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杀我前失忆啦 第72节

  沈黎:“……?”
  她霎时明白过来:“原来你早知道了,这是要给我下套!”
  她要是真答应赌了,岂不是上了他的大当?
  段清泽笑道:“昨夜到处走动的又不止那姓戴的一人,我真不知最终谁会中选。”
  沈黎哼道:“你的夜生活还真是丰富,看了不少好东西吧。”
  段清泽却道:“阿黎不是说要我学些好的?我起初只是想看看这些名门正派是如何双修的,好学些有用的让你高兴。”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学了吧,那些都没用。”沈黎道。除非他永远是如今的样子,不然他学什么都不可能让她乐意跟他双修的。
  段清泽转过沈黎的脸认真讨教:“那阿黎教我,什么有用?我看了一晚发觉,爱得多一些的那方总是要付出多一些,我明白阿黎爱我必是不如我爱阿黎,我愿多付出一些,好教阿黎更爱我一些。”
  段清泽的神情很认真,这张英俊面容说着求爱的话,很难不令人心跳加速,沈黎亦是听得心砰砰直跳,有心糊弄过去,想起先前的决定,还是认真兼且小心地说道:“阿泽,我们之间这个,或许不能称为爱。”
  爱的定义可以很广博,但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这种羁绊,怎么都够不上爱的定义中的任何一种。
  段清泽没被人爱过,也没爱过人,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嘴上说的“爱”也只是学自他听到的。
  但他的性格令他不会喜欢沈黎对他口中之爱的否定。
  他冷下脸道:“那你说说看,我们之间的是什么?”
  沈黎其实也说不清楚。
  因为他们之间太复杂了。
  她怜悯他,惧怕他,敬畏他,也有点喜欢他。
  而他呢,先是认她做娘,因此有了依恋,之后认她做姨,依恋加深,后来是姐姐,依恋便更近一步。直到如今,他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紧密,便要让她跟他双修,那或许是他认知中两个无血缘关系的人能组成的最亲密关系。
  可依恋不是爱。她只是恰逢其会,当时在那里的若是另一个人,也是同样的。
  沈黎看看段清泽,谨慎地说:“阿泽,我觉得我说了你可能要生气。”
  段清泽似乎能猜到沈黎要说什么,扭头看向广场,冷淡地说:“那就不要说了。”
  沈黎捧着段清泽的脸,转向自己,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你别生气,我们好好探讨一下,好吗?”
  段清泽可以轻易挣脱沈黎这点儿力道,但他没有,虽然他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会令他不悦,他还是答应了:“好,你说。”
  沈黎道:“阿泽,你应该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小心翼翼,跟他过去记忆相关的话题,以前她都是尽量能避开就避开,她怕他bug修复不过来突然发现异常导致记忆突然恢复。但现在这种程度的提及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个,段清泽面色柔和下来:“是。因为有你陪伴,我才能安然度过那些日子。”
  沈黎道:“你想象一下,假如陪你走过那一切的,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比如说,没有背叛你的邵无忧。你跟他会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你们今后可以无条件信任对方,但你并不会因此想跟他双修,也不会因此觉得你对他的感情是爱,对吗?”
  段清泽已经明白沈黎说的是什么。
  他确实也有些迷茫。
  见段清泽不说话,沈黎又道:“阿泽,我并不是在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想要跟我更加亲密的这种渴望,我也能理解。但不能否认的一个事实是,你这种情感投射的人,并不一定是我。如今你才十八岁,你今后还会见到更多的人,跟他们建立更多更复杂的关系,不要现在就把你自己限制住。”
  段清泽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但似乎无法形成有效的语言说出口,半晌后他忽然皱眉道:“没爱就不能双修么?阿黎,你又要如何解释我克制不住想亲吻你?”
  沈黎:“……?”没爱双修不是耍流氓吗!
  好家伙,她说了半天情啊爱啊这些抽象的东西,搞半天他根本就是在馋她的身子?!
  呵呵,是啊,十八了呢,正是冲动占据脑子的年纪!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我也很棒呢,总字数一万二,算加更了一次。
  感谢读者云白白的2分长评,加更+1,所以目前还更进度变成了5/11……
  今天虽然不困但也晚了,明天估计还是会晚点更,我尽量早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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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吻
  段清泽馋她的身子, 这是沈黎从未设想的事。
  原因也很简单,最开始时她对他的印象就是毁天灭地的魔尊,魔尊要什么有什么, 绝不会垂涎她的美色,后来她因为段清泽的悲惨过往而逐渐跟他亲近,他虽时常做些肢体接触,但仅止于搂搂抱抱拉拉小手,而这是非常正常的缺爱表现对吧?
  她一直在考虑的都是段清泽因为童年阴影很缺爱,他提出要跟她双修时她也只是想他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绑定她,当时他自己也是那么说的。
  所谓灯下黑, 她却漏掉了最简单也最真实的理由。
  他已经是十几岁的男生了, 有青春期的躁动,有那方面的需求了,所以什么爱不爱的, 重要吗?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边只有她一个适龄女性,不找她提需求又能找谁?
  沈黎目光复杂, 语气沉痛:“阿泽, 是我没考虑周到, 忘记了十八岁该有的样子。”
  段清泽盯着沈黎,不知她要说什么。
  沈黎道:“我们作为人类,有一种生物本能,到了这年纪, 便会在体内激素的作用下去干这年纪该干的事。”
  段清泽道:“激素是什么?”
