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眼睛【改，两章合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黄昏将要落下。
  临近傍晚的6点。
  夏季的凉风荡涤着白天残存的热量。
  柏林低着头行走着，跟在他身后的林曼曼打破了这一路上两人的沉默。
  “你心情不好吗，柏林?”
  林曼曼看出了点端倪，见柏林投向她表示疑惑的眼神，不由得发声“一路上都没说话...你平时不会这样。”
  柏林摇了摇头“没有心情不好...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思绪有些乱。”
  林曼曼眸子里是在意的神色。
  柏林自然不会告诉她乐瑶与陈可欣的事情。他道“人往往是多愁善感的。哪怕是一些其实真的已毫无意义的事情，也会情不自禁的陷入烦恼....”
  林曼曼听出他言语中不愿解释的意思,识趣的放弃了这个问题。在濒临到达饭袋年前，林曼曼却是同柏林一般，也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你认识刚才那个面馆的女孩吗？”
  林曼曼的追问，让柏林不禁停下了脚步。
  他愕然盯着林曼曼“你怎么会这样问？”
  “刚才我发现她在看着你....”
  “你的观察力真强。”柏林感慨。
  “我喜欢去听，去看。”林曼曼回答。
  “那你看出什么了？”柏林产生了一丝好奇。
  此时的他，并不算很有心情去讨论这些。只不过方才忽略掉陈可欣纯粹是林心里有些烦乱，他不是不愿进去，他只是不想让陈可欣看出他眼中动摇...同时，林曼曼在也是部分原因，柏林也不愿意让陈可欣产生误会。
  “你知道吗，柏林。研究表明，眼睛是大脑在眼眶里的延伸，眼球底部有三级神经元，就像大脑皮质细胞一样，具有分析综合能力；而瞳孔的变化、眼球的活动等，又直接受脑神经的支配，所以人的感情自然就能从眼睛中反映出来。”
  林曼曼望向柏林，那双眸子平静如水“另外，瞳孔的变化也是人不能自主控制的。瞳孔的放大或收缩，真实地反映着复杂多变的心理活动。一个人在兴奋、喜爱、感到愉悦时，他的瞳孔就会比平时扩大四倍；相反，遇到生气、讨厌、消极的心情时，他的瞳孔会收缩得很小；瞳孔不起变化，表示他对看到的人或事物漠不关心或者感到无聊。因此，眼球的转动、眼皮的张合、视线的转移速度和方向、眼与头部动作的配合，都在传递着一些信息，传递着一个人内心的秘密。”
  她以科学的方式铺垫着。
  而这些超出柏林认知的知识让柏林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表达什么吗。
  “然后呢..”
  “我看到了她喜欢你。”林曼曼回道。
  科学的讲述，结尾却是违背了她讲述的科学。
  柏林不禁笑了“你应该换种方式委婉的说出这句话吧？再说了，情感这种东西，就我认为，并非是人眼可以看出来的。那是潜藏在心里的....”
  “心能思考吗？不能的，柏林。”林曼曼的直白阻断了柏林剩下的话。“爱默生说过：人的眼睛和舌头所说的话一样多，不需要字典，却能从眼睛的语言中了解整个世界。”
  “......”
  柏林发现，这是他真正意义上，更了解林曼曼的一步。
  不是他认定的简单直率。
  她很聪明...
  很成熟。
  高中的年龄，却讲述着与这个年龄不符的知识。
  “到饭店了。”林曼曼停下了对话。
  两个人来的比往日慢了些许，不过在林曼曼以学业问题作为借口口，面冷心热的老板便不再追究。确实，生活里没有人喜欢谎言，可谎言却是最适合在生活里。
  ....
  当柏林睁开眼，他回到了未来那个清凉的秋季。
  这是个阳光和煦的午间。
  一夜醒来，又是未来。
  “这么突如其来...”
  柏林苦笑。
  入睡前的那晚，他脑海里还在纠结着如何去接触明天的乐瑶，如何去与陈可欣解释。想来这些烦恼可以耽搁上一段时间了。
  在过去的日子越来越多，在未来的日子在慢慢减少。
  柏林奇怪的注意到了这点。
  不过柏林也不是太在意，他认为一切可能一样还是随机发生的，不再去想这些，他去到了网吧里跟方圆替换了。
  然而来到网吧时，柏林碰见的不是方圆，是坐在网吧前台，正露出微笑与几个年轻人收费找钱的林曼曼。
  柏林傻了眼。
  “你来了，柏林。”林曼曼看到了柏林。
  “方圆呢？”柏林坐了下去。
  “他早上困了，打电话让我来接替下他。说你今天有事，会晚点才过来。”林曼曼解释。
  “是吗...”
