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修无情道 第55节

  直到她看到护送的镖是棺材,以及管事阴恻恻的嘱托:“千万不能开馆。”
  郁岁:“……”
  这个单,不仅危险,而且惊悚。
  “是会有鬼吗?”她问。
  “比鬼更可怕。”管事淡淡说,“里面的东西跑了,你就拿不到尾金了。”
  尾金比定金多一倍。
  郁岁拿到了,足够衣食无忧,乃至纸醉金迷好长一段时间。
  她说,“听起来很危险。”
  管事冷酷:“你已经签订契约了。违约金是十倍。”
  郁岁:“我可以明天送吗?”
  管事想了想,非常好说话,“可以。”
  他准备去检查其他单子了,见郁岁还不走,“还有事?”
  停顿了下,他又补充。“不能再加灵石。”
  郁岁摆摆手,“不是这个。”
  她左右望了下,小声问管事,“城里最好玩的地方是哪里?”
  管事似是有些惊恐:“你要做什么?”
  郁岁淡定说:“我想在上路之前,醉生梦死一回。”
  管事:“……”
  他无语地指了方向,却又委婉暗示,“姑娘说不定有大造化呢,何必去那种脏地方?”
  郁岁没听明白,“什么造化?”
  管事没再多说,忙去了。
  郁岁也不在意。
  等踏入管事指的地方,她才知道这是个花楼。
  “……”
  实不相瞒。她本意只是想找个五星级酒店美美的吃一顿睡一觉,没想到居然被迫合法嫖-娼。
  正在犹豫是否离开的时候。
  忽然见了裴湮。
  他也看到了她,行走之时,自有一股风流之态,眉如墨画,眸若朗星,“郁姑娘怎么来这里了?”
  “人之本性。”
  郁岁淡定回。
  裴湮品了几分,微微笑了:“姑娘坦荡。”
  “既然来玩,不如由在下陪姑娘?”
  郁岁脚底生根,在禽兽与禽兽不如之间摇摆。
  她一边想着,这男子连头发丝都符合我的审美,我怎么能忍住呢?
  我都死过一次了。
  难道还要抱憾而终吗!?
  郁岁终于败给了自己的良知,决定问最后一个问题,只要裴湮给出否定答案,今晚就作罢。
  ——“裴公子,可经过人事?”
  裴湮沉默了。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唐突,但她对这种事有些洁癖,况且她自己也还没体验过呢,凭什么找个久经沙场的,也太不干净了。
  但他沉默了。
  郁岁悟了:“我懂了。”
  一般沉默就意味着给不出否定答案。
  她转身就要离开,裴湮忽然说:“姑娘可否明示?”
  郁岁怀疑他文化水平太低,于是问的直白了些,“你是雏儿吗?”
  裴湮:“……”
  他还是在微笑,像是挂了个微笑面具,“在下是想问,姑娘是要嫖在下吗?”
  郁岁被他问懵了,在花楼,不然呢?
  转念一想,裴湮主动搭讪,也许愿意放弃金钱,她试探性问,:“……是可以不付钱吗?”
  许是才刚开始带微笑面具,裴湮没绷住伪装,也没后来那么温和,哈了声,眼眸里藏着几分锋利与骇人,却又微微弯了眼眸,幽深至极。
  他眉眼含着几分妖,懒洋洋的回,“郁姑娘,苞夜很贵,在下貌美,五百万上品灵石,一夜。”
  郁岁:“……”
  她有一种,自己还没脱离霸总世界的感觉,动辄就是五百万。
  但比霸总好的一点是,她会讲价,“便宜点,三百万行吗?”
  裴湮拖着腔调啊了声,似是要同意,在音调落下时又猛地拐个弯,“不行。”
  郁岁克制住放纵的心,后退一步,转而看起了其他小哥哥。
  都非常貌美如花呢。
  裴湮唇瓣渐渐抿成一条线,静静地盯着她,有几分阴冷。
  郁岁后背发凉,只好回头看向裴湮,“裴公子,棺材里是什么?”
  裴湮倒没露出半分讶异,反而欣赏看她,答案颇有几分俏皮:“你猜?”
  他这句话透露的很多。
  其一,裴湮认识镖局管事。
  其二,裴湮对她的举动一清二楚。
  郁岁反而有种尘埃落定,果然如此的感觉。
  天降横财,往往伴随着巨大危机。
  虽然不知道裴湮与管事做了个什么局,但她就是那个主动入局的小傻子,美滋滋等着被宰呢。
  不仅如此。
  她还差点为了美色搭进去三百万。
  果然,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
  理清思路后,郁岁没再胡闹下去,祭出万能理由:“抱歉,家中失火,我得赶紧回去了。”
  裴湮冷着脸轻呵,眼睑微垂,罡风袭过,直接切断了郁岁前进的路,又将这里割裂成了一个独立空间。
  “……”
  这般深厚修为……
  郁岁沉默着。
  掂量了一下彼此之间的差距,果断转身,微微弯了眼眸,“裴公子的修为好厉害哦,居然能控制的如此精准,我能拜你为师吗?”
  裴湮微微挑眉,“郁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是无名之辈。”
  郁岁:“我可以助师父名扬天下!”
  裴湮:“不必了,虚名而已。”
  两人对视片刻。
  郁岁忍痛拿出储物袋,字正腔圆,“这是,嫖资。”
  “比您原本的价格还多了三百块下品灵石。”她语气肯定,“您值得的。”
  裴湮欣赏着郁岁沉痛的表情,接过了储物袋,举手投足肆意而洒脱,腔调不怎么正经,却也不疾不徐,“徒儿准备怎么嫖为师?”
  郁岁:“……”
  她眼神飘忽,实在没经验,再加上裴湮戏谑成分居多,微微感叹,“裴公子和第一次见面真不一样。”
  裴湮:“哪儿不一样?”
  郁岁给出合适的形容:“也就是和尚到花魁的转变吧。”
  裴湮若有所思。
  上路之前的放纵属实不太愉快。
  不仅没享乐,还搭进去了五百万。
  但棺材不得不压。
  真不是郁岁明知是局还要往里面跳,而是裴湮全程陪护,不跳不行。
  他甚至一路将她送到了魔域边缘。
  裴湮面皮极白,白的宛如一捧雪,随时都能在烈日下融化般:“在□□虚,恐怕不能陪郁姑娘进去了。”
  这一路的相处。
  裴湮又变成了最初的君子模样。
  郁岁对他始终抱着有分戒备,如今听到他说离开,面无表情的说,“好的,我自己去。”
  心想。
  来了来了!
  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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