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参成精了!_第31章
说完还有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麻烦,不梳头还不能出去不成?”
楚问荆站在萧天云身后,两只手从萧天云的脖子处转过去,撩起所有的头发,从小往上抬高,最后一手握在掌心,将不听话乱跑的头发梳理了一下,拿绑带固定住,就算完成了。
萧天云试着左右扭头动了动,站起来还跳了两下……绑带松了,头发半扎不扎的样子,萧天云转过身看楚问荆,他感觉到头发松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模样有些好笑,楚问荆没忍住,脸颊上的酒窝十分明显的暴露了出来,萧天云抓/住机会,伸出手指就是一戳,楚问荆侧头避开,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把他重新按在石凳上,又写了张字条给他看:你头发太多了,只有绑带固定不好,动作别太大,不然固定不住。
不让动有些为难萧天云,萧天云寻思了片刻,勉为其难的将将头发弄短还弄少了一些,扭头给楚问荆看:“这样行了吧?”虽然还是难受,但是总比不让动的强。
楚问荆点点头,重新给他把头发扎好,萧天云摸了摸头上那个鼓包,又跑去水缸边欣赏了一下,觉得还算满意,“那走吧。”
……
转九曲又叫转灯,每一根组成九曲阵的木头上都绑着每家每户捐做的油灯,走进了,星火璀璨的样子,同时,在九曲阵外,有不少小贩来这卖东西,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夜市。
萧天云第一次来集市,感觉很热闹,拉着楚问荆从夜市走过,他浏览过每一家小贩的摊子,感觉都没什么好看的,快走到尾巴上时候,目光一亮,夜市的最尽头有两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通体透红的糖葫芦看着就好吃,萧天云隔着一段距离都闻到了糖葫芦的香味,拉着楚问荆就跑了过去。
楚问荆比划着问他:吃这个?
萧天云点点头,还没说什么,旁边突然有个人拍他的肩膀。
楚问荆刚才还在和他比划,不可能探手过来拍他,准备吃好吃的被打扰,萧天云皱了眉头,他和楚问荆一起拧过头——是老大夫。
老大夫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一串已经吃了一半了,他拧眉眯眼的看了看萧天云,又看向自己徒弟,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眼角的皱纹换了个纹路,他笑眯眯的举了举手里的糖葫芦。自我表扬道:“问荆啊,看我给你买了糖葫芦。”
老大夫刚刚送走王老头一家,本想先回去叫徒弟出来,结果看见糖葫芦没走动路,他已经吃完一串了,正准备边往回走,边把剩下两串都解决了,谁知就看见徒弟出来了。身边还拉着个个头差不多的少年,老大夫没见过。
刚才还窝在老大夫脚边的两只兔子活跃了起来,围着萧天云转,其中一个还在萧天云的脚上踩了几脚,鼻子不断的嗅来嗅去。
楚问荆拿脚把兔子扒拉开,给师父比划着介绍:他是我的朋友。
老大夫:“新朋友?”
楚问荆点点头。
老大夫把兔子的绳子递给徒弟,空了一只手出来,习惯性的先捋了捋胡子,“我就说嘛,我怎么没见过。”说罢,很自然的打量了萧天云几眼。
……
老大夫又买了六串糖葫芦,说的是一人两根,三人说说笑笑的往九曲的入口去走去。
老大夫和萧天云简单的聊了几句,觉得人还不错,遂放下心来,在九曲入口处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两个少年人身后,边赏灯边吃糖葫芦。
因为楚问荆不能说话,只能比划,所以当三个人中只有两个人在聊天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萧天云在说,萧天云感觉不自在,一口吃掉一个糖葫芦,也开始跟着楚问荆比划起来,感觉还挺有意思的,但是手里拿着两根糖葫芦不太方便,楚问荆就把他没吃耳朵糖葫芦加上自己没吃的那根都转过身递给老大夫,让他的杞子师父帮忙拿着。
老大夫一脸笑眯眯的接过来,顺便把兔子也接了过来,说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在后面跟着呢,丢不了。”
两个少年人迎着一路的油灯光亮,在九曲中走着,瞎比划着聊天,萧天云越比划越兴奋,和楚问荆牛头马尾的聊着稀里糊涂的天,好在楚问荆慢慢的能够看明白萧天云的比划是想要说什么了,跟上了萧天云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聊天。
两个少年人聊得兴奋,全然已经忘了吃糖葫芦,等他们从九曲中转了一圈又转出来,想要吃剩下那根糖葫芦,转过头找老大夫要的时候,老大夫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和蔼可亲的说道:“你们都吃完了啊。”
楚问荆、萧天云:“……”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迷茫,吃过了吗?好像吧。
作者有话要说: QuQ明天生日加论文开题答辩,诸君,我请一天假,把周四的更新推到周五,后天周五会准时更新
☆、第二十八章 起名
清明后,地里忙了起来,杜峰就没那么多时间过来帮忙了。老大夫又因为牙疼告“病假”了,医馆不能没人,上山挑水也不能没人干,所以又委屈又不乐意还不情愿的解了楚问荆的禁足。
因为牙疼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窝在床/上打滚。在做出解除徒弟禁足这一决定的时候,刚挑完水坐下短暂休息的杜峰也在场,老大夫不停的问个没完:“倒春寒过去了吧?确定不冷了吧?”
