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38屋里人(上)

  汉口第一大乐户“回春阁”出了人命,其间细节被人们添油加醋地讲述于茶寮赌坊:最近叁镇红火的人物肖老叁在做那事时,被妓女一刀架在脖子上,有听众开玩笑地说:“摊上这事,那恐怕不是要阳痿?”
  然而这场行刺对于肖凉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手里人命无数,也许是当时落下了哪个活口,如今来寻仇的。他倒是没想到背后是有人用心设计加害于自己,不过也对回春阁这种地方多了分警惕,来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其实为何近日在妓寮厮混,他心里明明白白,与其回去眼睁睁看着她却咽着求而不得的苦楚,不如在这里找个可以替代的影子,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欲望。
  可他心里实在想得紧,担心她的安危。
  他从不在回春阁过夜,但自从认清每次在快感顶峰时为谁而感到空虚后,每晚回来便不再去她卧房内说话,刻意避开同她的相处,只是每次都会在院内望向纸窗上映照着的那一抹人影。
  今夜,肖凉一进院子,却看到窗边空空如也。
  平日里这个时辰,她通常都是在桌边温书。难道早早躺下睡觉了?会不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她卧房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仿佛着正在等待某人的光顾。
  肖凉推开门,就一眼看见床上蜷作一团的被子,随着他的声响,被子难以察觉地抖动了一下。他皱起眉头,步伐焦急,走过去才看清刚刚被床幔挡住的正是方子初一头披散着的黑发。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便伸出手来去抚摸这已被滋养得很顺滑的长发,谁知手却被一把扯下。
  方子初拽紧被子,向靠墙那边挪动得更近了。
  肖凉不死心,又去碰她从被子中露出的肩膀,却直接被她躲过。
  他心下立时觉得奇怪,她从不这么抗拒自己。正在思忖间,一阵压抑的啜泣从床上人唇齿之间流泻出来。
  肖凉拨开方子初的头发,目光所及是她脸颊上的泪痕,又看到被子里她捂在小腹处的手,一把打横将她抱起,也没想起如今已近半夜,只想带她立刻寻医。
  他自小经受大大小小疼痛,甚至在鬼门关徘徊过好几次,无人照看,也只是怨自己命贱。可一遇到怀中人发生状况,他心里都会直冒寒气,生怕她出意外离他而去。
  被子一掀,一股特殊的血腥气直冲鼻子,那是和他身上的血腥味有所不同的气味,带着股甜腻。
  他横抱着她,怀中人双臂紧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坚硬热烫的胸膛,眼中湿润,连自己都难以察觉对这个男人强烈的依赖感。
  而肖凉却看着被单上那一团被血洇染的浅红色,一下子就明白了,也顿时送了口气。他俯视着看向她,脸上尽是柔柔的笑意:“怎么这么傻?没人告诉过你,来了这个,你就能生小伢了!”
  确实没人清晰地告诉过方子初,生理卫生课是高年级才会上的,即使有了教材女先生们也只会避讳地大略讲讲。母亲也从未和她谈论过相关话题,以致于她对性一直是懵懵懂懂的。
  她大概知道女性在长大前要迎来某种成熟的仪式,但没想到会这么痛,这么令人恐慌。她也大概明白男人和女人会光着身子钻进同一个被窝,然后小孩子就会由此诞生,可她想象不出来那些具体的细节。
  这几日,她有时候闲下来会去想,肖凉和妓女会在床上做什么呢?这种想法就像毒蛇鲜红的信子一样,隐秘而危险,深入她的心里,让她感到冰凉而陌生,却又控制不住地想下去。
  方子初不禁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伢就好了,那么他们一定是联系最紧密的异姓兄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男一女,不清不楚,朦朦胧胧。
  她到底还是怕,怕他以后有了自己的家,那么她就再也不是他的家人了,他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这样好了。
  一想到他以后会对某个女人,甚至是男人,像如今对自己这样好,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好像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每次想起的瞬间就眼眶发酸,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终于在今夜,在月事降临的迷惘与恐慌中,在他的抚摸之下,她哭出声来了。
  看着肖凉低眉对自己展露出的那份独有的温柔,方子初的心得到了安慰。她下意识用手背往脸上糊,沾满了冰冷的湿意,小声说:“我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的?”
  肖凉哑然失笑,他不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曾在窑子里操过几个娘们儿才明白的这事儿吗?
