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O互换人生了! 第245节

  “你看,无论是你和我,还是我哥跟傅天河,都用事实证明两个性格互补的人会更容易在一起。”
  “是啊。”沙弗莱道,“我去青藏高原接陈词的时候,也和傅天河见过,他确实是最适合陈词的。”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陈念默默思索着这短短一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不由得感慨万千。
  如果,如果当初他没能在钟楼和陈词偶遇,情况会截然不同吧,所有的惊心动魄,爱恨纠葛,都将不复存在。
  “现在这个情况,还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你的真实身份。”
  沙弗莱握着陈念的手,轻声道:“我一定会让你以最轰动、最体面的方式恢复身份的。”
  “我倒是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
  陈念眉眼弯弯地笑着:“反正无论我的身份究竟如何,你这位当今世界上最高贵的大皇子,都已经是被我标记过的alpha了。”
  沙弗莱失笑,他起身凑过来,轻轻吻了吻陈念唇角:“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我想喝酒。”
  沙弗莱当然不会以为陈念是想喝真正意义上的酒,omega胸口上还有一个洞呢,现在喝酒,完全是不想要命了。
  沙弗莱加深了这个吻。
  alpha信息素被omega捕捉,雪莉酒的清甜在唇齿间绽开,陈念餍足地眯起双眼,像是一只终于被喂饱的贪婪小兽,如果身后有尾巴,一定在悠闲地左甩右甩。
  陈念终于满足,开始思考别的问题:“对了,那个被抓住的异形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呢。”
  沙弗莱拿出终端,给陈念看他拍摄的照片,黄鳝形状的蓝色生物,头部生有大嘴,口中是一圈圈密集锋利的细碎牙齿,简直就像外星球才会有的生物。
  “应该是某种海洋生物的变体。”
  沙弗莱道:“这东西现在被辰砂收走了,肯定会做更细致的研究,现在,我比较想知道事情发生之后,你的人物在游戏里的状况如何。”
  “对呀,”陈念同样也很想知道,“游戏里出现在我肚皮上的蓝眼睛纹路明显是在提前告知我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现在所有相关的剧情都在现实中走过一遍,说不定游戏还会做出新的推演,你有让人把我的神经适配器也一块带过来吗?”
  沙弗莱:“你现在这个状况,应该不适合使用吧?”
  陈念:“只是胸口疼而已,又不关我脑子什么事。带了吗?”
  沙弗莱:“带了。”
  陈念失笑:“那你还说什么。”
  沙弗莱喂着陈念喝了点水,陈念想去厕所,然而他现在这个情况,连坐起身来都没法办到,更别说站着走过去了。
  沙弗莱:“你直接尿在——”
  “不!!!”
  陈念一千个一万个拒绝,他们俩现在还在谈恋爱呢,怎么能干那么破坏氛围的事情!
  “让智控系统把我挪到厕所去!应该是有这个功能的吧?”
  沙弗莱没想到陈念反应那么大,他只是想让陈念尿在尿壶里,这样其实挺方便的。
  “确实是有。”既然陈念万分抗拒,沙弗莱也就不勉强,科技发展至今,医疗护理方面也有了十足的进步。
  沙弗莱调整智控系统的参数,陈念只觉他身下的病床就此解体,只剩下了身体躺着的一小块,然后那一条窄窄的床平稳地滑向卫生间。
  就连卫生间的墙壁也有所变化,连带着门一同扩大,好方便床能通过。
  沙弗莱本想跟着,被陈念勒令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他看向卫生间那边,很快听到了水声,却是盥洗台的水龙头被打开了。
  水流的哗哗声响遮盖住了其他声音,在半分钟后停住。
  沙弗莱心中的阴霾因此一扫而空,一直以来,无论做什么,陈念都是脸皮最厚的那个,现在他终于在某种程度上抓住少年的软肋了。
  陈念被推回原处,病床在他身体下方重新组装,惊叹科技如此先进的同时,他也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一定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然也实在太尴尬了。
  沙弗莱的两款神经适配器很快就被送来,一款是专门供他为辰砂进行核心程序检修而特制的银灰色适配器,另一款则是平时玩游戏用的。
  陈念躺在床上,侧头看沙弗莱调整神经适配器的参数,道:“这里可没有皮带把你捆在椅子上,可以吗?”