  柏林轻叹，让林曼曼过来学习，想来也有这个好处，是他把方圆在某些方面想的偏激了。也是，他和方圆间，方圆几乎没有怎么空缺过工作的时间段。相反他自己，三天两头都是一堆事情的到处跑...方圆没有对他抱怨，已是让柏林感到很愧疚了。
  “做的怎么样，能适应吗？”柏林问。
  有了过去的熟悉交流经验，柏林对林曼曼倒不是像之前那样说不出话来了。其实不管过去如何，两人在未来为什么不能做朋友？
  柏林打算以朋友的方式与林曼曼相处。
  “挺方便的。”林曼曼笑了笑“只用收钱，然后标记下数额就行。我当初真没想到，你们开这个网吧可以赚钱那么多。”
  何止是她没想到？
  柏林和方圆都没想到。
  “其实我觉得，如果收入可以的话，以后还能再开连锁。你觉得呢，柏林?”林曼曼追问。
  “....”
  这不是遥远的事情。
  现在的网吧开始多了一些。
  但仍旧是少。
  许多人为了上网还得排队，想来林曼曼也看到了这些。
  倒不是不能像林曼曼说的，开连锁，或是增大网吧电脑数量。只是柏林现在想给陈可欣治病，这也是与方圆商量好的。若是直接把钱用掉了，陈可欣手术的治疗就是遥遥无期了。只要几个月后，手术完成，柏林就会开始这方面的事情。
  “是可以。”柏林点头。
  “当初我们一起打工的鸡汤饭店，也开了连锁。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好久没有看到那家的牌子了。”林曼曼突然的追忆，轻柔的声音仿佛立刻就要将柏林拉回那十年前的记忆一般...
  她记得很清楚。
  “想来是倒闭了吧。”柏林回道。
  “是吗....”
  两人的对话停住。
  柏林感觉林曼曼好像是想表达什么，只不过他无法领悟到。
  不想沉浸在这尴尬的氛围里，柏林问“你不回家吗？”
  “嗯...是该回去了。”
  林曼曼哪读不出柏林这么明显的‘逐客’？
  她轻轻嗅了口这满是烟雾的网吧，起身后，留下了最后一句“可以的话，还是把通风效果弄好一点。烟味长期吸多了对身体不好。”
  “...”
  林曼曼离去了。
  .....
  没了林曼曼，在网吧柏林除了与顾客交流，也只剩了一个人的孤零零。
  虽然有些后悔让林曼曼走的那么快，但两者都是在煎熬中，无论怎么选择，总是不会好受的....
  实际上没有区别。
  晚上方圆来接班了。
  他很准时。
  “乐瑶那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孩子。”方圆没好气道“还能问你什么？问你什么时候离婚再去找乐瑶吗？”
  “估计快了。”柏林回答。
  “我这几天问我老婆看看，有什么对她好的补品之类的，我跟你说说，你去给她买些。”方圆略思索后，对柏林嘱咐道。
  “成。”
  柏林接受。
  他理解方圆对乐瑶的感情。
  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柏林认为，乐瑶自始至终都未发现方圆对她的感情，毕竟方圆的言语动作表达，从来没有越过普通朋友之间的距离。最亲近的，仅仅就是一起去超市买东西，那还是因为方圆怕她怀孕，腿脚不利索。
  不过他不是乐瑶，不可能将一切盖棺定论。
  若是...乐瑶知道呢？
  柏林回家了。
  回到家里时，出乎柏林意外，家里正传着热闹的笑声。
  柏林8打开门进去，发现原来是陈可欣弟弟陈斌来了。他抱着妮妮嬉嬉闹闹的，与坐在一旁的陈可欣讲述着什么。
  见着柏林，陈斌喊道“你回来啦姐夫？”
  “怎么突然过来了...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吗？”柏林疑惑。
  “今天回来了。”陈可欣笑着示意桌上“这是一些特产，给你们带的。还有点水果，阿姨自己种的。阿姨说让我替她好好感谢你。”
  原来是如此。
  柏林也不在意。
  陈可欣此时已做好了饭，去厨房时，见柏林跟着端菜。
  “我给你发了短信，你怎么没回呀？”陈可欣问。
  柏林一怔，他低下头摸成手机。手机里陈可欣发来的短信，问他今天回来不回来，时间是中午，大概是他陪着乐瑶的那个阶段。
  “我注意到。”柏林苦笑。
  “没事，我也煮了你的份。”陈可欣轻笑。
  “你昨天在上班吗？”
  却是在陈可欣停下了询问，端着菜就要出去时，柏林开口了。
  陈可欣脚步一顿。
  她转过头，看向柏林，疑惑问“没有啊，怎么啦？”
  “是吗....没有，就是今天去网吧时，方圆和我说在街道上看到一个很像你的的人。想打招呼没机会....”
  “我昨天上班呢...”
  陈可欣走向了客厅，声音渐渐消散。
  柏林沉默在原地。
  随后他跟了上去。
  晚饭比较丰富，由于是陈斌来的缘故，家里多弄了一个菜也算热闹。吃完饭，柏林洗澡去了。由于今天赔了乐瑶一天，他身上流了不少汗。
  “姐，你能借我点钱吗？”
  却是柏林洗完澡出来时，听到了陈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