
  希维尔希望是自己生病了。他叹了口气。
  ……不过，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好？
  在他的观念里，你喜欢他，他确实很开心。
  但他一直是个任人采摘的娼夫。洁身自好根本就是扯淡。
  毕竟廉耻心他早就忘记了，所以他也不觉得拒绝你会是一种错误。
  何况最重要的是现在他需要依靠这具身体去勾引路德上钩。
  ……如果他只属于大小姐一个人，那么是不是就等于他也占有了你。
  所以怎么会有这么美妙的事。希维尔笑自己又在胡思乱想。
  左右衡量，为了和利特的约定，他当然选择前者。而后者，他还是偷偷放在了自己的妄想清单中。
  尽管是这样想的，希维尔当然不会这么直率地全部告诉你。
  于是你就看到他面带着歉意对你说：“大小姐……我现在，不能这样。”
  希维尔拒绝了你。尽管有些心理准备，你还是懵了一会。
  好吧，希维尔拒绝了你。似乎挺委婉的？
  奇怪，不是说，可以让他停止这个行为的吗，既然喜欢你。
  也许是自己说的太突然了，明明路德刚刚回来，昨天也才提了条件。
  的确，现在就要求他违抗路德简直太强人所难。你想到。
  脑子里说不上是生气或者悲伤，只是有些反应迟钝。
  ！对了，没有关系，大小姐可以光明正大地让他回来。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满足路德的条件。
  你安慰似地对希维尔说：“那希维尔等着我好了。”
  然后你让他快些回去，并告诉他你会让斐丽给他送药膏过来。
  你急冲冲回到房间带上一踏支票。想了想，又准备了一些糖果。
  奶油并不方便携带，爱吃糖的奴隶也许更像希维尔一些。
  这些准备完成得极其流畅，没有给你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
  最后是随手拉着管家爷爷陪着你去奴隶场。他似乎对你的心思了如指掌。
  “大小姐，难受是可以表现出来的。”马车上，他和蔼慈祥的声音让你越发委屈。
  “而且，我相信小姐一定很快就会满意的。”
  如果管家说的是真的，你想你确实可以再加把劲。
  （呃，大家，不会想打我吧……（厚脸皮地扭动）。其实希维尔会慢慢明白大小姐并后悔的，咱们就是说风水轮流转。
  另外，想了好几个doi现场咳咳，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臆想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