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夫君说他重生了 第25节
只是他不喜欢秦王,林楚墨觉得秦王目的性太强,只会礼贤对他有用的下士,到了军营,纵然是装也装不出与军同乐的模样,总是会嫌弃这脏,嫌弃那个臭。
但是睿王不同,他去了军营能吃大锅饭,能同士兵喝酒聊天,纵然他是装的,那也比装都装不了的秦王好。
当时灵夕问她时,他不过是随口说了一个他心仪的太子人选而已,想着立储还要写时日,他再慢慢圆谎,就是没想到他才说完,睿王就摔了腿。
听罢,姜灵夕将一个帖子拿出来,“秦王妃明日举办宴会,邀各府的女眷都去。”
“他们奉命出京城半年,回来自然是要想办法在权贵中都露个脸。”林楚墨勾了勾唇道。
两人在中午的席面上都没有吃饱,现下又吃了一顿姜灵夕特意带回来的南门酒家的饭菜,胃里这才觉得舒服一些,他们都觉得,还是在自己府上吃东西舒服。
红枝伺候他们漱口时,小声道:“夫人,之前等菜时,听大堂有人闲聊,说是住在那周边的人,晚上总是能听见隐隐的虎啸,怪渗人的。”
“虎啸?!”林楚墨嗤笑了一声,“京城周边哪有虎,应该是发.春了的猫啼吧,现下天气反常,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这几夜我都谁不安稳。”
“哦?给你换个地方睡?”姜灵夕睨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不用,不用不用!”林楚墨道,“这个季节我一向都是如此,同睡哪没关系,好了,我先去书房处理事情了。”
双手撑着下巴,姜灵夕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轻笑了一声,呢喃道:“傻瓜。”
正在收拾东西的红枝和柳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谁的府邸在那周围?”姜灵夕起身,随口问道。
“亲王的府邸都在那一片,秦王府,诚王府,睿王府,长公主府都在那边。”红枝道,“那是京城最贵的一块地了。”
“虎啸......”姜灵夕拿着笔端坐在书桌前,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那个大匠人能不能做个虎头的簪子出来......”
这么想着,她随手画了个憨态的虎头,又想像着画了两个虎爪,将虎头放在一边,姜灵夕拿过虎爪看了看,又将它改的憨态圆润了一些。
姜灵夕越来越是欢喜,这个做出来,再配上双刀半翻髻,一边一个,绝对好看,“红枝!快来!将我这图送去大师傅那里,让他打个样,然后再送去旁的匠人那边多制作一些。”
她怕直接送到旁的师傅那里,做不出憨态圆润的感觉。
此时正在书房做首饰的林楚墨打了个喷嚏,缓了片刻后,他又继续弄手头这个并蒂双珠步摇,这是他做的最复杂的了,尤其是并蒂莲,既要灵活又要牢固,上面还带着小纹路,不过想着能成灵夕店里的镇店之宝,一时心里更加有干劲。
做完这个,他便能休息休息了。
第35章 温润无害的小白兔
以前没出嫁的时候,送到尚书府上的拜帖不多,也不需要她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去社交,而现在嫁了人了,她便要代表着昌平伯府去参加后宅社交。
能推的,姜灵夕都已经推脱了,但更多的是不能推脱的。
就比如秦王妃的宴会。
现在坊间已经隐隐有了流言传出,传闻中,秦王会被封为太子,那么秦王妃便会是未来最尊贵的女人。
宴会无非便是那些流程的东西,她们女眷要做的无非也就是交换一下彼此获得的消息,拉拢一下想要拉拢的人,再疏远一下失了势的人,捧一捧得了势的人。
姜灵夕撑着下巴看着围着秦王妃周边围着的阿谀奉承的人,慢慢眨了眨眼睛,她现在尤为希望林楚墨的那些预言是真的,最后是睿王成了太子。
毕竟纵然是在现在,秦王妃被那么多人围着,对方依旧会从空隙里,向她投来得意的眼神的模样,若是秦王妃真成了太子妃,乃至是皇后,她之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轻轻叹了口气,姜灵夕换了个手撑着下颌,将视线转向了门外,唉,头疼。
“姜乡君?姜乡君?昌平伯夫人?!”
姜灵夕无奈又将脸转了回来,带着笑意问道:“王妃叫我何事?”
