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他与光 第19节

  应铮不让时间纠结在目前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上,敲敲桌子,问魏阳:“审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消息很零散,钱皓和赵瑾还在整理。不过三爷是刚来的,还没有审。”
  “先开会,汇总完信息再审。”应铮揉揉眉心,光听这名字也知道这人肯定是个老滑头,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被打个措手不及,后面就再难问了。
  “嗯,我去喊人。”魏阳一下子又走了,应铮回自己办公室,让顾盼整理一下这些档案。
  顾盼更为仔细地过了一遍,列出个表格,打印好之后去会议室。
  今天主要内容就是把上午调查的结果过一遍。陈副队刚回来就直奔的会议室。
  “陈副队,喝口水。顾盼先说吧。”应铮看陈副队喘着粗气,让他先歇歇。
  时间实在太过紧张,而且来回也需要时间,每个人都争分夺秒的在寻求真相。
  顾盼站起来,往白板上写了几个时间,简单介绍了一下刚刚得到的消息,主要就是田甜父母车祸死亡的原因和时间。
  顾盼也说了猜测和疑问,同样写在白板上,旁边画的问号。
  “陈副队说说吧。”应铮还是习惯用本记,他拿着一支笔,把重点画在笔记本上,他有一摞这样的本子。
  “那我简单说一下。”陈副队坐着,翻开自己的手机备忘录。
  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去教堂,寻找到那条十字架项链的出处,探索背后的缘由。
  “这条项链的出处很好找,就是上回顾盼说的那处教堂。”
  上回顾盼说过离死者居住地最近的教堂,陈副队今天首先去的那里,没想到正好就找到了。
  “教堂那里的人都对她有印象,她是每周去一次礼拜,风雨无阻。”
  “她信教?什么时候开始的?”应铮起身,在白板上写了教堂两个字。
  “不……”陈副队摇摇头,“她不信教。”
  “去教堂有三年左右了,应该是从她父母死亡之后开始的的。因为她长得很好看,而且风雨无阻固定时间去了这么几年了,大家都对她有印象。可是我问了教堂里的人,大家都说她看起来不像信教的人。”
  “她每次去了就是静静听牧师说,然后双手合十闭眼。但是从来没有跟牧师倾诉和忏悔,也没有跟上帝倾诉和忏悔。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副队的妻子就是基督徒,他对于基督徒平常的生活及去教堂还是比较熟悉的。
  但是今天在教堂里的询问,让他对于死者为什么去教堂有很深的疑惑。
  “她在清平县的时候会去教堂吗?”应铮对于时间节点非常在乎:“能查到她什么时候来的华阳市吗?”
  “清平县没有教堂。”顾盼对于这地方还算熟悉,她家就是清平县旁边的县,而且清平县很小,她记得是没有教堂的。
  “清平县确实没有教堂。”魏阳今天的任务是跟片警,他也套了不少消息,拿回来的信息里就有田甜来华阳市的时间:“她是在10年前的5月13日来的华阳市,父母死亡之后再也没有回过清平县。”
  “教堂对她来说是什么?”赵瑾在平板上开始百度「人们去教堂都是为了什么」。
  “她在忏悔?还是在祷告?”顾盼提问,她想起来曾经听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原罪」。
  顾盼今天也拿了个笔记本,她在本子上开始记录,一边问道:“她是在为自己的原罪忏悔?还是为她曾经或现在做的事情忏悔?或者是为了逝去的亲人祷告?”
  一连串的问题,基本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
  顾盼画了几个圈,灵光乍现,突然问道:“她为什么选择教堂而不是寺庙?”
  顾盼的问题一出来,乍一看有些无厘头,仔细想想也有道理。
  为什么不是寺庙,本土中大家信佛肯定比上帝多,就算是忏悔或者祈祷,本土都可以满足,为什么选择了上帝?
  事实上,真正的生活中,除非地域里特别集中,大部分人对于做礼拜还是不熟悉的。
  “这种信仰是不是又跟地域有关?”应铮很快明白了她的思路,看向马骏:“清平县和清乐县有偏向的地域信仰吗?”
