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向死而生

  王晁将手放在卧室的门把手上已经十分钟了。
  紧握着把手的指关节渐渐发白,但他终究没有勇气打开门。
  回头看看昏暗的屋子,再次深呼吸,必须要做决定了。
  叁天前,不知名的病毒席卷了整个城市,交通事故迅速中断电力系统,水力系统也同时中断。当天夜里,整个城市就只有燃烧的建筑点缀城市。
  死寂。
  逃过最初的混乱,幸存者首先面对的心里难关,是完全不曾体会的死寂,没有电、没有网、没有光亮,然后是不期而遇的尖叫声,不知是承受不了压力的疯狂,还是遭遇了不测的挽歌。
  王晁幸运的是他租住的这栋楼入住率并不高,所以楼里的变异者相对来说很少,更重要的他喜欢囤积零食的习惯,让他在病毒爆发的前期,不必为了食物陷入早期的混乱。
  但是不幸的是,他的隔壁邻居发生了变异,在最开始的两天疯狂抓挠房门。
  第叁天,变异的邻居不再抓挠房门,不知道是没力气了,还是已经突破房门进入客厅。
  终于安静的世界让心力交瘁的王晁好好的睡了一觉。
  醒来后脑子清醒了不少,看着为数不多的食物和已经空了的水瓶,王晁知道自己该面对外面的世界了。
  或许自己应该在食物充足时就面对才更好些,可是不陷于真的绝境,谁又想面对这血淋淋的世界呢。
  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王晁暗骂这破门是想害死自己么?
  透过一拳宽的门缝向外张望,万幸,客厅里没有人。
  “有人吗?”王晁小声问了一句。
  觉得自己有些蠢的,深吸一口气,问道:“有活人嘛?”
  一股酸意冲进王晁的鼻腔,他这时候多想有活人能应答他一声,又不想听到任何声响,任何不是人类语言的声响,都有可能是变异者。
  咽下一口唾沫,用手托住房门,慢慢开的大一点,这样房门的声响会小很多。
  啊呜!
  王晁愣在了原地,他隔壁的房门下面露出了一双手臂和一个人头。
  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张合的大嘴发出原始的嘶吼,并且不停的有涎流出,彰显着对肉体的渴望。两只被刮的血肉模糊的胳膊不停在地上抓挠,双手十指已经完全不见,露出森森白骨。
  盯着变异者的双手,王晁忽然出神,这双手应该是抓挠房门磨光了。
  错神使得自己逃离了最初的恐惧,再看邻居时,也意识到它是被房门卡住了,但是随着它不停的前爬,房门发出吱呀声。
  深呼吸,深呼吸!
  王晁大吼一声,转身冲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又跑回客厅。
  啊的又一声大叫,然后是连续的大叫,就像是给气球打气一样,王晁鼓足了勇气举起菜刀。
  当的一声响,邻居的头骨竟然异常的坚硬。
  一瞬间的楞神,王晁再次举起菜刀,开弓没有回头箭,一顿胡乱的劈开,夹杂着破除恐惧的嘶吼。
  当的一声响,是菜刀剁在地砖上的声音。
  终于回过神,看着一地狼藉,邻居的脑袋已经铺满在地上,脖腔不时的喷射小股血液,身体则偶尔痉挛一下。
  茫然间,微微抬头,王晁赫然发现,对面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一双大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惊魂未定的王晁,连滚带爬的冲向自己的房门。
  哇的一声,那双大眼睛的主人冲出了房门,冲向倒地的王晁。
  爬进房间的王晁直到被压倒倒在地,才听清了对方的嘶吼。
  “不要丢下我!”
  慢慢回过神,仔细端详抱住自己的人。
  如瀑布的长发遮盖住了面容,娇小的身体死死箍住了身体,十指却是要钻进肉里一般。
  长出一口气,王晁瘫软在地。还活着,也遇到了其他活人。
  身体忽然一松,紧抱的双手迅速松开,越过自己猛的前扑。
  王晁确定对方是个妹子了,因为前扑的人的腹部正好在王晁脸的正上方,重力原因下坠的体恤衫,毫无阻碍的展现衣服里面的光景。
  精瘦的腹部充满活力的肌肉线条上下延伸,一双圆锥形的乳房垂滴的有些许肿胀,两颗晶莹的乳头,如同草莓蛋糕上点缀的樱桃般挺立。
  这是一幅瘦小但丰满的身体,王晁慢慢的移动视线,心里纠结要不要继续看下去,下身已经有了生理反应,再看下去可能就要犯错误了。
  视野顺着小腹下移,不知是不是女孩饿了很久,她的裤腰也在重力作用下下垂,形成一个月牙形,可以清晰的看到白色的内裤。
  王晁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隐隐感觉不对劲,嘴里有黏黏的感觉,还有些滑腻。
  慢慢的张大嘴巴,在王晁的舌尖上,有一块白色的脑浆,那是他邻居的脑浆,是他疯狂剁砍时,迸溅到嘴里的。
  双眼逐渐变得赤红,呼吸越发的急促,王晁的颈部和脸颊的血管越发的清晰,慢慢的透出紫青的颜色。
  而伏在他身上的妹子则是完全没有察觉,因为她正被地上的零食袋吸引。已经叁天没有吃东西的妹子,被包装袋上的奶油香迷惑。
  不停的翻找地上的零食袋,寻找残留的哪怕是一丁点的食物残渣,却是忽略了身下的变化,直至下身传来痛觉,一双大手正死死抓住了她的臀部。
  被翻倒压在地上的妹子轻声抽泣,呜咽着问道:“还有吃的吗?”
  背光的王晁看不清表情,但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鼻腔里喷发的热浪,微微抬起的手轻微颤抖着指向床上。
  妹子瞬间止住哭声,猛的翻身挣脱束缚,爬上了床。
  滋啦一声响。
  一包饼干散落在床上,妹子不管不顾的将饼干塞在嘴里,发出呜呜之声。
  而跪在妹子身后的王晁,死死抓住对方的裤子,双手颤抖的用力撕扯。
  “让我吃完可以嘛?”妹子终于咽下一口饼干,干呕着说,“随你做什么。”
  出乎意料的,哇的一声。
  王晁竟然哭了起来,呢喃着,“我还不想死,我还是个处男!”
  “你哭什么?我都没有哭!”
  妹子被王昊突如其来的崩溃搞得不知所措,当王昊抓住她的裤子时,她就已经猜测到要发生的了。在这末世之中,女人用身体换取食物,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悲剧。只是身后的男人半天都不能脱下她的裤子,反而让她焦躁起来。
  王晁松开了抓着妹子裤子的手,无助的跪坐地上,脑子一片混乱。误食了变异者的脑液,自己会不会得病,会不会变异,会不会死。
  不知何时,妹子已经坐在他面前,正咕咕的喝着水,然后将剩下的半瓶递给王晁。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你来吧,我也不想就这么死了。最起码,死前再爽一次。”
  看着妹子喝了一半的水,王晁觉得喉咙更加干燥,猛的灌了一口水,平复内心的烦躁。
  “先从接吻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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