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使我超强 第152节
绯红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噗嗤——”
二长老、三长老、檀杏以及在场的琴族弟子,受到了第二次的反噬。
老仙帝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没了四公主的供养,琴族会更有危机感,也许能督促族人上进,而四公主呢,当断即断的魄力能让她迈入新的层次,也是仙庭帝台的一大助力,只是老仙帝担心她断族除名,如无水之根,博得了一时风光,博不了万年昌盛。
但这个他也没法操心了。
老仙帝就问,“绯红仙皇日后当如何?”
绯红懒懒道,“我即一族,我居一重天!”
狂妄至此。
但众人没有一个敢出声制止。
老仙帝答,“善。”
这就是允了她的意思。
绯红要的一重天,就是三十二重天,在老仙帝的清都紫微之下,也是离权柄最近的地方。老仙帝仍然贼心不死,时常让太子昼下三十二重天,陪绯红焚香、练琴、做胭脂、逛灯节,让他争取早日把青梅竹马的名分落实到夫妻之实。
老仙帝语重心长地说,“趁着绯红仙皇还没有男人,你就多利用你这副皮相,别浪费。”
太子昼秀骨清像,眉峰极为柔和疏淡,此时他挑了一下,颇有犀利的意味,“父这是要我色诱?”
老仙帝一通乱呛。
“咳咳咳!浑说什么!我是让你发挥男人的优势!”
太子昼转眼就卖了老仙帝,把这桩事告诉了绯红,当做逛灯节的路上趣闻。
他们闲逛的,自然不是什么祥和热闹的人间灯节,而是鬼族元气大伤后,为了冲淡冥民的恐慌,特意举办了一个冥骨灯节,那挂在灯盏上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小兔子小老虎,而是一具具剥了皮的血骨。
两人面不改色走在万鬼中间,途中还交流了一下老仙帝年轻时是否也出卖色相才勾搭到仙后,刚才那碗鬼头酒好像有点不够烈是不是头下得太少了,以及这灯盏做工不行老是滴着血建议刻一个聚血阵如此云云。
鬼流泪了。
鬼害怕了。
鬼都避着他们走。
“救命!有恶鬼吃小孩子了!”
一道身影直直撞入绯红的裙摆。
绯红手里提着一盏白骨灯盏,做成了宫殿的式样,阴风一扫,整座白骨宫殿幽光明灭,照得女人也鬼魅妖冶起来。绯红垂眸一看,摔在她裙边的还是个男童,七八岁的年纪,蝉紫小衫,衣摆绣着合欢花,莲藕般的白玉脚踝显着几道森然见骨的血痂。
“姐姐,姐姐救我!”
男童眉心一点红痣,双眼涌动着朦胧的雾气,看起来极为可怜。
那恶鬼也追到跟前,看了看绯红,又看了看含笑看戏的昼,只觉得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它暗骂一声晦气,转身就走。
“等等——”
绯红叫住了它。
“你把他拎远了吃,别碍了我逛灯节的兴趣!”
男童:“???”
这女人怎么比恶鬼还恐怖?
恶鬼也呆滞了。
恶鬼毕竟是见多识广,很快走过来,“多谢贵人!”
它抓起男童就跑,提到了一处暗巷,准备将他剥皮做灯笼。
“妖族小子,今天撞上我,算你不走运!”
男童眸底幽暗,缓缓摸上了缠臂金。
“撕啦——”
恶鬼被骤然撕裂,露出了一张清丽的女子面相。
那撕裂恶鬼的,正是她的一支清寒腕阑。
“小节,好脏。”
绯红低头一看,鹤衣沾了零星的乌黑血液,便走到另一边暗道。
男童连忙跟过去,看见的却是一个清瘦少年替她褪下青莲色鹤衣,重新换上了一件鸾衣,细长肩颈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男童耳根一红,又把头缩了过去。
然而他等了半天,没等到那女人问一句……她直接走了!
男童寻了半天,才在冥花灯河寻到了人。
她左边蹲着一个清秀少年,右边蹲着一个年轻男人,三方在比赛谁放得河灯最远,男童死活挤不进去,他只得大声地说,“三十三重天的绯红仙皇当面,承蒙搭救,还请受艳歌行一拜!”
