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四十七章 说不清楚的关系
这些年，甄海山一直很忙。
可是，那只是表象。如果稍微关注一下甄海山的行踪，便会发现一个事实——真正忙碌的不是甄海山，而是甄道伟。
神眉峰的那些杂事，最近几十年都是甄道伟的处理。某种意义上讲，甄海山之需要管理甄道伟便可以了。
这种做法，其实很常见。可是，这么多年了，三族的历任族长，没有人能像甄海山那样轻松写意。
这一点儿与甄道伟的身世有关。
可以好不夸张的讲，甄诚不在神眉峰的这么多年，甄海山将甄道伟当成了儿子。没有甄海山，那就没有现在的甄道伟。
甄海山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将甄道伟培养成了至人境二品大修士。如果甄道伟找到秦枪，凝结成神格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修真界，一个人想要达到至人境一品都很困难了。可是，甄海山居然让甄道伟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当然了。甄道伟天赋不差，后天也足够努力。只是，类似甄道伟这样的条件的修士有很多。甄海山为何偏偏选择甄道伟，却不是其他人，肯定有原因。
以前，秦明宇一直怀疑甄道伟的身份。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秦明宇都觉得甄道伟就是甄海山的儿子。
如果不是秦天兰愤然离开神眉峰，秦明宇依然会这样认为。心里生出类似想法的大修士，不仅只有秦明宇，韩飞也曾经怀疑过。
大肆培养没有任何血脉关系的甄道伟，这样疯狂的事情，也只有甄海山做得出来。
甄道伟背叛甄海山，甄海山居然带着族人逃了，甚至，都没有正面与甄道伟接触过。现在，甄海山出现在黑城，甄道伟又消失不见。
两人似乎刻意回避对方。反观甄海山。对甄道伟的背叛，似乎并不恼火。
甄海山多余的时间用来做什么？
这才是韩铁和秦明宇感兴趣的事情。以前不知道，现在来看，甄海山很可能一直研究神殿。或者说，其他人对神殿是陌生的，甄海山则不然。
进入神人境才会考虑神殿的有无，已经如何进入神殿。至人境一品老祖能否进入神人境都是问题，考虑神殿未免多此一举了。
可是，甄海山却偏偏考虑了。
“呵呵！”听到秦明宇的追问，甄海山的脸上呈现出得意的神色。“秦道友说笑了，关于神殿的事情，也只能说，它的确存在。至于其他的，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这次神殿接引使出现在黑暗大陆，充分说明了神殿的存在。神殿每次出现的时候，那地方都会出现位面偏转或者毁坏的情况。”
“这一次，仙宫崩碎，三座神峰消失，数个位面挤压在一起，足以证明神殿与我们其实并不远。换句话讲，神殿先前与仙宫连在一起，只是，我们修为不够，没有感觉到。相比之下，我们仙宫的那九位神人境老祖，准备多年，所以，这次位面偏移——”
甄海山忽然打住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仙宫控制神武大陆，神武大陆控制修仙大陆，修仙大陆控制蛮荒大陆，以此类推，神殿这个位面便是仙宫的上一级。
仙宫控制神武大陆，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控制神武大陆的帝者境修士便可以。
以此类推。神殿控制仙宫，也只需要控制或者关注神人境老怪便可以了。
甄海山突然中断不讲，意味深长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很多信息。
韩铁、秦明宇对视，虽然有些吃惊，但也能够明白神人境老怪这样做的道理。
仙宫崩碎，三座神峰消失，既是天灾，也是人祸。或者说，那是神峰三位神人境老怪故意导演的人祸。那九位神人境老怪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位面出问题，强迫神殿出现。
当然了，作为下一级位面，想要强迫上一级位面，这个难度很大。
不过，只要存在这种可能，便有机会成功，这就足够了。
“我们都被利用了！”韩铁沉吟片刻，苦笑自嘲，“我们都是棋子！”
甄海山点点头。同样苦笑回应，秦明宇什么都没讲，因为他知道，甄海山与韩铁谈论的事情，肯定与韩飞、甄诚有关。
每个位面只能容纳九位神人境修士。甄诚和韩飞凝结成神格，然后进入仙宫，这才导致仙宫崩碎，三座神峰消失。仔细想想，仙宫出事，的确与韩飞、甄诚进入仙宫有关系。
天机老人、地灵道人囚禁了大量帝者境修士，仙宫并没有干预。甄诚、韩飞与天机老人、地灵道人斗法，最终导致北冥幽谷崩碎，在秦天兰的请求之下，韩铁使用神器韩冰救了甄诚和韩飞。
即便秦天兰不请求，甄诚和韩飞肯定也不会死。
