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偷取魂魄者

  花竹进入世子体内,用自身的灵气修复世子受损的身体,随后在世子的体内化作灵虫,将淤血吸了个干净,然后用自己的灵根一点一点地将世子受损的五脏六腑进行修复,待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它才从世子的体内钻出,这一出来,便一时无法化作人形,只能以七头花草的样貌待在盈秋的掌心,有气无力地道:“我已经替他修复了身体,好累哦,盈秋姐姐,我想睡了!”言罢头上的七头花拢拉下来,将她的身体掩盖住,随后便躺到盈秋的掌心,呼呼睡了起来,想来灵力消耗过多,变得脆弱不堪,只能养神片刻才能再复苏过来。
  盈秋将花竹放入虚空中,然后朝城主和少君行了一礼,“世子的身体已修复,我再开些药方用药将世子的身子温养着,世子孱弱的身体自会恢复,但在此期间还必须将世子的魂魄寻回,世子才能苏醒!”
  周寅一听,冷笑道:“恐怕是你医道修为不够,根本就未修复世子病体,所以才导致世子未曾苏醒,却还将责任推到世子魂魄不归位,实在可笑!当自己是大罗神仙么,如何能看到人的魂魄?”
  盈秋面对周寅的质问,“前辈所说有理,但在下在天玄门修炼的是仙道,虽无缘就此修炼成道,但是小女灵力却也有所根基,便能看见凡人无法看到的妖魔鬼怪以及人的魂魄!”
  周寅虽然不服,但是却也无可奈何,长袖一拂,朝城主和少君行了一礼,“既然城主已选择相信这女子,那便请在下告退!”言罢也不等虞颂回答,便径直出了大殿,回到自己的殿阁。
  虞颂对盈秋所言还将信将疑,所以面对救治爱子的盈秋,却不知道是该谢还是该责问,一时踌躇,不知如何以为,倒是雅歌甚是相信盈秋,相信她定不会妄言,便问道:“盈秋师姑,你说我兄长的魂魄不知所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我推断,世子的魂魄被某物给吸走了!”盈秋徐徐道,对此事也还未参透,“世子所得的病虽是凶险,但是若能请得好的医师,在刚作时其实能将世子治好的,并不需请医仙前辈或者我来医治,可何以无人能救活世子,倒是匪夷所思!”
  “世子病重后城廷中的灵医都为我儿诊治过,倒跟你们二人所说一致,可施诊后我儿依然昏睡不醒,我便将他们当做庸医驱出了城廷!”想到此节虞颂多少觉得自己有些鲁莽,险些因此要了孩儿的性命。
  “那便是了,正是以前的灵医为世子施针防止了继续血脉破裂,止住了病情恶化才让世子在这许久未得诊疗情况下还能一息尚存,只是他们功力可能尚且不够,无法完全复原世子身体,而如今世子身体虽复原了,但魂魄未归位,他依然难以醒转,倘若这般持续下去,世子的身体纵然用药物温养,恐时日一久,纵然世子魂魄归位恐也会成为废人,无法行走!所以得尽快寻回魂魄!”
  雅歌明白其中关要,忙询问父亲,“父亲,从大哥病后,可曾有何异事生?”
  虞颂思索片刻,仔细回忆过往,突然想起,“我儿病倒后未过多久,夜晚突然下起暴雨,雨中还夹杂着冰雹,将世子的宫殿都砸出了巨大的洞,当时本主得知后,以为爱子已被倾倒的房梁砸伤,立刻赶来凌云殿,但没想到的是,房梁虽都倒下,可正对屋顶破洞的爱子却丝毫无恙,本主以为是神明保佑,还未此专门去做了祭天盛典,感谢上天眷顾!”
  沧旻觉得这城主为此会感谢神明十分荒唐,可爱子之心倒确实令人动容,不由得道:“殿宇屋顶撞出巨洞而世子毫无损,说明这屋顶并非是甚么冰雹砸破,而是妖物闯入,此妖物进入殿内吸走了世子的魂魄,就此趁暴雨遁去,以至于你们毫无觉,如此看来,必须得找到这妖物方可!”