  怀中的姑娘伢身上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令他迷恋而钟情,比如她虽然有时候表现出超乎同龄人的冷静与勇敢,耍一些计谋时带着股狡黠劲儿,不过这都是建立在她的干净与天真基础之上的。
  “裤子是不是脏了?换一换?”肖凉又把她放回到床上,在柜子里翻找着换洗的衣物和床单。
  小腹上的疼痛感其实并不猛烈,只是因为夜里独自一人在家的恐惧被放大了。此时,方子初竟然感觉自己好多了,还有力气把脏了的被单换下来。
  在她开始换衣服之前,肖凉拿着染着血的被单,走出屋子。不到一刻钟后,他拎着茶壶和一个杯子回来。
  他倒了一杯热水,温度有些烫,却刚好可以入口,那是用新烧的开水和之前的凉白开兑的。
  方子初半卧在床上,忍住下体不断流出液体那种羞耻的感觉,接过杯子,在上浮的热气中,她的脸泛出淡淡的红润。
  她有点儿不敢瞧他了,恐慌回笼之后,才意识到被他看到了一件多么私密的事啊!那血还是从那地方流出来的,她虽然对性懵懂,却也曾被母亲严肃告知,不能被男人碰小便的地方。
  脑中万千想法胡乱飞过,待她把一杯热水慢吞吞喝完,肖凉接过空杯:“别害怕,再难受了叫我。”
  方子初紧盯着他转身后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一分不舍,拽住他的手:“别走,好不好?”
  肖凉真想说“好”,可那样自己对她的心思也就会更加昭然若揭。但他怕的更是,会忍不住,对她做出什么来。
  “我们好久没说过话了,最近你在躲着我,是不是?”
  肖凉没法回答他,他只能留下来证明:我对你和往常一样。
  “你总是像个火炉一样,怎么这么烫?”属于两个人的被窝正在持续升温,方子初头倚在肖凉强有力的臂膀上,调皮地笑起来。
  “我是火命。”
  “真的吗?”
  “真的,没骗你。”
  “我是水命,那我们就是‘水火不容’喽?”
  肖凉“呵呵”低笑两声,心里却想,当然是骗你的。不过他此时确实如同身处火海,欲火焚身。
  他被方子初的气味团团包裹着,那味道比之前清冷的墨香,多了一丝诱人的魅惑,那标志着一个女伢到一个女人的蜕变。
  此时,这个纯真的女孩,并不知道身边男人的性器已经悄然抬头,正冒出贪求的涎水。
  鬼知道肖凉是怎样板板正正地躺在床上睡着的,天麻麻亮他就醒了。清晨往往是男人欲望最高涨的时刻,他看着被朦胧晨光包裹的身边女孩,娴静而纯美的睡颜,那根东西就直挺挺地竖起来。
  淡蓝色的清晨,屋内显得有点冥暗,隐秘的东西往往在人刚刚睡醒时在潜意识的沃土中放肆地生长。
  他又想亲她了,比上一次更大胆、更细致、更持续地亲吻她,而不是蜻蜓点水,他不仅想亲她的嘴角、脸颊、额头,还要往下,亲她的锁骨,双乳,肚脐,甚至是……
  肖凉越想,下身就越胀得发疼。他这辈子一定要干她,不枉活这一遭。
  他迅速解开裤子,那东西一下子就弹出来,正巧弹到女孩被子里的手掌上,敏感的顶端戳了一下嫩滑温热的手心,肖凉一瞬间舒爽得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下意识又戳了一下,盯着女孩安稳的睡颜,又去看她被子里的小手,他性器湿润的前端就占据了粉白掌心的一半,肉茎的暗红色和女孩藕臂的莹白色形成极大的视觉冲击。
  肖凉持续着轻轻戳弄,品尝着一波波酸麻式的快感,偷偷摸摸的干,又让刺激加倍,如果这样下去,他绝对会在她手心里射出来,但现在还不能这样。
  他分开两腿,跨在她身上,温柔地注视着她的脸庞,身下的欲龙却青紫狰狞,操着她的手心。他的唇一次次落在她娇嫩如水的肌肤上,轻到极致,不留痕迹。
  吻到女孩裸露在外的锁骨,他把鼻子凑到冒着热气的领口,深吸一口独属于她的气息,盯着那微微起伏的胸脯,眼睛都红了。
  肖凉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从床上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涨到充血的肉茎,拿起之前放在床头的那沾着方子初经血的被单,边闻着上面混合着血腥气和少女私处的味道,手里极速撸动着。
  这两种味道,都令他身体无比燥热,因为爱与杀戮,其实本质上是相同的。
  此时他只向欲望臣服,想象着自己这根涨到不行的东西正一次次地戳进女孩柔软的身体里,狠狠地、不顾一切地,干着她。
  终于,在他大口的喘息声中,一道白浊喷出,射在了床单上的血迹上,试图和它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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