所以，秦天兰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甄诚与韩飞，犹如过河的卒子，只能进。不能退。接引使出现之后，甄诚与韩飞也消失了，那便足以证明他们拥有神格。
秦明宇不傻，当然不会戳穿这件事。淡然端坐着，等着甄海山说出下一步的计划和目的。
在修真界，谁的修为高，谁便拥有话语权。三位族长可以凭借修为，玩转神武大陆的修士。神殿那些拥有神格的小神境修士，当然也可以玩转仙宫众人。
相比那些一无是处修士，能够被神殿的小神境修士当成棋子，那也算荣耀。只不过，秦明宇、甄海山、韩铁三人。现在只是那枚不能过河的卒子。
不是三位族长不想过河，关键是他们三人没有过河的机会。
神殿怎么样，主观臆测，没有任何意义。
如何找到新神器，如何尽快凝结成神格，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每次位面挤压之后，都会涌现出神器。这一次，位面震动如此之大，肯定也会有神器产生。我们三人的情况一样，都需要获得神器凝结神格，所以，我们应该确定寻找的地点。”
稍稍沉吟之后，秦明宇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秦枪不知所踪，甄海山、韩铁还拥有神器。相比之下，无论个人，还是秦家，都处于一个极其微妙的位置。
“那是当然。”甄海山点点头，“找到位面挤压的地方。或许也能找到神殿在哪里了！”
“此话怎讲？”秦明宇不由一喜，“难道那些神器都是神殿释放出来的？”
“差不多！”甄海山点头，神情得意的解释道，“这些年，我们一直苦寻神器，却始终都没有机会。这么多年了。只有秦晓有幸获得神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韩铁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神器来自哪里，的确是不解之谜。按照以往的记载，神器应该是天地精华生成的灵物。”
“是吗？”甄海山的笑容更加耐人寻味了。“那我问你，生成神器的地方，什么元素最多。”
“生命之气最多的地方，才能生成神器。”
“仙宫的生命之气算不算浓郁？”
“当然算！只不过，因为黑暗之海和黑暗山峰的影响，仙宫的生命之气并不纯粹，也正因为这个缘故，这么多年了，才一直没有太多的神器出现。”
“神殿的生命之气肯定比仙宫浓郁，关于这一点，你们不会怀疑吧！”
“当然！”秦明宇与韩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甄海山这种高人一等的讲话语气，两人很不喜欢。可是，关于神器如何产生的，两人的确没有思考太多。
生命之气至纯至净的地方，当然最容易产生神器。神殿既然是更高层次的修炼场所，当然应该拥有最纯粹的生命之气。
这样的废话，甄海山又必要讲吗？
“如果我说，神器来自神殿。每一件神器，便代表一名神人境老祖陨落，你们信不信？”
“这——”
“这——”
甄海山的这个论断，完全出乎韩铁和秦明宇的设想。那种完全不按照正常思维考虑问题的论断。
“呵呵！”甄海山笑了，那种胸有成竹的笑容，“神格的真正意义。其实是位次争夺。不过这个世界多大，我们能否穷尽，位面的数量都是有限的。神人境再进一步，便进入神殿。神殿是修真界的真正顶点，也就是上古的神界。但凡能进入神界的人，全都是天纵奇才。”
“如果将整个世界比作成一间寺庙，那屋顶的尖端便是神殿。那紧连屋顶的便是仙宫，那屋顶之下的墙壁，便是修仙大陆、蛮荒大陆和世俗。屋子有不同方位，世界可能有四百个或者四千个那种方位。不管哪一个方位，最高的地方都会与屋顶的尖端连在一起。”
“在这个时间上，除了神殿只有一个之外。其他的位面都有多个，越是向下，位面越多。所有为的位面都连接在一起。有时候，位面和位面之间会发生位置改变，这就是位面挤压。体现在世俗，那便是地壳运动。”
“我们都生活在某一个位面，难以看到位面的情况。实际上，每一个位面都是流动的，不是静止的。只不过，这流动的速度缓慢，我们根本感觉不到。每经历若干年之后，位面都会向上移动。所以，仙宫崩碎，没有什么可惜的，因为那是早晚的事情。推动位面移动的，便是黑暗之海。”
“黑暗之海犹如涌动的血液，它连接着每一个位面，犹如项链的那条丝线。这条丝线是黑色的，神殿则被白昼占据。黑与白永远相连在一起，维持着整个世界的平衡，这边是整个世界相对稳定的原因。”
“位面、星球都会崩碎，世界不会。即便哪一天发生天崩地坼的大灾难，我们所有人类都毁灭了，世界也不会消失。”
“世界会发生变化，生老病死，也同样使用与眼前的世界。当一个位面消失的时候，一个新的位面便会生成。仙宫、神武大陆、修仙大陆都消失了，黑暗大陆产生，便是这个道理的最好诠释。”
“修真之人追寻的天道，也像这个世界一样，永无止境，永无尽头。当我们某一天，真的抵达那个尽头的时候，便是生命终结，重新转世轮回，再次开始位次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