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礼物

  午饭的时候,曹岩边看手机新闻边问辛言温需要不需要捐款。
  “什么捐款?”
  “长宁那边地震了。”
  辛言温继续吃饭没在意。曹岩还在继续说,“现在这群网友也真是的,明星不捐款好像就有罪一样,这不就是道德——”
  “长宁?”他手中的筷子停住。
  “对啊,四川那边嘛总地震,殷杳姐也捐——”
  辛言温撂下筷子,打电话给盛伊琳,可电话那端嘟嘟响了两声一直接不通。
  “温哥,你怎么了?”曹岩呆住,不知所措。
  他边给她发微信,边对曹岩说,“订一张去成都的机票,越快越好。”
  “温哥……这边没拍完呢。你又要去成都?”曹岩意识到不对,“成都……那不是离长宁很近吗,那边地震呢,温哥。”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我女朋友在那边出事你负责?”
  曹岩更蒙了,“殷杳姐不是”他及时恍悟,又换女朋友了这是。
  “温哥,你先别着急,成都毕竟和长宁还有距离,顶多震感强烈点。要不你再等等消息,现在就算买成都的机票也不可能今天立刻飞过去,你女朋友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万一没事呢。”
  可万一有事呢,辛言温心神不宁的想。但愿盛伊琳平安无事,辛言温祈祷。从前他不迷信这些,只有无能为力时,人才会免不住抓住点什么希冀以求心安。
  “订机票,如果今天没有就订明天。”
  ——
  昨夜突然响起地震预警时盛伊琳还没睡,她跟着大家一起出楼跑到安全躲避场所,虽然后来发现只是强烈震感,但也吓得一整晚没敢回家。手机被她玩到没电了,今早回去给手机充完电,她才开机给父母朋友都回过电话报平安,下午才给辛言温回过去电话。
  对面一秒接起。
  “盛伊琳?”
  “我没事。”
  电话里她听见他松了一口气。
  “我给你订机票,现在就来北京。”
  “你别,地震带是长宁,这边没事。”
  他听见她在那头好像在和别人讲话。
  “你在干什么?”
  “唔,对货物清单,我买了点物资送到灾区。”她把电话拿到另一侧,“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什么。”
  “我暂时去不了北京了,我打算去长宁做志愿者。 ”
  “盛伊琳你是找死吗?”
  “你看你看我都说了你别生气。”
  “别人都是知道有危险赶紧跑,你上赶着往上凑?你知不知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随时可能发生余震,你不要命了?”
  “人活着总有比生命更有意义的事——”
  辛言温打断她,“你不用教育我,我的确没像你那么大公无私,我也不像你那么傻。”
  “那你有没有考虑到,”他把第一人称吞咽掉,改说道:“你的家人,你父母他们同意吗?”
  “我没告诉他们,说了让他们担心。”
  辛言温有些心酸:“那我呢,我不担心吗?你别去,听话行不行?”
  “我都联系好车了。”
  “你谁都不听,还顾虑我这个男朋友的意见干嘛。”
  “哎呀我这不是怕万一……”她没说下去,那并不是什么吉利的话。
  “我这边有事,我先挂了哈。”
  “盛伊琳你不许去!”
  只剩电话的嘟嘟声。
  ——
  盛伊琳溜得快,第二天凌晨给他发的微信,告诉辛言温一声她出发了。
  他没给盛伊琳去过电话,一方面生她的气,另一方面那边没信号,打也接不通。
  但这半个月曹岩也发觉出来他少见的关心起晚间新闻了。
  “温哥,晚上节目组聚餐,你去吗?”
  “不去。我要回家看新闻。”
  晚上收工他直接回家打开电视,七点多的时候门铃叮咚响了。
  他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上来给他一个拥抱。
  “surprise!”
  “你们怎么来了?”
  辛言温松开小灰的搂抱,看向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
  “送蛋糕啊,生日快乐辛哥。”
  辛言温恍然,他从不记生日。
  小灰说完直接进屋,乌勒拍了拍辛言温,管权拎着蛋糕晃了晃。
  等人都进了屋,他把门关上。
  “陈庭呢?”
  “陪他女朋友去了。”
  乌勒拍了小灰一下,怪他多嘴。
  “啊……辛哥你家里有没有酒,我出去买酒。”
  “有,怎么没有。”
  他去冰箱里拿,“哪年见我生日吃过蛋糕,喝酒倒是经常。”
  电视里放着新闻介绍长宁目前的情况,管权问起他:“还看上新闻了?”
  “唉对,你们捐款了吗?”小灰看着新闻问道。
  都说捐了款,唯独辛言温,“捐了,我把女朋友都捐出去了。”
  “啊?”小灰困惑。
  乌勒呵呵抖着啤酒肚笑。
  “非要去那边做志愿者。说都不听。”
  几个人喝着啤酒闲聊,门铃这时又响了。
  “不会是陈庭吧?”
  辛言温起身去开门,这回门外的人没有给他拥抱。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谁啊,是不是陈庭,你小子还——”小灰走到玄关看着两人,愣住。
  盛伊琳也尴尬住,“你、你朋友在啊。”转头跟小灰打招呼,“嗨……”
  “啊,哈。你好。”
  小灰默默先回屋报信了。
  “我不知道你朋友在,要不我先去酒店吧。”
  她拎着行李转身要走,辛言温拽住她。
  “还知道回来?”
  “对不起嘛,让你担心了。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辛言温拖着她的脸颊亲吻堵住她的嘴,又放开她。
  他给盛伊琳让出过道,“进来说。”
  “你朋友都在呢。”
  “进来。”
  盛伊琳进屋以后才看见茶几上的蛋糕,和辛言温咬耳朵:“谁过生日?”
  辛言温眨眼,“我。”
  “啊?!我不知道……我没准备礼物。”
  “你就是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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