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水土不服

  许延泉大婚之后,何老太太喝了新婚夫妇的茶,然后就要准备回江南了。
  何老太太心疼许清墨,有些舍不得,许清墨也觉得自己多年没有回过外祖母的家,与宁远侯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和何老太太一起回一趟江南。
  许清墨的这个决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何老太太最是高兴,她就这么一个外孙女,最是喜爱,如今她要同自己回江南,她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可许大娘子就不太高兴了,她前脚担心许清墨的伤,后脚担心她在江南会不习惯,零零散散的给她准备行礼,随随便便的,就准备了一堆。
  出发的那一日,许大娘子拉着许清墨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最后甚至给她装了一包灶台土:“带上这个,万一水土不服,就用它冲水喝!”
  许清墨无奈,但还是收了下来。
  一直到许清墨的马车走的老远,许大娘子才恋恋不舍的往屋子里走:“这个丫头,白养她了,走的时候,头都不回一下!”
  秋蝉扶着许大娘子的手,忍不住笑道:“大娘子,咱们姑娘只是回一趟外祖家,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江南山高水远的,她又是个不守规矩的性子,万一惹什么事出来,都没人给她兜底,我能不担心吗?”许大娘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娘子,到了江南,就是何家的地盘,何家的表姑娘,谁敢招惹她啊!再说了,就咱们姑娘的身手,铁定不会受欺负的!”秋蝉轻声安慰道。
  许大娘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马车缓缓走着,一路向南,曲莲没去过江南,一路上都特别的激动,靠在窗子上不停往外看。
  花楹忍不住说:“这还没出京城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许清墨倒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看着她们两个斗嘴。
  “都说去江南要坐船的,我这辈子还没坐过船呢!”曲莲说着,拉着花楹一个劲儿的问,“都说江南四季如春,是不是真的啊?”
  许清墨听到这话,忽然想起江南的冬天,微微皱眉。
  很显然,花楹也想了起来,撇了一下嘴:“江南可没你想的那样好!”
  “嗯?”曲莲有些懵,“为什么啊?”
  “就……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花楹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马车的轱辘碾压石板的声音一点点的响着,她们离京城也就越来越远。
  改为水路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
  上船的时候,曲莲很是激动,东走西看的,但是没撑过一个时辰,就抱着桶开始没完没了的吐了!
  花楹和许清墨看着面前这个抱着木桶吐了半天,最后却只能吐出来清水的曲莲,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等她吐完了然后递上一杯清水。
  “可别瞎动弹了!”花楹扶着曲莲躺下,“我们得在这船上好些日子呢,你这么个吐法,哪里撑得到江南啊!”
  许清墨坐在一旁,剥了个橘子,将橘子皮递给曲莲:“闻一闻这个,会好很多!”
  “谢姑娘!”曲莲伸手接过,然后就瘫在床上动弹不了了。
  晕船的人难免如此,头晕脑胀的难受,稍稍动一下,就翻江倒海得犯恶心。
  许清墨和花楹倒是不晕船,安顿好了曲莲,就上甲板看看风景。
  “姑娘,老太太是去杭州还是回清源啊?”花楹忍不住问道。
  “去杭州!”许清墨看着两岸的风光,轻声说道,“舅舅在杭州做官,外祖母早几年就不再清源住了,去杭州也好,不用见那么多的亲戚!”
  花楹点头:“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城风光无限,我们如今也正是赶上了一个好时节,正好去看看江南的春雨绵绵!”
  许清墨轻笑:“江南的春雨绵绵啊,那可真是……连绵不绝啊!”
  “世子!世子!”
  “闭嘴!叫公子!”
  许清墨顿了一下,猛的回头,只看到两个人的背影,她皱了一下眉头,就跟了上去。
  花楹不明所以,但还是快步跟上去。
  许清墨在一个转角处拦下了那两个少年郎:“这位公子,烦请你等一等!”
  少年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许清墨:“这位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许清墨看着少年郎的那张脸,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少年郎点了点头,随后快步离开。
  “姑娘这是认成谁了?”花楹轻声问道。
  许清墨摇了摇头,随后笑了笑:“没什么,看错了,走吧!”
  许清墨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出来走走的何大娘子,许清墨乖巧上前:“舅母!”
  何大娘子看着许清墨,盈盈一笑:“我总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子,却不想,如今竟然已经这般大了!”
  “这些日子,舅母同外祖母一同照顾我,实在是辛苦!”许清墨轻声说道。
  何大娘子拉起许清墨的手:“你是风吟的孩子,我嫁给你舅舅的时候,风吟都还没有成婚,你母亲是我送出门的,你对我来说,和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
  许清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宁远侯再娶的时候,我和你舅舅都很担心,怕你遇上个不好的后母,待你不好,亦或者是将你养坏了,原本我还和你舅舅商量着要把你接回来,只是你外祖母不肯,便也作罢了!”何大娘子轻轻的拍着许清墨的手,“好在啊,你和你大哥是个有福气的,遇上了个好后母!”
  “母亲对我们一直都很好!”许清墨轻声说道。
  “你还记得你表哥安珞吗?”何大娘子话锋一转,“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先前还在外头读书,你及笄都没能来!”
  何安珞是何大娘子的幼子,比许清墨大了四岁,正是及冠的年纪,何大娘子忽然提起这个表哥,总不会那么简单的。
  “今年他要入京科考了,也不知道这个不成器的,能不能中举!”何大娘子笑着说道,“若是中举了,便该给他找一门合适的亲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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