“看你独自坐在那里,本妃还以为是招待不周,让乡君你无聊了呢!”秦王妃以帕子遮嘴,轻笑了起来,招了招手,“快来这边坐坐,一起聊聊。”
点了点头,姜灵夕起身到了人群中,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周遭围着的人都安静了片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京城里排的上身份的贵女来来回回不过那么几个,到了议亲的年龄时,自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听闻当年姜乡君在议亲的年龄时,尚书府上说亲的人都快踏破了门槛。
毕竟大臣之女中,只有姜灵夕一人,被赐了乡君的称号,可样的恩宠,算是将所有贵女都压了一头。
天下自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当年去说亲的冰人都捂得严实,但她们还是听闻了,当时秦王也曾派人去说过亲。
是尚书府拒绝了之后,才有今日秦王妃赵氏的机会。
当时姜灵夕的婚事定下来时,也是闹得满城风雨,谁都没想到,整个京城最独一份儿的贵女,会嫁给昌平伯那个野小子。
虽说如今昌平伯简在帝心,前途不可限量,可再不可限量也比不上皇子,未来的储君。
围在秦王妃身旁奉承瞧了眼秦王妃看姜灵夕眼神,便明白了要说什么话了。
“妾身记得当年王妃是同乡君前后脚成的亲吧?”一个命妇笑了笑,“王妃的膝下嫡子都过了抓周了,唉,乡君你可别怪我多嘴,你要赶紧了,咱们坐主母的,还是要有孩子傍身才妥帖。”
秦王妃笑的满意,她第一子便是嫡长子,是她最为骄傲的事情。
姜灵夕笑了笑,好吧,这是暗搓搓说她不能生,于是笑了笑道:“我倒是不急,左右后院便只有我一人,孩子的事情随缘便好。”
在场的人面色都僵了僵,包括秦王妃,谁家不是家大业大,后院就算没个妾,通房也必然是有的。
可偏偏就是昌平伯!相貌不错不说,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也不去秦楼茶肆,干净的不得了,也算是贵族圈里的头一份了。
她们也是听了当年姜灵夕和林楚墨大婚时那句‘只教卿愿,便是吉时’的故事的,当年就是感叹一句,少年夫妻就是郎情妾意,如今三年多过去了,还是这般。
众人纷纷闭了闭眼睛,平息了一下心头的妒意。
聊不下去了。
“听闻秦王此次出去办事办的极为妥帖,皇上在朝堂上大肆夸奖,男人在外建功立业,咱们便安稳后宅便好。”又一个贵妇道。
秦王妃面色缓和了一些,“王爷确实为此事耗费了不好心思,本妃也幸不辱命,没有让后宅出什么乱子。”
那贵人又转了话题,“乡君呐,你可要好好劝劝昌平伯,年纪轻轻便贪玩总是偷懒不上朝,我家那位恰巧是昌平伯的上首,在家都抱怨好几回了!青年人要戒骄,戒燥。”
拿起帕子,姜灵夕擦了擦嘴角,--------------/丽嘉/说是后宅如战场,果然不是说笑的,为了让秦王妃好受,这些人连八竿子扯不到她的事情,都能硬是扯到她身上来。
于是姜灵夕也轻轻叹了口气,眉梢颦蹙,语气为难道:“不瞒婶婶,灵夕也是规劝过的,可夫君说他已经为皇上征战三年了。
还将蛮族打回了他们都城,现在终于有时间好好陪陪我,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说是要将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
还是圣上派了程公公将夫君骂了一顿,他才老实去上朝的。唉,各位嫂嫂婶婶评评理,两个人总是窝在府里有什么好玩的?
无非就是一起做个秋千,练练字,下下棋,再弄些野味挖个土坑尝试着烤烤,再一同种藤苗看着长大罢了,真没什么好玩的。”
旁的贵妇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往日见到姜灵夕时,她皆是温润无害的小白兔模样,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事情扯到她身上了,这字字句句皆是往旁人痛处上面戳,温柔刀,刀刀见血。
还不等有人反击,便听见有人在人群外有人浅笑着道:“之前听闻乡君在来月事的时候,昌平伯爷扯着太医要滋补的方子,原先还以为是传言夸大了,现在才明白,这都是日常呢!”
