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倍的奉还

  “恩……唔……唔……噗哈……”又是一个濒临闭气极限的深吻。
  在我的全力压制下，奇犽始终无效的抵抗弱了下去。
  不知道是缺氧，还是有了感觉，他与我同样喘息着，脸上多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奇犽……想要……我了吗？”我的手钻进他的上衣，摸到了他的侧腹，由于我体温比他高，他的身体令我感到舒适的凉爽，“呐……奇犽……奇犽……”
  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下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
  叫着想要用于填满空虚感的人的名称。
  仅仅是名称而已。
  ……好难熬。
  心底似乎有阻止现在的自己的念头，欲望的火种又无法浇熄，我饮鸩止渴般地，疯狂地强行和他接吻，甚至咬破了他的嘴唇。
  感觉不到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唯独剩下欲念在侵蚀着理智。
  想要快乐。
  想要占有。
  想要满足。
  上衣之下的肢体，意外的，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瘦弱，而是在薄薄的柔软下，透着一份结实的手感。
  介于瘦与胖之间的，介于羸弱与强壮之间的，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身体。
  正是少年的……最美好的滋味。
  咕——
  理智，进一步的融化。
  我舔了上去，品尝着上面微微渗出的汗水的咸味。
  由于精神亢奋，能够察觉到身体本身的气味，或者说，是费洛蒙的气味。
  变浓了……变浓了……
  “哈……哈……哈哈……”注视着奇犽脸上羞愧的神情，其实不用眼睛来看，趴在他身上的我，也能感觉得到身下多出来的感触，“奇犽……你……对我……石更了……是吗……是吗——？哈哈哈……”
  这种成就感令此时的我露出骄傲的笑容，得意忘形地奚落他道，“怎么了？怎么啦？感觉到……我的魅力……了……吗？哈哈哈……看你……平时……总是……人小鬼大的……那么……这里……又……如何呢？”
  “让……姐姐我……确认一下！”我不再骑在他身上，改为用两膝跪着，留出用以活动的空档，停在他胸前的一只手往后方移动。
  “住、住手！”奇犽大惊失色，在我看来是“花容失色”。
  他抵抗的力量猛然增加，我想抓住他，还被他在反抗之际电了一下。
  不过我正一心要达成目的，那电流也尚在可忍受的范围，兴致不减反增。
  能做出各种应对的对手，比只会被动挨打的木偶有趣得多，适当增添难度，是提高趣味性的众多方法之一。
  我很快重新把他压在了身下。
  被他这么一搅和，我更加难以自制，丧失了细细挑逗他的耐心，“啊……啊……没办法……那我就……直接……上了。”
  “咦？这件衣服……怎么脱？”意识到身上的衣服是陌生的洋服，仿佛量身定做般的刚好合身，不找对脱的方法，脱的时候就会损坏衣服，“唉？怎么……弄？没有……扣子啊……拉链……在哪？”
  心急就容易手忙脚乱，我脑袋不如原先灵活，摸索出衣服的结构，竟花了不少时间，“啊！是……是背后……背后的拉链……”
  “唔……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一只手拉不下来，不得不用上另一只手作为辅助，“咕呜……”
  这件衣服的拉链是隐形拉链，我好不容易才浑浑噩噩地摸到拉链头，正要用力，被我暂时忽略的奇犽抬起腿，用膝盖给我的后背来了一发重击。
  接下来，立刻给我的后颈补上一记手刀。
  我差点晕了过去，对，是差点。
  被打懵的时间极短，那时奇犽刚和我对调了上下位置，见我睁开眼睛，脸上的惊讶之情无以言表。
  喂——
  太小看我了吧？
  这么容易被放倒，我的脸往哪搁？
  咦，他在说什么？
  晕乎乎的头脑，花了两叁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宴！振作点啊！快清醒过来！”
  “……诶？”理解他的话是件困难的事情。
  占据我思维空间的主要问题是：在上面比较爽，还是在下面比较爽呢？
  “宴！”奇犽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
  “……”我的头都快被摇掉了。
  既然不能理解，就顺从身体的本能，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又亲了上去。
  “唔！唔……唔唔唔……宴！”
  “呜……和我做嘛……”
  “……不，不可以！”
  “唉，我不可爱吗？”
  一边发出疑问，一边想要继续亲吻，却被奇犽拼命地推开，疏于防范的我狠狠地撞到墙壁，旁边用作装饰的巨大陶瓷花瓶受到波及，倒在地上，摔成碎片。
  用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却不慎按在了花瓶碎片上。
  “啊——咧？”我迷迷糊糊地抬起手，看着嵌入了碎片的掌心，冒出鲜红的血液。
  这受伤的场景和实际的疼痛令我恢复了些许神智。
  “宴！”奇犽担心地踏上前一步。
  “别过来！”不久前对奇犽做的事情在脑中显现，我对未知的自己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握紧了被碎片刺破的手掌，试图用更深切的疼痛换回全部的理性，“走远点……不要……碰我……”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不仅不够疼，好像变得越来越舒服了。
