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沉沦(下)

  这间走廊尽头的房间像是一个小型藏品室,里面摆放着郑均辉这些年的收藏。墙上是一些字画,看起来并非出自名家,更像是友人赠送。唯一认得作者的就是挂在最显眼处的那副“印象派”作品,因为那正是她与沉自珍共同创作,是当年送给郑均辉的毕业贺礼之一。
  除此之外郑均辉收藏最多的就是各种书籍,其中有一多半都是外文书,这些书是他海外求学创业之路的沉默见证者。
  沉念的思绪不免也被这些老书带回到过去,那时郑均辉刻苦得让她难以理解。在他还未创业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卖程序赚了不少钱,但不管赚再多钱,他都是那副拼命三郎的模样,一分钟都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握住沉念拿着书的手,“老师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的过去。”
  郑均辉片刻沉默,“M国的时候吗?”
  沉念点头,“是啊,那时候你带团队每天窝在学校附近的车库里不日不夜工作,偏偏自珍很喜欢你,总要我带她找你玩……”
  “你知道那时每天我都在想什么吗?”
  沉念将书本放回原处,牵着他的手走到窗边。窗外灯光幽暗、竹影绰绰,她倚着窗台看向外面,“那时候你大概非常想要成功吧。”她扭过头靠在郑均辉胸前,手指从他指缝中穿过与他十指相扣。
  “是啊,我是想成功…我总希望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拥有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的资格。”他握着沉念肩膀将两人轻轻分开,走到靠内的书柜前将柜门拉开拿出一本书页已经发黄的计算机概论,“老师还记得这本书吗?”
  沉念对这书没有什么印象,她不是很懂计算机,只觉得这书版本挺早。她接过书随手翻了翻,一张表面有些发黄的便条从书中滑落。刚俯下身,郑均辉却先一步将纸片捡起。
  看到便签上密密麻麻都是网址,字迹很是眼熟但又有些难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写的,“这是我写给你的?”
  郑均辉点点头,将已经没有粘性的便利贴放回书里夹好,“是,高二的时候。”
  沉念恍然,“哦,那时候啊。我想到了,当时我找弗兰克要书,收到后都没看就全交给你了,所以没有印象。”她看着男人将书再次放好,心底酸涩,“均辉。”
  “嗯?”
  “为什么一定是我?”她真的值得这样的珍重与等待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你,但我又的确无法对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再产生感情。”他用遥控将窗帘落下,轻声道,“老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分得清感激和爱。”
  许是心理作用,窗帘落下后室内放佛又幽静了几分,郑均辉不知按了什么开关,靠墙的书柜向两侧缓缓移动,露出一扇精致的金色大门。
  沉念挑眉,起身走到男人身前,伸手轻轻描画门上图案,“里面是什么?”
  郑均辉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将门推开。
  房间很大,复古的欧式风格装修,墙面以做旧的莫兰迪色系为底,上面绘着形态各异的花鸟植被,笔触细腻柔和,令人心情舒畅。中间一张巨大的架子床,上面铺着同色系的床单。
  乍看上去像一间卧室,但西侧整面墙陈列的情趣用品使这间屋子的用途昭然若揭。
  沉念轻轻“哇”了一声,听到后面的大门再次合上,她刚转身,就被男人将两只手腕并拢举过头顶按在墙上。
  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凉意瞬间渗入肌肤。
  两人足够有默契,可以在瞬间进入角色。郑均辉也不像初次时那么谨小慎微,他已然明白在这场游戏中自己的定位与职责。不论在外他如何尊敬沉念,在这间屋内,他都应该学会怎样扮演好一个‘主人’亦或掌控者。
  无论是皮带挥下的角度还是蜡烛举起的高度,一切皆有讲究,郑均辉一板一眼力求完美,仔细观察着沉念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与表情。
  等一切结束,他抱着沉念轻轻帮她拨开后背的蜡油,看着泛红的皮肤还是忍不住心疼,“疼吗?”
  “其实,可以再疼一点。”
  郑均辉无奈,将头垫在她肩上,“还是循序渐进吧,你总得给我适应的时间。”
  “刚刚,你没有快感吗?”
  “当然有,但不是源于施虐本身,而是来自于你。”
  沉念了然地点点头,轻轻环抱着他,“往后几年我都会在华国工作,你不介意我长期住在这里吧?”
  …………
  番外很早就动笔,但是旅游、备考、开学,加上前几天又感染新冠病了几天,拖了一个多月才上传。有些朋友觉得这本书太过压抑,所以想让故事最终停留在一个相对温馨轻松的节点上。其实我不清楚是不是过程中太多sm情节,给部分姐妹带来了不好的观感,使这篇文看起来更虐。但确实我喜欢这个,小说里的play可以比现实更夸张一些,所以很爱写,这只是个人性癖。
  这本书写了很久,是我觉得最难写的一次,中间一度想放弃但最后还是坚持写到了这里。因为涉及现实背景,尺度不容易把控、各种资料的搜集也很费事。我不想在不懂的地方糊弄自己和看书的人,有时小说里一两句话展现出来的东西可能找资料查证就用了几小时。虽然最后也不见得毫无漏洞、尽善尽美,但已经尽力做到了对自己和看文的朋友负责。
  这本书就正式完结了,如果有时间可能会写个架空背景的,不过短期内应该是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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