女人摆了摆手。
“小孩,小声点,别吹灭我河灯。”
男童磨了磨牙,“您大恩大德,歌行无以回报,只能侍奉一二!”
绯红回过头,那幽冷的光映在男童的眉目上,红痣生出妖邪,难怪日后成了诸天红线情丝最多的欢喜小妖皇。
她只看了一眼他的小身板,就不感兴趣转过头,“你太小,暖不了床,回家玩你的小玩具去罢。”
艳歌行登时觉得受到了侮辱。
他欢喜妖窟,可是最勾女人的!
他很大声地强调,“我已有七百岁,只要努力修炼,我会快快长大的,到时候比他们还能暖!”
第94章 仙侠文女主角(28)
随着小妖皇艳歌行的一句怒吼,整条灯河的鬼都看了过来。
它们指指点点。
“这是哪家的妖童?个儿都还没我腰高呢,就想着暖床勾女人了?真不知羞!”
“真是世风日下,妖风阵阵。”
艳歌行一身小奶皮涨得通红。
住嘴,你们一群鬼都剥人皮灯笼了,还好意思说我?!
偏偏那女人身边的青衫少年转过头,认真地说,“我身上带辟寒香的,能驱寒的,主人睡觉不会冻着,你费心了。”
艳歌行气得嘴唇都在颤。
鬼也就算了,现在连一把破琴都在讽刺他!
他妖族小儿郎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看扁过?
天晓得,香林八节实在是出于好心。它主人的睡相真的不怎么好,它放在她床头,半夜都能横一条腿过来,香林八节只得化作少年,把主人的脚恭恭敬敬放进被窝,然后自己又变成琴,飞回琴床,随后一晚上它开始循环这两个动作。
一把琴操心得跟老母鸡似的。
香林八节认为小孩子睡觉还是很重要的,像小妖皇,长了七百年个儿都不到他胸口,可见是睡得不够踏实,没能吸收到足够多的日月精华,要是他给主人暖床的话,时不时就得起夜,睡得更不好了。
香林八节觉得他太小,太瘦弱,伺候不好主人。
于是香林八节把目光转到了太子昼的身上,相比起小妖皇,太子昼腰细腿长,修为也深不可测,想必晚上不睡也不打紧。
香林八节就问了,“您会暖床吗?”
太子昼:“?”
少年的目光清灵明澈,没有半分的欢情之色,见人没回答,又追问了句,“您会暖床吗?我主人手脚微凉,最好能夹在腿弯里捂热。如果您要跟我主人成亲,起码得让我主人把觉睡好,毕竟成亲可不是过家家啊。”
香林八节说得满脸严肃。
太子昼愣了一下,继而失笑,他温声回答,“我会,会暖床,会照顾好你主人。”
香林八节点头,“那很好的。”
“好什么?”
绯红泼起一捧河水,把香林八节放得最远的河灯给泼翻船了。
刚把太子昼说教一通的威风家伙眼圈儿红了。
“坏主人!”
香林八节委屈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躲进她袖子里,直接大变活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绯红去拍它,那琴弦还拉扯开来,硬是躲过了她的手,明显是气得狠了。
“真是小孩脾性。”
绯红笑着摇头,把香林八节抱在胸前。
“回了。”
而太子昼回过头,那一条灯河开满了无数的雪白幽冥花,河灯与幽冥花相伴,于炼狱中透出了煌煌之色,而在一众丑得离奇的河灯中,唯有两盏是正常的莲灯,被这一衬,美得脱俗起来,它们缠缠绵绵荡向河水深处。
有个鬼童见之欢喜,俯身河面,伸手去捞,被鬼娘打了掌心。
“这是别人的定情之物,你拿了要遭天谴的。”
“阿娘,什么是定情之物?”
“等你长大再说!”
鬼童顿时低落,“可是阿娘,我再也长不大了啊,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心爱的姑娘呢。”
太子昼顿了一顿,转身离开。
鬼界没有日月,幽寒的灯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金珠折射光影,霜一般寂冷。
他向来无心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