  城主一听是妖物夺走爱子魂魄,吓得面色惨白,全身软,他作为城主虽经历无数风雨,但是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唯一的城位继承人,岂可愿意爱子出任何差错,当初他本想送爱子去天玄门修炼的,这样爱子学会灵力术法后便不惧妖魔鬼怪,但是天玄门修炼苦寒,他不舍得儿子去那里受苦,并且天玄门规定凡入门的弟子不可下山,因此更不想十几年不能见爱子以免,因此让次女雅歌前往天玄门修炼,为的就是学成之后回到清周城可以守护爱子,可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一别十几年却丝毫不念家门,连续召她无数次回家都不愿听命。
  “还请少君替本主寻回我儿魂魄!”说着便要朝他跪拜下去。
  沧旻却将他扶住,不愿受他的参拜之礼,直接言道:“本君要得不是城主的感激之情,历来所有事都不过是场交易,今日本君救了你爱子,你却拿甚么报答本君?”
  城主面色一黑,知道这沧旻并非良善之辈,来这清周城的目的也再明确不过,他长呼了口气,直起身子,虽不情愿,但还是慎重其事地道:“少君想要的无非是让本主相助落尘公主,助她夺回王位,如果少君救活了我爱子,本主自会答允,供少君驱策!”
  沧旻邪魅一笑,甚是满意,“城主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过了!”
  虞颂有些难以理解,直言道:“只是恕微臣无礼冒昧相问,既然少君想助这落尘公主,那为何当初在择君之时却偏偏选择了龙毓晞为王?若少君一开始就选择落尘公主,便不会有今日两君相争之事,也免去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被虞颂如此一问,无疑是直接给了他两巴掌,沧旻的脸色也变得甚是铁青,让雅歌都为父亲捏了一把汗,心想这少君的秉性比起璟尧圣君来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若惹恼了他恐怕没有好果子吃,正欲替父亲解围时,却听得沧旻却盛气凌人地道:“城主可明白甚么叫白衣苍狗,世间事变化万千,无法预料,就算是天人,都无法掌控人心,更何况本君,本君只是在当时的情景里做出了觉得最适合当时的选择,但人心这东西却无法操控,就如同城主现在答应了本君的要求,却不知道事成后会不会反悔一样!”一听到此虞颂吓得连忙摇头称道:“不敢,微臣绝对不敢!”
  沧旻却续道:“不过城主倒是提醒本君,应该接收上次的教训,不能一错再错,所以本君治好世子后倘若城主反悔,本君自会再取回世子的性命,你要相信,本君在你清周城廷,可说是来去自如,你想妨本君,万没有机会!”
  虞颂被沧旻一震慑,便不敢再多言,只能小心侍奉,哪敢再惹恼这个瘟神。
  而沧旻和盈秋几人回到殿内一同商议寻找妖物一事,便都愁眉不展,九书却脑子简单,直接道:“不如我率领神将前往附近的山峦中去查找一番,定会将这妖物捕猎回来!”
  沧旻却一直愁思不语,仿佛在静静思考着何事,九书见少君不应答,想再重复提一次,却被一旁的侯云拉了他下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妄言,免得打扰了少君沉思,九书不明白侯云之意,待回过神来时才懂他的意思,不再言语。
  思虑许久后,沧旻面对盈秋,问道:“这周寅的医术果真如传言那般么?”盈秋点了点头,“此人确实医道出神入化,救治过无数人,我纵然远在天玄门也知晓她的声名!”
  “如此说来,他何以不知道世子的魂魄不在体内?”沧旻反问道,“纵然他并未修仙道,但是以他的医术,也该会有其他法子来查明真实病因,但他却并未说出,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隐瞒?”