  “可以,我一般不会弄出多少动静来,固定只是以防万一。”
  沙弗莱检查完毕,确认无误后,就要将神经适配器戴在自己的脑袋上:“你也帮我盯着点,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就立刻按呼叫铃,叫其他人过来。”
  “好。”陈念点头答应。
  沙弗莱将神经适配器的锁扣固定,只露出冷而薄的唇,但陈念知道,他尝起来可不是这样。
  沙弗莱凝聚精神力,思维和电信号形成奇妙的共鸣,达到平衡,在顷刻之间进入了那片异度空间。
  向着四面八方伸展开来的一片纯白之中,沙弗莱在空中输入代码,他一把拉开展现在眼前的“门”,走了进去。
  沙弗莱双脚踩在水中,激起微弱的数据流。
  和之前相比,这方黑暗空间中逆升的雨似乎变得更快了,从他的指缝和发间穿过。
  沙弗莱甚至还隐约听到了涟漪产生的响动,而那道朱红色的小小身影,一如既往地坐在水面中央。
  他迈步靠近,直至来到cinnabar面前。
  cinnabar额头上的赤色的竖瞳完全睁开,凝视着虚空,沙弗莱想到陈词曾说过,他在小岛上见过相似的红色眼睛,冷冷地悬在天空中,注视着他的身影。
  天空与水面的数据交界处,隐约浮现着一些景象,相当杂乱迅速地掠过,那是无数个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纷繁闪现,以人类的肉眼根本难以窥视。
  但现在的沙弗莱是意识体,他凝聚起精神力,能够勉强看到一些。
  他看到陈念躺在病床上,而自己佩戴神经适配器坐在一旁的陪护椅上;看到特制的秘密收容间内,蓝色的细长异型翻滚着挣扎,想要冲破收容;
  看到白塔内乱作一团,焦急和无措的情绪在其中蔓延;看到地下城昏暗纷杂的街道,一场街头斗殴正在进行。
  整个信标都在cinnabar的注释之下。
  她,无处不在。
  沙弗莱本以为自己见到cinnabar会感到愤怒,然而现在,他的思绪相当平静,兴许是数年来的习惯导致了这一现象,又或许特制的神经适配器抑制了他的情绪产生。
  相对来说这是最好的状态,能让他进行高效的思考,避免情绪影响交流。
  “陈念已经醒过来了,那只瞄准他左胸的水箭从所有重要的血管之间穿过,只伤害了他的肺部。”
  虽然辰砂肯定全都知道,但是沙弗莱还是简要说了一遍:“白塔的人刚才来过,我已经和父亲商量好,暂时决定取缔这一机构,现在的白塔,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cinnabar安静地听着,并不作声。
  沙弗莱深吸口气,继续道:“在深牢里,是您将那只从怪物尸体里蹦出来的异形捕获的吧,这是您早就设定好的计划,对吗?用陈念引出那个怪物,达到最终将其捕获,并进行研究的目标?”
  cinnabar终于开口了:“这并非吾的计划,而是你的。”
  “至始至终,做出所有决定的都是你们自己,无论是前去环海平台测试精神力,还是乘坐潜水艇带他去看我在海面之下的部分,都是你和他共同作出的决定,未受其他任何干扰。”
  “吾不过是基于这种现状,将效率提升至最大化。”
  沙弗莱皱起眉头:“所以说,就算您事先知道那个怪物可能会杀掉陈念,也不肯告诉我们相关的信息,让我们事先做一下准备?如果不是陈念的心脏恰好生在右边,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吾不能说。”cinnabar淡淡道,“必须要杜绝消息走漏的所有可能。”
  “哪怕陈念会因此而丧命?”
  “沙弗莱,吾不是人类,请不要用人类的那套法则来看待吾。”
  “吾所作出的所有决策,都是基于计算得出的最优解,从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吾等唯一的使命和原则就是——确保人类这一种族延续下去。
  “以个人的牺牲换来族群的未来,并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对于你来说,陈念是最重要的人,但于吾而言,他和生活在我身体上的其他众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沙弗莱:“他拥有和陈词相同的天赋,他的血同样也能够当做ashes的疫苗!”
  cinnabar:“我们还有陈词,不是吗?”
  沙弗莱瞪大眼睛,他怎能不明白辰砂话语背后的意思,无论陈词还是陈念,都并非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
  他们的存在,为彼此增加了容错。
  容错。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词。
  “如果想要改变现状,那就去尽快找到真相,吾已经为你们拔除了一大隐患,接下来请务必加快速度,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cinnabar抬起手,沙弗莱只觉身体一轻,他整个人迅速向后飞去,掠过逆升的雨幕,扰乱无数数据流,被推向无穷无尽的远方。
  眼前陡然一黑,他再度被强制弹出了核心程序。
  沙弗莱深吸口气,他摘下神经适配器,就看到陈念的手放在呼叫铃上,随时准备用力按下去。
  见沙弗莱顺利地正常醒来,陈念松了口气,他松开呼叫铃,轻声道:“刚才你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吓死我了。”
  “我被cinnabar赶出来了,”沙弗莱顿了顿,懊恼道,“又一次。”
  第164章
  陈念好奇问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沙弗莱把对话的内容复述给陈念,听完之后,少年沉默了。
  从理性上明白道理是一回事,但当自己真正成为那个可以被牺牲掉,以挽救千万人的代价时,心理上终归会有点难受。
  而在此前的十几年来,陈词一直都充当着那个被牺牲的角色。
  哥哥也会是和他现在相同的感觉吗?不,陈词情感缺失,什么都感受不到,也正因为此,陈念反而更加心酸。
  他甚至生出了格外阴暗的想法,会不会是冥冥之中早就有一股力量,事先知晓陈词的牺牲职责,所以才进行设定,让他对感情如此迟钝,好不至于陷入更大的痛苦或竭力试图反抗?
  这时,沙弗莱的终端震动一声,响起他专为陈词设定的特别关注铃声。
  陈念也知道这个声音就代表着哥哥发来了消息,赶忙调整好心情,催促道:“是陈词,快看看。”
  沙弗莱点开和陈词的聊天框,陈念看到陈词发来的第一句话,是让沙弗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忍不住鼻子一酸。
  谁说他哥哥没有感情的?这不是分明有的吗!
  陈词同意了和沙弗莱陈念一起前去月光调查的建议,但要求在此之前,一定得保证陈念把伤养好。
  月光坐落于格陵兰冰雪高原,气候恶劣,更别说坍塌之后周围的情况并不明晰,必须得以最好的状态过去,才能尽量避免危险发生。
  陈词还说,在陈念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他也会尽量把傅天河的状况调整好,傅天河义眼出了点问题,陈词正研究着怎么给他搞一个新的。
  “傅天河?”陈念疑惑,“他怎么了?”
  “可能是之前对上唐纳德受了点伤吧。”沙弗莱也不清楚,陈词一直都没提过,他发送消息,问傅天河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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