  怎么了？
  我怎么了？！
  感觉完全乱掉了！
  捡起地上更大的一块花瓶碎片，双手握住，一遍又一遍地刺进右边的大腿里。
  除了第一次刺进去还觉得有点痛，痛觉神经之后就麻痹了，怎么也不发挥作用。
  奇犽不顾我方才的警告，冲过来制住我的双手，“宴！你又做什么傻事啊１
  “我……我一点都不觉得痛……”我握紧了手中的碎片，碎片陷入皮肉，造成更大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地流下，我却仍然没有痛感，“我……大概是坏了……其实我……现在这样做……觉得很爽……呵呵……呵呵呵呵……非常的……舒服……”
  不能自拔。
  “宴……宴！你这样不行的！”奇犽夺走了我手中的碎片，“精神怎么都错乱了！酒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他的疑问并没有期望有人来回答，仅仅是自言自语一类的问句，然而不远处传来了某人的答复，“答案很简单，是媚药。”
  有前车之鉴在，奇犽不敢完全把后背留给我，侧身看向来人。
  我也神志不清地辨认起，以包围之势，站在我们面前的……一、二……七人。
  德普的私人护卫队，全员到齐，皆是念能力者，目前毫发无伤。
  我们这边的两人，一人受伤，一人精神错乱。
  压倒性的不利。
  唯一的杀手锏，作为人质的德普。
  在己方内乱期间，无人看管，被他们伺机救走。
  别说是打倒对方，能从包围中逃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理应如此判断……可我提不起紧张感，更为了压抑看到复数异性的莫名兴奋感，捡起随地可拾的花瓶碎片，刺进手心里。
  “……所以才会那么爽快地放你们走。虽然药效发挥得慢了点……”尼克看见我的举动，讥笑道，“没用的，这种药的作用之一就是让痛觉转变为快感，到后来，被切掉手指也会觉得爽。何况老板放了叁倍的量，你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奇犽想要阻止我近乎自残的行为，“宴！”
  “不要……碰我……”身体不听使唤，没法躲开，手腕便被他握住了，我尖叫了一声，“不——！”
  受到惊吓的奇犽迅速松开手，一旁的尼克怜悯般地说，“亏我们给你们特地留了‘互相了解’的时间。作为同伴，难道不应该帮她解决一下最迫切的需求？没看到意志可嘉的莉莉小姐都快忍耐疯了吗？”
  “还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在他左边的人说，“太可怜了，因为同伴是小孩子，没‘那个能力’吧？哈哈！”
  他们认定我们不可能与他们抗衡，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将我们当成观赏动物，发表评论。
  “莉莉小姐一副想被人干到爽的表情，配上那张天真可爱的脸，真是有够色情，看得我都石更了。”
  “别管那边的小朋友了，举手投降，下跪恳求的话，让你满足也不是不可以。”
  “很想要吧？下面已经湿透了吧？”
  然后这一群人发出下流的笑声。
  站在我斜前方的奇犽尽管气愤，却苦于无计可施，只能紧握拳头。
  “……奇犽。”我小声叫他。
  他压低了身体，往我这边靠近了一点，“……”
  我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把身边用“周”强化过的花瓶碎片扫向敌人，紧接着全力把他扔了出去。
  强化过的碎片比普通子弹威力大得多，以此作为掩护，我赌了一把。
  值得庆幸的是，奇犽成功地撞破了窗户，飞出屋外。
  会摔得很痛吧，抱歉。
  在心里对他说道。
  暂时被打开缺口的包围圈，这时重新恢复原状。
  方才的攻击还令一个人的手臂受了伤。
  看来这些人不全是厉害角色。
  尼克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向手下吩咐，“快去追……”
  “没有必要。”我打断他的命令，“既然没人碍手碍脚。对付你们，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今日所受的耻辱，要十倍，百倍地奉还给你们。”
  “后悔吧，把‘念’还给我这件事！”
  舍弃防御，灌注了全部的“念”的一击。
  塌陷的地板掉落至地下一层……不，不仅仅是如此，否则“誓约”的力量增幅效果也太微不足道了。
  房屋瓦解的声响之上，大地正发出悲鸣。
  不详的，轰隆隆的巨响由远及近。
  威特利安山累积了百年以上的积雪，因为刚刚的巨大冲击，开始崩塌。
  那是无论多么厉害的念能力者，也无法匹敌的，大自然的灾难。
  陡然失去立足点的所有人，无一不陷入不同程度的恐慌。
  “可恶……”尼克抢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以为我留有后手，我这边就是安全的吗？
  “哈哈。”这回轮到我嘲笑他徒劳的挣扎，“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活下来的打算？”
  “死吧，全部去死吧，一个也……不准逃。”
  “和我到地狱再会吧！你们这群人渣！”
  话音刚落，白雪的巨流，不论善恶，无差别地，将一切吞噬殆尽。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