  “少君的意思是,魂魄果然是这周寅取走了?”侯云不由得追问道。
  “他一介凡人,不该有此本事,并且这世子魂魄失去已是许久以前的事,并非生在这几日,所以是他取走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本君猜想,他一定知道魂魄的去处,不然他不会有如此的自信能治好世子,之所以诊断病情时未曾说出魂魄丢失一事,是他没料到盈秋你会诊断出来,料定你会输,他便不曾直陈其言,但你诊断出魂魄失去后,他便更不敢说出了!”沧旻缓缓道来,让侯云等人茅塞顿开,盈秋也觉少君所言有理,问道:“可是周前辈如何知道魂魄所在?”
  沧旻也有些不解,但想他既然是龙毓晞派来的便定然不那般简单,“这就只能夜访一下这周寅便知道了!”
  沧旻说了计策,侯云便依令行事,然后九道遵照少君的意思,将侯云幻化成王廷御林军侍卫,穿着夜行服闯入周寅的殿阁之中,那已睡下的周寅听得声响,立刻惊觉起来,喝问道:“谁?”
  侯云冷声道:“王派你执行任务,却没想到你任务未达成却还敢在这里呼呼大睡,王说了,若你无用便直接了结了你,你说今夜我是听从王命还是留你一条狗命?”
  周寅脸色大变,忙道:“请阁下饶命,本来救活世子已是万无一失,但是没想到那少君派了个丫头来捣乱,所以才导致事未成,不过请王不用担心,这丫头虽然修复了世子的身体,但是魂魄未寻到,便不算彻底治愈世子,到时候这城主无计可施时,还是会求我出手,那时我再一展身后,将魂魄归位,世子自然会醒,那么这城主必会效命于王!”
  “我怎么知道,这魂魄还在你手中,那少君本事极大,说不定他已经取走了魂魄,你这庸医却还在这里做着白日梦!”侯云挑衅地逼问道。
  “不会,绝对不会,这召唤噬魂兽的魂铃还在我身上,只有这用这魂铃才能将噬魂兽唤出,让它将魂魄吐出给我,所以统领的担心是多余的!”周寅将腰间的铃铛取了下来,递给侯云看,侯云想取过来,那周寅却警惕性地将魂铃收了回来,歉笑道:“如此,王该相信了吧!”
  侯云看着那魂铃,真想立刻夺过来,但是如此一来便打草惊蛇,未免会落下话柄,因此还是待通报少君后再想对策如何应对才是,他出了殿阁向沧旻复命,沧旻得知魂铃后,顿时心下气极,“这噬魂兽是王城驯魔队的魂兽,既然出现在清周城,看来她倒厉害得紧啊!”
  侯云明白了沧旻的意思,“少君的意思是,这噬魂兽本就是龙毓晞让人放出,然后让此兽吸走世子的魂魄,她几月前就开始布下这个局,可见此人的心机之深,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沧旻也没想到龙毓晞已变成这般会耍心机的人,他只恨自己确实选错了人,才会导致今日的祸患,这些罪也只能由自己来承担,“既然如此,便不必对此人客气,让盈秋想个法子让此人睡个两天两夜,待救醒世子后再料理此人!”侯云遵命听令,告知盈秋,盈秋确实十分为难,因为普通的法子这周寅作为医仙定会识破,也无法让他熟睡两天两夜,盈秋思来想去突然想到落尘曾将嗜睡蛊虫交于她,因为大战中许多兵士都重伤,每天要处理各种伤口,那时金昭城连粮食都短缺,又怎会有药草,因此很多时候只能直接用针缝合伤口,有些伤患承受不住剧痛,落尘便将这嗜睡蛊虫给了盈秋,盈秋用此蛊虫的血作为药引,患者喝下后便会熟睡几个时辰,也就不会感受到剧痛了。
  思及此,盈秋便在暗器蜂针上涂了蛊虫血液,金阙便带着此阵飞上殿宇屋顶,对准在熟睡的周寅,将针掷射向他,那周寅感到胸口一阵刺痛,醒后见到胸口有一枚银针,便知被暗算,戒备着起床对阵,道:“哪个宵小之徒半夜偷袭?”
  金阙现身,面对周寅,道:“欺世盗名之徒才称得上宵小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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