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_第112章

  乐越道:“是啊,孙兄这话说的对,估计今天没我们什么事了,等我回到城里买些酒菜,也继续去演练。”
  孙奔挥挥手:“那么在下先走一步,祝乐少侠演练顺利。”
  乐越嘿嘿笑道:“彼此彼此。”
  孙奔唤上飞先锋,大步离开。
  琳菁注视着他的背影,低声道:“有古怪,很可疑!”
  乐越呵呵笑了一声,将双手环在胸前:“我想,你怀疑孙兄,澹台姑娘那边说不定也在怀疑我们,这样互相猜忌其实很可笑,其实,这事明明很简单。”
  琳菁睁大眼:“你知道?”
  乐越故作神秘地笑笑。
  琳菁皱皱鼻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杜书呆子那套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把戏,是不是你最近和傻龙查的事情中有这次澹台容月遇刺的线索?”用拳头砸砸乐越的肩膀,“喂,快说啦。”
  见乐越没有反应,再一把揪住昭沅:“那,你告诉我。”
  啊?昭沅茫然地抓头,它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乐越及时伸手,将听从琳菁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叹了口气:“好吧,告诉你——这件事大概是北郡有意陷害西郡王府。琳菁拉着昭沅隐身在空中,小心翼翼地飘到西郡王府。应泽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琳菁的肩头还趴着商景。西郡王府的一处房屋中,正传来激烈的说话声,琳菁勾勾手指,低声道:“应该就是那里了。”
  他们仗着隐身术,大摇大摆直接穿门而过。果不其然,这里是个颇宽阔的大厅,澹台容月,凰女,刘公公,众侍卫,那具尸体,楚龄郡主,甚至绿萝夫人,还有定西王府的总管及几个侍卫都在厅中。
  楚龄郡主站在厅堂正中,神色凌然:“……我费尽心机,谋害容月,对我有何好处?定西王府近来发生的事情,大概诸位都有耳闻。我父王母妃惨遭人毒害,无处伸冤,弟弟年幼,王府中无人可主持大局,我逼不得已,设宴招亲,前日还遭人恐吓。定西王府如今岌岌可危,我若谋害容月,还是派出身上有印记的刺客前去谋害,必定会败露。试问太后殿下,国师大人,安顺王爷,澹台丞相,从朝廷到官府的其他人,哪个会放过我?除了获罪之外,我又能得到什么?”
  厅中一片静寂。楚龄郡主缓步走到刘公公面前:“刘公公,我方才的话,可能您或其他人看来,仍有诡辩之嫌。不如这样,本郡主立刻停止招亲,以待罪之身随诸位一道去京城,请刑部调查,可好?”
  刘公公坐在太师椅中,楚龄郡主站着,虽低头以示恭敬,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气魄。刘公公抬袖擦了擦汗:“郡主殿下言重了,老奴担当不起,郡主乃王爷千金,老奴只是个宫里伺候皇上太后的奴才,怎敢轻易冒犯。此次澹台小姐遇刺,事出突然,故而才回到西郡王府,绝非怀疑郡主之意……”
  凰铃插话道:“不错,澹台小姐从开始就说,此事绝不会与郡主有关。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只是不晓得,这些刺客到底什么来历,此番行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昭沅,乐越,琳菁和商景津津有味地看。应泽摇头道:“如此简单的栽赃嫁祸,竟能吵成这样,凡人的心智实在低下。”
  昭沅挠挠后脑:“我觉得这件事很复杂,到底会是谁做的?”
  应泽慢悠悠道:“要么是哪个和未来太子妃有仇之人,要么是和西郡王府有仇之人。有何复杂的?”
  昭沅在心里道,就是猜不到究竟是哪个才复杂。
  琳菁撇撇嘴:“应泽殿下,你说了和没说没两样。”
  应泽傲然道:“本座只是不屑于深究凡人的小小计谋。”
  琳菁嘴角抽动,明明就是你猜不到。
  昭沅虚心请教商景:“真正的幕后主使,到底会是谁?”