  沈黎道:“是一种超脱你的个人意志控制你行动的物质。你十八了, 确实到了思春的年纪。”
  段清泽直觉沈黎说的这不是好话, 冷漠地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可沈黎却不说了, 她指着下方的白玉广场道:“今天的投票结果出来了。”
  就在沈黎和段清泽说话的功夫, 有一些练气筑基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而在这之后,其余人也跟着行动。
  神奇的是,五个元婴,十七个金丹,总共二十二个候选人身后站的人并不平均,呈现两极分化的趋势,有十来个人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其余七个后面都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个金丹身后的人特别多,正是段清泽指出的那个。
  而沈黎选的那个金丹,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可谓是预测大失败。
  戴一统见投票结果出来,便走到大殿前,对段清泽恭敬地说:“结果已出,阁下可以动手了。”
  段清泽扫了眼那面色灰败中带着恐惧的金丹,只道:“子时送来便是。”
  说完,他便带着沈黎扬长而去,留下广场上这一众心情各异的修士。
  “哎,潘大夏,你干什么去!”
  广场的人群中,有一人大声叫着,却没能阻止一个少年匆匆跑开,那少年便是之前顶撞长老戴一统的愣头青,而他跑的正是段清泽二人离开的方向。
  回到二人住的院子后,段清泽拉着沈黎回到厢房,方才沈黎说的话在他脑中回顾了一圈,他回身看她:“阿黎,你方才所说,可是为了打消我欲与你双修的念头?”
  沈黎想,这是当然,可他这样问,就显得她格外别有用心。
  她只好道:“我是不想你将来后悔。”
  “我为什么会后悔?”段清泽不解道,“我平生就没有后悔过任何事,今后也绝不会为任何事后悔。”
  沈黎见他如此笃定,不知怎么便想到了段安。段清泽现在是知道了亲生父母都是谁,但他还不知道六十岁的他在地宫做了些什么,才能如此笃定地说出绝不会后悔。
  他会后悔的,当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会有很多很多后悔的事,有些或许可以弥补,有些却注定成为这一辈子的遗憾。
  她不想再让他增添后悔之事。
  “话不要说得这么满,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不信的话,我们便等你到六十岁,看你还能不能如此笃定地说出这话来。”沈黎岔开了话题。
  段清泽不屑道:“别说是六十岁,便是到六百岁,我也能如此笃定。”
  “好,那我们就等着看你六十岁时会如何!”沈黎点头道,“你快继续疗伤吧,我不打扰你。”
  沈黎转身要走,却被段清泽拉住衣袖。
  “阿黎,我不逼你,时间久了,你便知道我说要与你双修是出自真心。”
  沈黎沉默了数息,回头冲他灿烂一笑:“我知道,我会认真感受,好好考虑的。”
  段清泽在蒲团上坐下,沈黎已关上门出去,他知道她就在院子里踱步。
  今日阿黎说的话让他不怎么高兴,可他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又或者,真如阿黎所说?
  丹田处隐隐有些异动,段清泽终于收敛心神,打坐疗伤。
  沈黎正在纠结。
  因为刚才段清泽在广场的话,让她有了个灵感。
  但她很犹豫要不要真的做点什么。
  自从跟段清泽绑定以来,她就一直想着要跑,跑也跑了那么几次,全都以失败而告终。而如今他开始想跟她双修了,她就更不可能逃掉。
  既然她跑不掉,那就只能想办法让他主动离开她。
  关于这方面她也有过尝试。在他“小时候”她给他灌输长大后要独立生活的思想,后来她妄图以造一个家为由骗他自己离开,但都没成功。
  眼下又多了个办法,那就是利用他青春期的特性,给他多塞点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让他发觉他也不是非她不可,那说不定就能令他主动放开她。
  但这又有问题,首先得有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自愿来接近段清泽,这本来应该不难,毕竟他也算是修仙界钻石王老五,不管是冲着颜值,还是冲着资源,抑或冲着权势来的,都能在他这里得到满足。可现在他们都在四方阵中,她只能从乾震教中找愿意接近段清泽的女修,这就难了。
  其次就是,她这样做会不会惹怒段清泽?
  按照她的想法,他现在就是那方面的需求上头,所以就盯着她了,只要有别的可爱女孩子出现吸引他的注意力,他迟早会看淡她。但他过去依赖她已成习惯,会不会将她把他推到别的女孩子那里的这种行为视作背叛?
  最后一点,也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她想象一下段清泽抱着别的女孩亲的画面,会觉得相当不爽。可这点不爽在求生欲面前,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沈黎又想起自己还跟段清泽约定,要在这十日让他感受家的温暖。
  好难抉择啊,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就在沈黎犹豫不决时,院门忽然被人敲响。
  起初沈黎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还没到子时,哪个莽人竟敢过来打扰段清泽这个大魔头?
  但随即敲门声再次响起,同时还有一道小小的声音:“请问,可以开门见我一面吗?”
  沈黎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仔细回忆后想起是那个顶撞乾震教长老说要拜段清泽为师的小少年。
  段清泽就在一旁的厢房中,沈黎胆子大得很,走过去打开院门,后退两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门外站的果然是那个少年,且只有他一人,看到沈黎,他愣了愣,又不自觉往院里看了眼,见没别人,失望地收回视线,径直说明来意:“我想知道,那位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乾震教?”
  沈黎挑眉,这才想起段清泽确实什么都没说,估计这些乾震教子弟到现在都还惶惶不可终日,或许会以为段清泽放过练气筑基只是暂时的。
  沈黎反问道:“你们后山上的矿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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