  “清平县没有……清乐县……清乐县寺庙很多!家家户户都信佛。”
  马骏没有拿平板,信息不好查,旁边的赵瑾快速输入,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个答案和死者去教堂看似对立,但让人完全容易想多。
  “清乐县有白圈烧纸的风俗,清乐县寺庙很多,家家户户都信佛。”应铮轻轻念了两遍。
  脑海中把这个地方再度加固,再次肯定了昨天的想法,清乐县必须去一趟。
  “查的13年前失踪人口怎么样?”应铮看向钱皓,这是今天上午分布的任务。
  “还没有看完,但是目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钱皓今天一直在审讯室,这还都是在空闲的时候查的,但是确实还没有发现线索。
  “13年会不会有点短?”顾盼今天看了田甜的档案之后,突然有了点别的想法。
  按照档案上的信息,真正的田甜死亡的时候应该是17岁,那么死者得到田甜这个身份的时候跟她年龄应该是差不多的,不然也不会瞒得这么好。
  但是一个17岁左右的女孩失踪肯定是会引起小范围轰动的,而且17岁的孩子已经接近成年,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并不好控制,真正田甜的父母为什么会接受养这样一个孩子。这对他们来说,基本是没有好处的。
  而如果要寻找死者的身份,往前推13年应该不够,10岁左右,或者13、14岁的女孩可能会更符合这个逻辑。
  “嗯。钱皓,你在数据库里再往前推八年。”应铮赞同顾盼的观点,这个时候另一种猜测更加鲜明地涌上人们的心头。
  “如果是二十年前,哪怕十五年前,那我们基本没有可能找到这样的人。”陈副队一脸严肃,绷着脸:“清平县和清乐县都是小县城,现在都属于刚刚脱贫的县,20年前基本是封闭状态,很难会有信息。而且……”
  “而且,一个女孩子丢了,可能都没有人会管。”陈副队话没有说完,他家里有小孩子,说到这样的话总是有些不忍,而顾盼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她眉眼依旧淡淡,此时却有隐隐的戾气,不过被她很好的压着,只是看起来顿时脾气不太好。
  应铮探究的目光瞧向了她,而其他人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句话。
  是啊,如果二十年前,在一个封闭的小县城,一个女孩子丢了,真的会有人管吗?
  无论她是自己跑的,还是被拐卖的,寻找她需要报案,需要人力、时间,那个时候的大部分家庭是会选择放弃的。
  因为,那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
  当所花费的成本抵不上一个人的价值的时候,结果显而易见。
  一室沉默,应铮叹了口气,扫视了一圈,声音铿锵有力:“但还是要查。钱皓,这个事情还是你来做。”
  “我来吧……”顾盼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冷静自持:“我现在没有什么事,他们审讯很忙,时间上不充裕。”
  这是实话,大量的审讯都压在了钱皓和赵瑾的身上,两个人十分忙碌。
  而他们两个是刚结束了谭泽宇的案子,就一直跟着田甜的案子,最近都很少休息。而其他人都要外出查案子,所以这事还只能继续往钱皓身上压。
  “嗯,那失踪人口这里顾盼来查。”应铮看到钱皓松了口气,答应了这件事,案子紧张,对于人的压榨实在是太过。
  “好,接下来是马骏。你讲一下吧。”应铮顺着自己写的几条,一个个往下顺。
  马骏同样拿出几份资料,推到应铮的面前。
  “我去查宏达会所。那家会所现在挂名在一个叫黄树的人名下,会所已经开了十几年了,详细可查的工商时间是15年前的9月12日。
  期间经过多次翻新装修,股东也一直在变,现在是黄树占大头。但是15年来一直没有变过的一个人名叫做郭义。而这个郭义就是人们俗称的三爷。”
  “他占多少股份?”应铮翻阅资料,在一幅图前面停住。
  “经常变更,并没有一个明确数字。三爷在会所里有一间专门的房间,就是宏达会所的二楼。同时,我去的时候发现,黄树提起三爷,表情不对。”
  马骏提起这件事,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描述,“他好像很怕三爷,或者说是敬畏。整个会所的人都很怕三爷。”
  “林强也怕三爷。”钱皓补充一句,林强带回警局后已经审过了,不过还没有问完,现在人就放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说,三爷的地位不一般,或者他就是会所的老板,别人都是挡箭牌。”应铮点点头,看向马骏。
  马骏点头,又抽出另一份资料:“这是三爷占有股份的产业,大部分都是娱乐场所。”
  “三爷这个人查的怎么样?”应铮扫了几眼,三爷的产业确实不少,而且集中在那一片。
  “还需要深入查,他的很多信息有隐瞒,我需要时间。”马骏举了个例子:“比如,二十多年前,显示他去过清乐县。”
  清乐县,就是那个疑似死者家乡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dbq我还是来更新了!
