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合格
一间宽敞舒适的大床上，不久前还在推轮椅的年轻男子靠在床头上拨弄着投影里的画面。
卧室旁边的浴室传来着有人沐浴的声音。
只是坐在大床上穿着浴袍的年轻男子现在的性质并不在那儿，而是专心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投影。
投影里是865想要触摸“宠物犬”之前到刘复跑到他们身边这一段时间的画面。整段画面是由十多个角度不同的小画面构成的，有的小画面明显的镜头离得很远，有的小画面连刘复脖子上的汗毛都能看得见。
随着年轻男子的拖拉，十多个镜头里的画面也在同时进行。
“是从看了糯糯的爪子的时候就警惕了，看来他肯定知道髓兽。但是刚刚查了他的资料，他就是一个身体强壮勉强符合二测的无业公民。”
年轻男子回想起最开始见到刘复时，刘复和865站在一堆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又看了看镜头里面对换型完成的髓兽摆开防御架势的刘复，年轻男子挑挑眉毛道：
“第一次见到髓兽就敢准备正面上，也不知道他是英勇可嘉，还是愣头青。”
看着镜头里刘复半弓的身躯如同一张绷紧的弓，也看到他在髓兽整个身躯后躬时就做出了前冲的姿势，年轻男子肯定的道：
“他绝对对髓犬有了解，不然不可能会知道髓犬的攻击前的小动作的。而且……”
年轻男子拉进了其中一个镜头，并且把镜头放大，看着镜头里刘复在躬身前冲前双脚移动的角度，年轻男子赞叹道：
“他竟然在那种情况先想到了糯糯第一攻击目标不是他，而是他旁边的两个女人。他真不是我们局的老手？我即使学了那么久理论知识，但是在第一次对上髓兽的时候还是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年轻男子从管理手环界面拖出一张界面，界面上是刘复的前几次的试训日考核资料——年轻男子也就只能调动这个等级的情报了。
他看着刘复考核资料上的年龄那一栏填着“19”这个数字，一时之间也是摇了摇头道：
“看来不是我们局的老手，可能是局里哪个同事的后代？”
男子嘀嘀咕咕的说到这里时，突然从浴室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年轻男子笑着回道：
“没和你说话，我在自言自语呢！”
听到年轻男子的回答，浴室里又传来一道魅惑的女声道：
“确定不和我说说话吗？比如现在过来和我说说~”
年轻男子摇摇头就关掉了管理手环，在关掉最后一张界面的时候，他看着画面里定格的是刘复抱着髓兽的腰，他和髓兽两个身躯一起摔出去的同时，刘复发力把髓兽甩出手的瞬间。
“善良，冷静，聪明，随机应变极强，身体素质……不知道有没有做过肉体强化手术……强啊！看来头儿今天下来就是冲着他来的。难怪不让我送他回家，而是要这人送……”
关掉最后一个画面后，年轻男子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一边解开身上的浴袍，一边往浴室走去：
“亲爱的~我来和你聊天了~”
……
而同一时间，在74层办公室里，总监考官揉着生疼的脑袋靠在沙发上呻吟着。
就在刚刚那么一会儿时间，他就收到了七八个上头的人的消息，他是一个又一个的解释。
“一个个的看我好欺负是吧？怎么不去问那个家伙？！真是的……哎哟哟，脑袋疼……今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总监考官一边嘀咕一边拨了联系列表里的一个号码，可惜被直接挂了。他一脸蛋疼的咒骂道：
“呵！用我的时候，几十年的朋友。不用我的时候，连我联系都不接了！还是同一桌的启蒙教育同期呢！真是有够没良心的！哎哟哟，我这气得嘿！真想给他肚子上来一拳！……唔……他不还手的情况下！”
总监考官咒骂间管理手环上亮起一个图标，同时他办公室门口也传来了敲门声。他把管理手环上的图标点开，看到了门口来人的身份就选择了打开办公室房门。
同为刚刚那场试训日测试监考官的同事就走了进来，是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性监考官。
女监考官刚走进来就看到一脸疲惫的总监考官在那儿揉脑袋，她就笑着道：
“怎么了？刚刚是把你魂吓飞了还没回来？”
总监考官翻翻白眼回道：
“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东西，我只是在头疼还有好多份报告要写！对了，你来我这儿做什么？帮我写报告？欢迎欢迎！”
女监考官“嗤”了一声后道：
“别！你是总监考官，今天那个大人也是你的朋友，事儿都是你找的！我没有让你给我精神损失费就算好的了！”
总监考官无语的道：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女监考官突然展颜一笑道：
“嘿嘿，我是想问你，你身为这栋出来老人，你也对这一栋的居民有更多的了解……”