众人转身看过去,发现是睿王妃,惊诧她今天居然会来的同时,也都行礼问安,纵然睿王失去储君资格,可现在毕竟也是亲王,能在京城活的好的,都不是目光短浅的。
“睿王妃就知道打趣我。”姜灵夕笑着起身,语气明显亲昵许多。
“我哪是打趣你,分明是羡慕的紧。”
众人将她们相处放在眼里,看来传闻中昌平伯同睿王交好确实不假,就是不知这是昌平伯府自己的意思,还是身为皇帝身边红人的昌平伯的意思。
前者他们只会说昌平伯没眼力劲儿,但若是后者,那顾虑的可就多了,起码证明,皇上还没有放弃睿王。
“灵夕不如陪我出去走走?”睿王妃提议道。
“好。”姜灵夕果断道。
两人同在场的人见礼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相携出去了,这一番对秦王妃客气有余,却尊敬不足做派,更是让她们心中笃定,皇上没有放弃睿王,纵然做不了太子,也不一定成不了权臣。
这些人心里的算盘,姜灵夕不知,她只知道总算远离那个是非窝了,那么些人明里暗里的针对她,着实有些受不了。
睿王妃看着她这个松快模样,打趣道:“果然是幸福,你这模样定然是在家里没有受过研磨锤打,不然刚才都是小场面。”
“王妃就别笑话我了,我若是命真的好,也不会受刚才那样的针对了。”姜灵夕愁眉苦脸道。
“她们都是嫉妒你,有你这般好相貌的人,没有你的家世,有你家世的人,没有你这般好的夫君。”说到这,睿王妃看了看周围,正色起来,压低了声音,“灵夕,你可知睿王将过继给宁贵妃名下了?”
“我姐姐?”姜灵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圣上......他准了?”
第36章 大匠人
还不等对方回答,姜灵夕做了个手势,她身边一直跟着的红枝和柳墨便默契的去了路口探风。
睿王妃摘了一片叶子,垂眸道:“宁妃娘娘前些日子不仅经历丧子之痛,又遭遇奴仆救主而死之伤,寝殿被毁之烦,随被封了贵妃,但心底的伤痛是无法排解的。
睿王爷自幼丧母,才成亲没多久,便不能行走,饱受伤病之苦,圣上对娘娘和王爷心底都是有愧疚和怜惜的,两个可怜人一同求上皇,皇上仁爱,怎么可能不允呢?
况且过继之事,本就不稀奇,也有先例。”
姜灵夕看着睿王妃手中的嫩绿的叶片,耳边突然回想起姐姐那日说的,她想当皇后,想夺权。
成年皇子过继这种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看宗室大臣们拦不拦,若是以往,睿王康健,敌对的让自然是要挡一挡的,但现在,睿王在众人眼中不过是烂泥。
弃之可惜,用之无法。
倒不如和了圣上的意,顺水人情。
“何时昭告天下?”姜灵夕轻声问道。
“春祭。”
姜灵夕笑了起来,“那王妃,日后可说好了,咱们的辈分各论各的,莫要混淆了。”
听了姜灵夕打趣的话,睿王妃面上也松快了不少,“明面上自然是要叫你姑姨的,私下里,还是喊你灵夕,左右你也比我大几个月,若叫你灵夕姐姐也好。”
“莫要这般叫,着实不习惯。”一番笑闹过后,姜灵夕同秦王妃告别,坐在了回府的马车上。
刚上马车,她便卸去了浑身的力气,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闭上眼睛,随着马车的摇晃,思绪万千。
姐姐真的如她所说,要开始夺权了,并且手段雷霆,目的明显。
回忆起小时候,姐姐刚出嫁那会儿,爹爹在小院子里独酌,愁眉不展,说姐姐此去深宫,未必会得到如她料想的一般幸福。
那时她还小,不懂爹爹愁思中的叹息,她只知道姐姐那般聪慧漂亮,怎么可能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呢?
直到现在她依旧觉得,像是姐姐那般聪慧的人,一定能到得到幸福,只是姐姐所求的幸福之事,已经不是当年那件了。
回到昌平伯府,姜灵夕只觉得心中沉闷,但是在踏进主院,瞧见趴在窗边探头探脑,见她归来便笑的傻气的男人,她的心底的阴霾像是瞬间被驱散。
他快步出来,像是迫不及待,“灵夕,你回来了?宴会如何?可曾遇到烦心的事情?可有旁的妇人寻你麻烦?若是有,你便告诉我,等寻了机会,我帮你报复回去。”
姜灵夕听着他一番话,没忍住笑出了声,往日都听闻武将家里护短,若是欺负了一个武将家的小孩,说不定就会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过几天便能看到对方老子或者家中老爷子。
林楚墨这一番话,倒极为像是将她当小孩子关心。
“也没什么,无非便是些许家常闲聊。”姜灵夕说到这,看林楚墨眼神一直往月亮门外张望,她回首看了看,问道,“跳着脚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