  因为我看到自己的小粉花,突然萌生了不想让它少一个的想法。
  平常都是零点更,所以今天14号的更新就在中午吧!
  晚上还是零点,就是15号的更新还是在零点哦。
  哇,我这么棒,要不要夸夸我?
  第23章 、念奴娇(15)
  二十多年前,去过清乐县?
  当将所有人物的行为轨迹、行动路线连起来的时候,发现清乐县成为了一个交集,这个地方是照片、三爷、死者共同联结的地方,那么这个地方必然会是解开所有迷题的地方。
  应铮翻看自己的笔记本,点下一个人说话:“魏阳,说说吧。”
  “死者案发地点附近都没有监控,基础设施不够完善,而且即使调到监控也是十分不清晰,我们用技术手段也看不清楚的程度。”
  魏阳的任务是跟片警们核对信息,拿监控、文件,“而且那片地方人流量太大,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暂时没有办法查到当天究竟有谁去过死者的房间。”
  即使现在大家倾向于死者是无外力帮助的死亡。但是她脸上的伤口和身上的痕迹,仍然证明了她遭受过虐待,关于虐待她的人,这也是要查清楚的。
  “我跟那边的兄弟们拿了资料,关于死者,也就是身份信息为田甜的人,她并不算是很省事的人。派出所的记录里,她曾经多次进过派出所,其中两次是因为……
  扫黄打非,还有是保释人去的,她的男友有打架的记录。她现在住的房子是三年前定下来的,之前的时候租房记录是经常变更的。”
  魏阳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做了简单的汇总,这个时候讲起来语速很快。实际上,这份资料里并没有什么很多的信息。
  “好,周围的访问中,有查到什么吗?”应铮继续问道。
  虽然钱皓和赵瑾负责审问,但是他们带回来的人大多是比较重要的,和死者有直接联系或解除比较多的,一般的同楼邻居之类并不会带回来,这样工作量未免太大。
  而且这样的人为了避免麻烦,一般什么也不会说,这也是让魏阳去做这件事的理由,他的亲和力和沟通能力是队里最强的,能够得到很多意外的信息。
  “当天有很多人上过天台,具体是谁他们都不知道。因为大家的窗户都是向外的,一般不会开门看,楼道里吵吵嚷嚷是经常有的事情。所以当天即使很吵,但是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阳摇摇头,显得很挫败,“死者和周围人的关系一般般,基本上是不交流的状态。而且她独自一个人住在天台,大家对她还是有一些偏见,所以也不愿意和她交流。”
  这里的偏见就是指的田甜的职业了。
  应铮和顾盼第一天去案发现场的时候,就听到过楼下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就提到过田甜的职业,“她是个小姐。”
  “好,钱皓和赵瑾,你们说说吧。”应铮脑子里过了一遍那天围观群众说的话,他们的语气在脑海中重现,那种对人的不屑扑面而来。
  “田甜的职业是小姐,虽然现在是弘达会所的经理,但是据我们的询问过程中,弘达的经理实质上就是……管特殊职业从业者的,而且在某些时候,经理是必须作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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