女监考官还没把话说完，总监考官就直接伸手制止道：
“别！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今天那个男孩我也就知道他的名字而已！你要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自己去翻试卷！”
女监考官一阵无语，看着自己同事的痞癞样，打理的很精致的柳眉就倒竖道：
“呵！我还没问呢你就这架势？快！不和你废话，把他住哪间房，房间里都有哪些同居者，有没有伴侣，伴侣是谁这些都告诉我~如果你能有他生育者的信息就更好了，我正好今天有时间好登门拜访！”
总监考官一脸震惊的看着絮絮叨叨一大堆的同事无语的道：
“你该吃药了？”
女监考官上去就轻踢了瘫在沙发上的总监考官的腿一脚：
“怎么说话的？”
总监考官缩缩脚无奈的道：
“嘶……你这人怎么回事？还上脚了？我告你袭击啊！”
女监考官挑挑眉也不言语，总监考官无语的道：
“你要这些资料做什么？老草吃嫩牛？”
总监考官话一说完就快速的收腿，正好躲过了怒气上涌的女监考官的踢击：
“你神经病啊！说什么呢！”
总监考官揉着眉心道：
“那你要这些资料做什么？呃……啊！你女儿打算和你相认了？好事儿啊！但是我可提醒你啊，你女儿本来对你抛下她就不满。好不容易要相认了，你又准备给她来个‘包办婚姻’，小心又不认你了。”
见总监考官总算有了正形也在说正事后，女监考官也就不再伸脚踹他而是开口道：
“嗯，殷红总算要认我了。我这不是在给她物色嘛！也没有准备立刻就让他们认识，我只是想先找机会，让他们在巧合的时候认识一下。那个男孩不是有女性恐惧症吗？我殷红正好是心理治疗师，不说他们能结成伴侣，交个朋友也是好的嘛~”
总监考官表情微妙的道：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男孩？今天你们才是见的第一面吧？也不考虑他的其他品性？太草率了！”
女监考官笑着回答道：
“我不是说先让他们认识嘛~之后就看殷红自己了，毕竟她看人可能比你我都准。我嘛，就负责把我看上的想法子让她都接触接触，看有没有她能看对眼的。而且今天那个男孩，从他被袭击第一反应是救身边的人这点来看，人肯定差不了！”
总监考官却笑着道：
“我看你是在看到他被老墨带走了，所以才心动的吧？”
女监考官倒是好不避讳的点点头道：
“对！”
总监考官摇摇头无奈的道：
“你脸皮是真厚。”
女监考官笑着道：
“现在的世道，想要找一个优秀的女婿可太难了。”
总监考官叹了口气道：
“万一他加入了老墨那儿呢？”
女监考官听到这话明显的顿了顿，之后很快又笑着道：
“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啊！等他加入之后，就难了。”
总监考官无奈的笑着道：
“真的是服了你了，你也不怕要是真和你女儿成了，你女儿之后会不会怪你……”
女监考官笑着道：
“所以我才说我只是在物色优秀的男孩儿，想方法让她们认识一下。至于能不能成，这不是还是她自己做主吗？如果她觉得合适，也成了，最后走到什么地步……都是她们自己的事了。”
总监考官摇摇头后叹息一声开口道：
“fbc-7831，刘复，四月一日生日，刚满20岁，目前绑定游戏世界《边缘岛——库鲁曼大陆》，36层362号房主，无业公民，无任何伴侣记录。房间里所有房屋都租出去了，你也别想着把你女儿塞进去住。我查过了，他那间房是由管理局安排的，具体情况我无权查看……”
总监考官絮絮叨叨的说着刘复的一些比较粗浅的资料，女监考官也在快速的记录着。
……
而被两人念叨着的主角，这个时候正在研究厨房里的那一大堆调味料。
那些调味料都没有普通超市买的调味料那种标签和名字，全都是装在一些瓶瓶罐罐里，也没有个名称和用法之类的。
“呸呸呸……”
刘复沾了一些不知名的调料放在嘴里试了试，之后果断的就是吐到了一旁的水池里。
最后他还是老实的不准备在做菜的时候“实验”这些调料了，就准备用几样他认识的调味料来做菜。一是为了不被自己“毒死”，二是不能浪费了今天这些大好食材啊！
叮铃哐啷的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刘复才算做好了四菜一汤。
期间好多菜他都是一边做一边尝来着……毕竟今天做菜的食材大多数他就根本不知道做法，只能一边毛着胆子做，一边试试口感试试味道。
最终的结果嘛……几样菜该怎么形容呢……？唔……熟了，有味道，不难吃。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好在做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也没有提任何意见，在吃的时候还拒绝了刘复“喂”的要求。
刘复也是挺好奇蒙着眼睛的人该怎么吃饭这个事儿。
结果他发现男人在吃饭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刘复提醒，他就自个端起刘复给他盛的饭，自个抓起筷子就开始吃。
不论是端饭，还是夹菜毫无影响！就像绑在眼睛上的不是绷带，而是空气一般。