  商景半耷下眼皮:“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这个答案比应泽的更飘忽。
  昭沅继续纠结。黄毛雏鸟依旧赖在它肩上不肯回去凰女身边,它好像知道现在昭沅很困惑,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它颈边蹭蹭。
  应泽却看它很不顺眼,因为后辈受了欺负,现在他老人家不待见任何鸟族。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黄毛雏鸟,冷冷地道:“本座忽然很想吃油炸禾花雀。”
  昭沅打了个哆嗦,可惜雏鸟明显还不知道油炸禾花雀是个什么东西,向着应泽拍拍翅膀,亲热地喳喳叫了两声,大有从昭沅肩膀上跳到应泽肩膀上试试的意思。昭沅赶紧用手按住它。还好雏鸟很快放弃了那个念头,继续歪头努力地啄昭沅的领口,丝毫没察觉应泽一扫而过的阴冷目光。
  琳菁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身为这一堆中唯一正常的,真的很辛苦。
  厅中诸人对行刺事件的真相各执一词,意见不一,猜来猜去,毫无结果,最后竟然变成了君主与澹台容月互相倾诉姐妹情谊。
  连昭沅都感到很无聊,再看下去也没意思,琳菁再次替它把雏鸟从肩上扒下来,定在大厅门旁的花瓶上,开心地向凰铃挥挥手。他们这样堂而皇之地在门外看热闹,凰铃看在眼中,又不能妄动,脸色越来越青,几乎磨碎了银牙。
  雏鸟见昭沅弃它而去,哀哀啼叫,水汪汪的双眼中写满了委屈。
  琳菁敲敲昭沅的肩侧,笑嘻嘻地道:“不知道它是公是母,如果是母的,说不定它长大后会想嫁给你做媳妇。”
  媳妇……昭沅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我不要。”
  不知是否错觉,身后的雏鸟好像啼叫的更哀怨了。
  应泽哼道:“不错,我们龙族,绝对不会跟羽族结亲,不管它们再怎样倒贴,都不能动摇。”
  傍晚,乐越练兵回来,凳子尚未坐热,水还没来得及喝,门外边有人轻轻叩门。
  一名仆役站在门前毕恭毕敬躬身:“小人奉军职之命前来传话,乐越公子和随从今日力退刺客,救下澹台小姐。今晚王府内特设宴席答谢公子等人,万望赏光。”
  乐越欣然答应,洗了把脸,换套干净衣服,邀大家一道前往。
  杜如渊摇摇合起的折扇:“无功不受禄,这宴席是答谢勇救未来太子妃的英雄,在下当时并未在场。再说我是定南王府的人,过去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拘束。”
  洛凌之也推辞,说这次澹台小姐遇刺,可能是王府与郡马参选中混有奸细,他要趁夜再打探一下。
  应泽难得对吃饭的事兴趣缺缺,打着呵欠道:“中午在王府中看那些愚蠢的凡人吵架本座已很不耐烦,晚上要在繁重休息,你们随便吧。”不过,他老人家提出要求,从王府中回来时,顺便到街上给他稍点宵夜。
  最终,是乐越与昭沅,琳菁一同前往。
  宴席设在王府后花园的雅阁内,临着一汪池水,雅阁的门扇与四面的窗扇打开,倒像个凉亭模样。个内悬挂着素雅的琉璃灯盏,亮如白昼,熏香沁人心脾,夜风轻柔,月色清幽,荷花初擎新叶,叶下一池银星。
  乐越他们初入雅阁,便看见飞先锋正蹲在一张椅子上,抖着一块绸布变戏法,从绸布中抖出一朵又一朵的花。
  上首楚龄郡主和刘公公都悦然微笑,一旁的仆役侍女们也鼓掌笑个不停。孙奔噙着笑坐在下首。
  引着乐越他们入内的仆人弯腰通报,在座的楚龄郡主,刘公公,侍卫首领邓总管和孙奔都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乐越忙抱拳行礼,由女婢引着入座。
  落座之后,先由刘公公对他们今日相救之事盛赞了一番:“……若非你们正好经过,出手相助,说不定连咱家都变成石下之魂了。”
  只是“正好经过”几个字,连昭沅都听得出,话中有话,别有所指。
  果然,护卫首领邓总管立刻接口道:“是了,我听闻乐少侠与孙少侠两位是郡主的郡马参选,这几日都到城外演练武艺,真是万幸如此,你们下才能经过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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