也就是杜峰和楚问荆耐心好,能听他罗里吧嗦的。萧天云早早拿叶子兜头盖住他的“灵芝”,感受着清晨的微冷泛着甜味的清风,在困顿中听见解除禁足的消息时候,几乎是瞬间,就搂着“灵芝”睡着了。
老大夫从身侧另一个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钱袋子,袋子上绣着一对鸳鸯,是杜峰过年前托他买东西时候留下的,现在里面依然装着钱,比原来还多了些,老大夫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把钱袋子扔给杜峰,因为牙疼吐字不清的说道:“杜峰啊,这个冬天辛苦你了。”
都是邻里邻居的,也不过是帮写小忙,更何况阿静怀/孕期间,没少麻烦老大夫,杜峰自然是不收,他坚决的胡乱摆着双手,同时还往后退了一步,“老大夫,你这是干什么,这要是拿回去,阿静得骂我,”说着眼睛看了一眼装钱的袋子,眼巴巴的说道:“老大夫你把那个装钱的袋子还给我就行了,这是阿静亲手缝的。”
老大夫医术好,价格也非常公道,才不过半年时间,不单说在杜家庄周围,就是整个怀远镇,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好大夫。因此,也常有镇上的人特意跑来杜家庄找老大夫看病,老大夫这半年的积蓄还真不少,再加上走的时候子恒早早帮他们打点的一切。所以老大夫并不缺钱,他知道杜峰的意思,当时请杜峰帮忙时候也是说好了要给酬劳的,但是现在杜峰不要,怕不还是阿静告诉他,说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花费大,不能收老大夫的钱。
老大夫看了看钱袋,又看了看杜峰,将钱袋重新塞回旁侧的枕头下面,“那就不给了。”
杜峰:“……”
杜峰是拧不过老大夫的,最后只能拿了钱袋子出来,见楚问荆正坐在石桌前浇花,不,是浇草。
楚问荆听到解除禁足的消息之后,就悄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在老大夫和杜峰扯皮的时候,将杜峰刚打回来的清泉装进小/嘴壶,慢慢的给睡着的萧天云和蘑菇浇水。见杜峰出来,笑出两个酒窝和他打招呼。
杜峰:“我记得花盆里还有一个毒蘑菇来着,咋看不见了?”
人参的叶子将蘑菇罩了个严严实实,从外面真是一点都看不见。楚问荆动作轻柔的掀开一片叶子,给杜峰指了指。
杜峰这才了然,他还没说要走,显然是还有话要说,楚问荆放下小/嘴壶,小臂交叉放在石桌上撑着上半身,等杜峰说话。
杜峰搓了搓手,又抓了抓头发,“问荆啊,哥请你帮个忙。”
“不是什么麻烦事,但是很重要,相当重要,非常重要”杜峰说着一把抓/住楚问荆的手。
如果人脸可以根据主人想法自动写字的话,杜峰的脸现在完全就是写着几个大字:很重要,相当重要,非常重要。
随后他说了,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还回头看了看老大夫的房间,似乎在确认老大夫有没有偷听,随后他说道:“问荆,丫头到现在还没有大名,我没念过几天书,起不了好名字,问荆你可得帮帮我。”
话说出去了,杜峰的激动比刚才小了些,他拨拉了几下花盆里的叶子,和楚问荆诉苦,“咱们村真有文化的人就那么几个,老村长起的名字特别难听,你富贵叔、发财叔的名字当年就是他给起的,一点儿都不文雅。还有老秀才,特别喜欢从古诗句里拿捏几个字给人起名字,好像是文雅了,可是又不通俗,都不知道他起的名字什么意思。再有就是你师父,听村里老人说,老大夫是从小就沉迷医术的,特别喜欢拿药材的名字往人身上安,不说别的,就说他给厨房那两兔子起的都什么名字啊,红背桂花,木贼麻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问荆啊……”
说着,杜峰眼睛里闪着希翼,一副我就只有你了的表情,震得楚问荆的胳膊都撑不住身体了,他有些为难,想比划着给杜峰哥说什么,杜峰就站了起来,很是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大步走了。
他走了以后,花盆里的人参叶子都动了起来,不是被风吹得,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