刘复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有落座吃饭，男人没有开口，他可不敢自作主张的坐下吃饭。
吃饭的男人也没有叫刘复落座吃饭，而是对刘复道：
“你身后的柜子里有墨墨它们的专用口粮，你取出来给它们倒两袋在旁边地上的碗里吧。”
听到男人的话，刘复蠕动着嘴唇在心里嘀咕了几句算不上好话的话，之后就老实的给两只“宠物犬”准备食物。
男人的两只宠物犬很明显的，有一只会亲刘复一些，另一只就是男人一直抱在怀里的那只就从来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刘复一眼。
等刘复拿着印有“拓荒局”三个大字的食品口袋，给旁边两个碗里都倒好食物后，那只比较亲刘复的“宠物犬”已经摇头晃脑的跑过来开吃了。而那只盘在轮椅男人腿上的那只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刘复端着一盘散发着诡异香味的“宠物口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怼到男人腿上放好。
他也是不敢直接去抱那只“宠物犬”让它下来吃东西的，毕竟他怀疑那只“宠物犬”也不是真的“宠物”。
想了想后，刘复就干脆把手里的那盘食物放到了轮椅旁边就了事——饿了就自己下来吃，大爷我懒得伺候你。
等到男人吃完两碗饭放下碗筷后，他开口道：
“收拾到厨房后就过来，不用洗。”
刘复一脸蛋疼的看着男人……他在意的洗不洗碗的问题吗？他是没有吃的问题！当然在做菜的时候他是有偷吃的就是了。
但是耐不住形势比人强，刘复还是老实的把碗筷都收拣了。
回到客厅时，他就想开口问自己可不可以离开了。只是他话没开口，坐回沙发上的男人已经抢先开口道：
“那里……”
男人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沙发另一头的角落，之后继续道：
“把那个箱子拿过来一下。”
听到男人的吩咐刘复悻悻的收起到嘴边的话，之后就来到角落边。
男人所说的箱子是一个暗蓝色的金属箱子，箱子上有一些冰冷的花纹，之所以用冰冷来形容，是因为那些花纹确实上面像是冻了一层霜花一样。刘复摸了摸，倒是不像看上去那么冰冷，只是普通的温度。
箱子长，6，70公分，高30厘米左右。刘复费了些力气才抱了起来——少说也有6，70斤重。
刘复把箱子抱到轮椅男人面前，放在地上。轮椅男人点头示意道：
“打开。”
刘复无奈的顺从的蹲下来在箱子上找了找开口，在箱子一侧的把手处找到了锁，双手用力打开锁后，箱子缓缓的自动打开。
刘复好奇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一个剑柄，一个带把手的金属盾。
只是那面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属盾很小，大概就20多公分宽，30多公分长。而那个剑柄则要大得多，粗造的剑柄上雕刻着奇异的花纹，看上去像是一朵花？
“剑名遗言，盾名小丑。你带回去吧。”
听到轮椅男人的话时，本来蹲在地上好奇的想伸手触摸剑和盾牌的刘复身体顿时僵住了。
“……遗言……小丑……”
刘复喃喃的重复了这两个词，语调压抑。
轮椅男人点点头道：
“是的，是刘沐使用过的装备。现在没有用了，留给你做纪念吧。”
听到轮椅男人的话，刘复愤怒的站起身看着轮椅上的男人双目冒火的道：
“没有用了？？？”
轮椅男人也许看不见刘复的表情，也许能看见刘复的表情，但是他都没有所谓的重复了一句道：
“没有用了。”
刘复咬着牙后跟的愤怒道：
“就像我那个生育者一样！没有用了！所以他死掉后连个新闻都上报不了？！所以他死掉后，你们丢给我一堆遗物之后没有多一句话？因为他死了，所以没用了？连这些他使用过的，用来保护整个区的武器也没有用了？所以就施舍给我做个纪念？！！！！！”
轮椅男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伸手压住了怀里躁动不安的“宠物犬”——这只“宠物犬”在刘复怒视男人的时候已经发出低声的警告般的低吼。
“他违反纪律导致行动失败，所以如此。”
轮椅男人的话语气很平淡。
刘复死死的盯着男人，双拳紧紧的握住，双目冒出浓烈的愤怒，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般！
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轮椅上的男人先开口道：
“既然你知道它们，那么你也一定知道它们为什么叫那些名字吧？”
刘复愤怒的喘着粗气：
“知道！”
轮椅上的男人笑了笑道：
“那你给我说说。”
刘复直接大声的拒绝道：
“凭什么要我现在给你讲故事听！？戏耍我吗？有意思吗？！”
男人依然心平气和的笑着道：
“有意思。我不太清楚他是怎么给你讲这两件装备的。”
刘复低头看了看箱子里安静躺着的两件装备，想起了那个成天嬉皮笑脸跟在各式各样的女人屁股后面追的男人，想到了他的教诲，想到了他的宏愿……
