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喜欢你 第8节

  陈越:“我要睡了。”
  蒋惜抓了抓头发,回了句晚安。
  —
  十二点,蒋惜还处在兴奋状态睡不着。她来回翻了好几个身,依旧没有半点睡意。
  黑暗中,蒋惜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息,叹完又重新抱起手机。
  这个点大家都睡得差不多了,蒋惜没去骚扰其他人,转而点开陈越的□□空间。
  陈越□□等级已经68级,一个皇冠加一个月亮。
  他不怎么发说说,加起来也就三十条,几乎隔几个月更新一条。
  留言跟他的说说成反比,已经上千条了,浏览量直接十万计。
  到底有多少人看过他□□空间?
  蒋惜抿抿嘴,定下心去看他发的说说。
  2011.7.21,上海。配图是复旦大学的校门。
  2011.5.7,老大牛逼。
  2011.3.15,只有一张图片,背景是某比赛现场。
  ……
  蒋惜一条条看完,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厉害。
  陈越的生活轨迹跟她没有一丝重合,她的暑假简单无趣,除了跟发小玩儿,没有任何活动。
  而陈越的生活精彩又丰富,他会去大城市旅游,会参加各种公益活动,会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也会拿着相机出去拍摄、跟朋友一起打球。
  丰富到好像不需要别人来填补他的生活。
  蒋惜这时候还没有太深刻的感觉,除了些许羡慕,没别的情感。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陈越确实很耀眼、很吸引人,仅此而已。
  蒋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睡着的,醒来太阳已经照到屋顶,阳光透过墨绿色窗帘穿进房间,将那十几平的房间照得明亮。
  光柱从窗户口直打在木地板,尘埃密密麻麻穿梭在光束中。
  房子已经很多年,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木头里渗出的潮湿味、木屑味。
  郑秀英早上坡了,蒋杰在外婆家,家里依旧只有蒋惜一个人。
  睡太久,脑子昏昏沉沉的,蒋惜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爬起身。
  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蒋惜穿上凉拖,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走出卧室。
  还没完全清醒,她走到厨房,从碗柜里取牙膏杯,拿起牙刷挤好牙膏一口塞进嘴里,又从桶里舀了杯水慢吞吞地走出门刷牙。
  刷完牙,蒋惜习惯性地掀开锅盖,取出郑秀英留的饭菜。
  她昨晚蒸了包子,今早的主食就这个。
  蒋惜也不挑剔,伸手拿起包子,塞嘴里咬了两口边嚼边看手机。
  没任何消息。
  蒋惜撇撇嘴,端出电视屋闲置的小八仙桌,在上面叠了根矮凳,连同书包一起抱到竹林。
  搁置好板凳,蒋惜一屁股坐好,拉开书包拉链,从里翻出几张卷子,对着空白卷发了会儿呆,蒋惜拿起手机给陈越发消息:[在忙吗?能不能给我讲讲题?]
  消息石沉大海,半天没等到回复。
  蒋惜叹了口气,掏出笔,抓耳挠腮开始写题。
  写到一半,手机传来滴滴声,蒋惜迫不及待丢下笔,拿起手机看消息。
  [cy:题目。]
  蒋惜盯着那两个字,心跳陡然加快,像弹簧似的,压到最低点又猛地弹到最高处。
  那种跌宕起伏的心情让她口干舌燥,整个人像踩在云端,没有半分真实感。
  蒋惜咽了咽口水,匆匆忙忙翻开卷子,找到其中一道题,囫囵打字将题目发给他。
  [周杰伦的圈外女友:已知函数f(x)=ig(3+x)+ig(3-x).(1)求函数f(x)的定义域;(2)判断函数f(x)的奇偶性,并说明理由.]
  陈越瞥了瞥对话框置顶的“周杰伦的圈外女友”几个字,沉默地点开蒋惜的□□主页,备注了她的名字。
  改完备注,陈越看了看题,询问:“有思路吗?”
  蒋惜:……
  她连题目都没看懂,有什么思路。
  蒋惜舔了舔唇瓣,有些难为情地问:“……必须有思路吗?”
  陈越:“……”
  蒋惜拧眉,打下一行字:“我有种穿越感……那就是,它可能认识我,但是我不认识它。”
  蒋惜意识到陈越的无语,礼貌问:“其实有时候结果不重要,过程才美好,对吗?”
  陈越差点气笑,他勾了勾嘴角,冷不丁问:“那你做题的过程美好吗?”
  蒋惜:“……大可不必这么直白地揭穿我。”
  陈越:“先读题。”
  蒋惜满头雾水:“?”
  陈越:“做题不用读题?”
  蒋惜:“读读读!马上读!”
  蒋惜刚读完题,陈越就发了张图片过来。上面写了公式,以及详细的解题思路。
  怕蒋惜看不懂,陈越还特别标注了重点。
  蒋惜保存好图片,认真看他提供的解题思路。
  陈越字迹很好看,笔锋锋利流畅,既整洁又有自己的风格。
  蒋惜看到一半,陈越发了条消息过来——
  [看完有不懂的问我。]
  蒋惜:有好几个地方不太懂。
  陈越:哪?
  蒋惜:这个为什么是设置……
  陈越:公式。
  蒋惜:这个公式为什么是这样?我还是不太明白……
  陈越:就这么规定的。你照着用就行。
  蒋惜:哦,好吧。还有这个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
  陈越讲到第三遍,突然问:“你上回数学多少分?”
  蒋惜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回:“46。”
  所以,他以为是查漏补缺,其实是女娲补天?
  陈越扯了扯嘴角,按住语音筒,慢悠悠开腔:“你有想过放弃吗?”
  第7章 土狗进城
  陈越的声音像薄荷,嚼着清凉爽口,声线也干净清晰,尾音里还裹了丝慵懒的笑意,像冬日的阳光,晒得人骨头都酥了。
  蒋惜听到那句三秒时长的语音,整颗心都在颤动。
  她重复播了四五遍才捧起手机,歪着脑袋不确定地打出一行字:“陈越……你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
  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
  蒋惜挺直脊背,握住手机,聚精会神看着屏幕。
  几秒后,陈越缓缓打出六个字:[打语音方便吗?]
  蒋惜一脸懵,视线盯着那几个字,脸不受控制地升温。
  她深呼一口气,重新确认一遍消息,输出两个问号。
  [cy:讲题,打字说不清。]
  蒋惜瞬间枯萎。
  她伸手用力攥住手机,杏眼落在数字磨白的按键,清晰地感受到胸腔内冒出的尴尬、窘迫。
  空气凝滞片刻,蒋惜甩甩脑袋,大方回:[我手机款式太旧,不能打语音。]
  陈越好似没当回事,轻描淡写转移话题:[电话号码。]
  蒋惜:[?]
  [打电话方便?]
  [方便啊。]
  [159308915**,我电话。]
  蒋惜赶忙存下号码,又匆匆打字回他:[噢好,我进屋拿个耳机,你等我两分钟……]
  消息发送成功,蒋惜搁下手机,飞也似地踢开矮凳跑进屋拿耳机。
  耳机拿回来,蒋惜急急忙忙插上耳机孔,戴上耳朵,克制好情绪,清咳两声,主动输下号码拨打出去。
  等待的过程,蒋惜紧张到不行,整个人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随着语音铃声响起,腿脚也跟着不受控制地发抖。
  刺啦一声,语音被人接听,紧跟着听筒对面传来一道清晰干净的嗓音:“好了?”
  蒋惜口干舌燥,她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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