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柳映雪的恨意

  夏芷露和夏弘章这兄妹二人可不就是如此?
  当初觉得武泽辰不好,就推出自己替嫁,如今突然发现武泽辰的好了,又千方百计的想要抢过去,甚至不惜动用歹毒的手段来加害自己,比起武风砚的那些兄长们又有什么区别?
  对于夏家人,夏洛潼当真是无话可说。
  不过说到太子,夏洛潼倒是忽然想起一事,微微一挑眉,露出些许坏笑来:“其实今晚这事,如若操作得好,倒是可以趁机坑太子一把。”
  就在夏洛潼和武泽辰说着今日之事的时候,柳府的后院,柳映雪的闺房里,却忽然闯进了一道黑影。
  黑影悄无声息的掠进了里屋,像是对此地格外熟悉一般,直接来到了床边,探手就掐住了床上之人纤细的脖颈!
  柳映雪才刚刚入睡,立刻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霍然睁开了双眸,骤然袭来的窒息感,让她的眼底布满了惊恐之色,身体下意识的挣扎着,可这么做却没有任何效果,那掐着她的人显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手底下的力道没有松缓半分。
  直到柳映雪面色涨成了紫红色,开始朝外吐舌头的时候,那道黑影才忽然松了手,但却并没就此离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柳映雪。
  “咳咳——!”
  重新获得了自由,大股大股的空气被柳映雪吸入肺中,随即又开始止不住的咳嗽,脸色都咳得通红一片,眼中满是泪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这段时间里,那黑影始终没有吭声,就这么冷漠的看着柳映雪喘息。
  柳映雪只觉得自己好似在阎王殿中走了一遭似的,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对方会杀了自己!而且也确实有想要杀了自己的念头!
  可即便发现了这点,柳映雪却半点不敢发火,也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的情绪,只能是警惕的朝床里边儿缩了缩,眼中还仍带着些惊惧之色:“大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做?”
  那黑影正是柳映雪的嫡亲哥哥柳子墨!
  窗外月光终于探出了云层,道道微弱的辉光照进屋中,褪去了柳子墨身上的阴影,露出了他那一如往常俊逸非凡的面容。
  然而此时的柳子墨却没有了半分平日里温润的气质,反倒是笼罩在阵阵阴冷的气息之中,让人靠近后便觉得遍体生寒,宛如被毒蛇给盯上了一般。
  柳子墨并未立刻开口,仍旧是定定的看着柳映雪,眼底尽是阴冷极寒。
  小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寒凉的声音划过耳畔,犹如湿滑的毒蛇吐着信子,擦着脸侧划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这样状态下的柳子墨,即便是嫡亲妹妹的柳映雪,亦是感到心中胆寒,因为她很清楚他们柳家人天性淡薄,柳子墨是真有可能杀了自己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柳映雪更不可能说出自己做了什么,连一点点都不能透露!
  柳子墨会在这大半夜的杀到自己的闺房来,还露出了这幅真实面孔,就说明柳子墨已是真的动了怒,而这样状态下的柳子墨,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其中就包括亲手杀了自己的嫡亲妹妹!
  柳映雪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自尊心而赔上性命,而且眼下的她也没有实力同柳子墨抗衡,所以她只能装傻!
  “大哥,你这话是何意?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柳映雪故作迷茫的问道,但心里却升起了一股隐晦的兴奋情绪。
  看样子那事是成了?!
  瞧着柳子墨如此生气的模样,柳映雪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晚上在庙会上发生的事,自介入了两方人马的谋划之中,巧妙的促成了夏芷露和江欣的行动。
  此时柳子墨怒极找上自己,是否就说明那两个女人的谋划成了?夏洛潼那个女人果然被毁了?
  那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就有机会重新夺回安亲王了?
  只要一想到这点,柳映雪就止不住的感到兴奋,要说如今她最恨的是谁,那定是要数夏洛潼了!
  这女人不仅抢了自己的安亲王妃之位,还得到了安亲王的爱,甚至还在宫宴上一曲成名,甚至压过了自己的风头!
  如今满京城之中,有谁不知道安亲王妃不仅琴技了得,还拜了乐行老先生为师?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事?!
  更有甚者,竟然拿夏洛潼与自己做比较,说如今京城之中琴技最好的该是安亲王妃夏洛潼,而不是自己柳映雪了,这才是最让她恼火的地方!
  柳映雪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心中的愤怒几乎要溢出胸膛,她可是打听过了,夏洛潼在安源镇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学琴?!所以夏洛潼这琴技,定是到京城之后跟乐老先生学的!
  而夏洛潼之所以能拜入乐老先生门下,肯定也是因为安亲王武泽辰!
  毕竟武泽辰是太后的嫡亲孙子,而乐老先生则是太后的女婿,有着这一层关系,夏洛潼想要拜入乐老先生门下倒也并非不可能,否则就凭夏洛潼那卑贱的出身,又怎么可能入得了乐老先生门下?!
  正是这种种原因让柳映雪越发气恨,她无法容忍自己竟然被一个这样出身的女人给骑到了头上,所以今天她发现了夏芷露和江欣的动作后,当即就决定出手了。
  心中百转千回,但面上,柳映雪却半分不敢显露出来,因为她这个大哥可一点都不好糊弄!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若是以后再敢贸然出手坏了我的事,那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柳子墨冷冷的看了柳映雪一眼,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当下便直接转身离开了,一如他出现时那般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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