深吸了两口气后，刘复收回快要赤红的双眼，垂下眼帘蹲下身抚摸着那面金属盾道：
“小丑……因为他嘴上一直念叨安全第一，行动总是选最保守的方法，也最青睐各种防具和保命物品……小丑这个名字不是他取的，是他那些看不起他的同事给他取的，说躲在盾牌后瑟瑟发抖的他就像小丑一样。”
男人听着刘复的讲述，笑了笑道：
“他可不是这么给我说的。至于他给我说了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你给我讲讲另一个吧？”
刘复抬头看了男人一眼，从他蹲着的角度往上看，刘复才发现男人脖子侧面到耳后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只是一直都是从正面俯视和因为他的杂乱的长发所遮挡，所以刘复一直没有发现。
在那条伤疤上重重的看了一眼，刘复的语气要好了不少：
“这把剑不会让他的敌人说出遗言，只会成为他们的遗言。”
刘复的话很简单的结束了，男人却幽幽的补上了一句：
“他也说过，总有一天也是他的遗言。”
“啪嗒”“啪嗒”……
泪珠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刘复和男人都没有再说话。
……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复抱着箱子缓缓的关上了房门。
恰巧和归来的最开始推轮椅的年轻男子碰了个照面。
刘复没有理会他，而是低着头直接绕过了他离开。而年轻男子则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抱着的箱子：
“诶？你怎么走了？”
他说话也没有得到刘复的回答，年轻男子自讨了个没趣。
他敲了房门，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才又回头看了看转角消失的身影和跟在那个身影脚边蹦蹦跳跳的小身影！
“啊？？？？？糯糯怎么跟着他跑了！啊？……啊！原来如此……”
就在年轻男子嘀咕间，房门已经打开了——站得笔直的依旧蒙着双眼的男人给他开的门。
而男人也像是没有任何视力障碍一样打开房门后就转身往客厅走去，一点没有被任何东西磕着碰着的样子：
“关门。”
年轻男子一边关门一边道：
“头儿~你怎么让他走了？还让他带着糯糯走了？难道他是……”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道：
“你是不是又违规了？”
年轻男子在自己身上左嗅嗅右嗅嗅，苦着一张脸道：
“别！头儿~我没有违规！我回来之后隔离期可是所有检测都做过了，全部合格后我才去找的梳子。”
男人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隔离期检测合格只是让我们有了正常的在区里活动的资格，而不是让你有了繁衍的资格！”
年轻男子苦着脸道：
“我做好措施的，绝对不会怀上！”
男人叹了口无奈的道：
“傻站着干什么？家里没地方坐了吗？”
听到头儿这么说话，年轻男子就知道自己这算是过关了。他涎着脸做到男人边上疑惑的道：
“他不合格吗？你怎么让他这么快就走了？你怎么让他带着……那些东西和糯糯就走了啊？你不怕上头查下来，你铁定要挨处分啊！”
男人一边摸着怀里的“宠物犬”的脑袋一边道：
“那些东西和糯糯已经没有继续留在我们这里的理由了……它们已经没有必要再战斗了。”
听到男人的话，年轻男子呐呐的说不出话，最终只有一声幽幽的长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年轻男子又问道：
“那他到底有没有合格吗？”
男人摇摇头道：
“不合格。”
年轻男子一脸不信的道：
“不合格？哪里不合格？战斗能力？还是心态？你总不能觉得他有女性恐惧症就是心态不合格吧？广场那儿可是近百双眼睛看着呢！就他当时对上糯糯的架势，不论是战斗能力还是心态绝对都是正式成员级别的标准了！”
男人摇摇头道：
“不合格。”
年轻男子微妙的看了男人一眼，放弃道：
“好吧好吧，不合格不合格，你说不合格就是不合格。那我上报上去了？”
男人点点头道：
“上报吧。”
年轻男子操作起手里的管理手环，进入了一个特殊的页面。界面里有一封刚发过来的资料，资料自然是他身边的头儿发给他的。
“fbc-7831：刘复；性别：男；生育者：kr-36，sgf-7328……”
这个界面上刘复的资料十分的详细，连刘复从小到大在哪个班级学习，老师是谁，成绩如何大小事宜事无巨细的全都有记录。
年轻男子仔细的阅读后，双眼微妙的闪烁着。阅读完后他扒拉到这个界面里的一角，那里有一个醒目的方框，他手停在了那个方框里，之后又看向旁边的男人道：
“真的不合格？”
男人点点头道：
“不允许合格。”
得到了这个回答后，年轻男子叹了口气道：
“也好。”
说完后他就在那个方框里填上了“不合格”并且上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