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新婚:糙汉老公宠妻入骨 第278节

  那时候她刚认识高智源,在整理衣服时,见过高智源破的令人叹为观止的裤衩。
  裤衩上补了几个大疤,补疤上针脚细密整齐,针线活一流。
  马小璇一直以为,这裤衩是别的女人帮忙缝的,一直想问来着,又不太好意思。
  后来渐渐就给忘了,现在突然想到,才觉得,那应该是高智源自己缝的吧。
  可是当她向高智源问起这事时,高智源拒不承认自己曾经穿过那么破的裤衩。
  这些全都是后来的事。
  眼下,他们收拾好了新家,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又把两个还不到一岁半的孩子送到医院职工托管班,先让他们在托管班适应几天。
  等孩子逐渐适应托管班后,大学也正式开学。
  马小璇带着录取通知书、介绍信、粮油关系转移证明,到申城政法大学报到,正式成为恢复全国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
  大学校园离医院有段距离,她每天早起,匆匆洗刷就去食堂买了早饭,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去学校。
  照顾孩子的任务全部交给高智源。
  高智源带孩子起床,给他们穿衣洗脸,带他们吃饭,再把他们送到医院职工托儿所,然后才能去上班。
  中午一下班,就要去带孩子吃饭,吃完饭再送去。
  有时候遇到值班,没空照顾孩子,就只能让正在上高中的邵默帮忙。
  每天忙到屁股冒烟。
  他们刚在这边安顿好,就收到京城的哥哥姐姐寄来的包裹,有孩子的衣服玩具,吃的用的,粮油肉票,甚至还有京城的特色点心。
  其实他们不缺吃穿。
  原本在农场就存了几千块钱,空间里的物资还有不少,还存了很多从农场带过来的肉类和蔬菜。
  加上他们的工资和学校补助,一家人的生活还是很富裕的。
  让哥哥姐姐们不用寄那么多东西过来,哥哥姐姐还是源源不断往这寄,一如既往地惯着这个小弟弟。
  后来,二姐楼淑玉到申城出差,特意到仁慈医院看望他们,见他们一家人生活的不错,感到非常欣慰。
  马小璇也一直跟新盛农场保持联系,每个星期都写信回去,通过信件关注那边的情况。
  自他们离开农场后,大批知青接连返城,农场人员流失非常严重。
  学校没人上课,地里的拖拉机趴窝了,广播站没人,卫生室空了。
  之前是有能力、有关系的走了,现在没有关系的人,也能办回去。
  有些在当地结了婚的,为了返城不惜抛家弃子,办了离婚手续。
  刘建业其实早就能办回京城的,但黎梦梦一直不肯走,刘建业怕他自己走了以后,黎梦梦别再去干傻事,所以一直在农场蹲着,每天催着黎梦梦离开。
  再加上黎梦梦在京城的父母也催,而黎梦梦眼看着老马对她无动于衷,终于渐渐死了心。
  最终,黎梦梦在巨大的压力下,只好忍痛放弃了这段感情,背上行囊,和刘建业一块回了京城。
  知青们回城的手续,都是张文远给办的。
  张文远在每个回城知青的准迁证上盖了章以后,最后终于也给自己的准迁证上盖了红红的大戳,把建设农场的艰苦任务,留给了其他人。
  第314章
  咱俩一起打光棍
  张文远回到申城以后,特意到仁慈医院去看望何院长、邵默,还有高智源、马小璇一家。
  农场的知青,大多来自三个地方,省城,京城,还有申城,所以回到申城的知青不少,足有几十个之多。
  知青们为农场奉献了最好的青春年华,回城之后,他们之间不自觉地形成一种特殊的友谊,偶尔会碰面聚会,回忆当年在农场的艰苦岁月。
  然而,回城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回城知青面临着诸多现实问题,这些问题大同小异,不外乎工作与住房,以及其他因为工作和住房带来的困难。
  张文远回城之后不到半年,突然有一天,他又到医院来找高智源和马小璇,告诉他们,他已经决定离开申城,再回新盛农场。
  这个决定让高智源夫妇有些吃惊。
  原来,张文远不但遇到了住房和工作问题,还遇到了感情上的打击。
  张文远在农场时就悄悄谈了个对象,也是来自申城的知青,名叫王秋燕。
  就是曾经跟黎梦梦在宿舍打架,互相扯头发的那个人。
  两人在农场时,张文远是农场的干部,地位很高,王秋燕只是个普通农工,平时还要巴结张文远,对张文远非常好,可以说低眉顺眼、言听计从。
  可是,回到申城后,两人的情况就对调了。
  王秋燕顶了母亲在国营工厂的职,成为一名高高在上的国营大厂的工人。
  而张文远的工作没那么顺利,回城后,一直在家当待业青年。
  后来,张文远的母亲实在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在街道办一家小工厂的工作给了儿子,自己提前退休在家。
  张文远无可奈何,只好去了这家作坊式的小厂子糊纸盒,每月只领二十块钱工资。
  二十块钱工资,若在农场还能过的下去。
  但在申城这样的大城市,吃饭都成问题。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因为自己的工作,他的地位一下子比女朋友低了很多。
  一个是国营大厂的正式工,一个是街道办小作坊的工人,这等级一下子就有了高下之分。
  从前王秋燕要捧着张文远,如今张文远落魄,王秋燕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变得爱理不睬。
  张文远去王家时,王家人对他的态度冷冰冰的,言谈之中很看不起他这个街道办的工人。
  这让张文远心里堵着一口气。
  后来张文远的母亲眼看儿子要三十岁了,提出想让他们结婚。
  结果,王家人落井下石,趾高气昂地提出,要结婚可以,必须有单独的住房,还要打全套家具,买齐三转一响,还要有电视机。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能要了张文远的老命,更别说全部置办齐了。
  张文远越想越气。
  心想自己在农场时,好歹是个摇笔杆子的干部,官衔不大,但是受人尊重,从来不会遭人白眼,哪里想的到,回城之后居然受这样的窝囊气!
  张文远一边糊着纸盒子一边气。
  他在东北多年,多少沾染了些东北人的暴脾气。
  最后一怒之下,奶奶个腿儿,老子不伺候了!
  张文远连跟他母亲商量都没商量,直接回了趟新盛农场,要求从申城调回来。
  新盛农场正是缺人的时候,知道张文远想回来,当然一万个欢迎,当下就批了。
  张文远又带着准迁证回到申城,在街道知青办把手续办了,户口也迁了。
  悄悄办完一切,才把事情告诉他母亲。
  他母亲气的呀——鸡飞蛋打!
  好好的工作,就这么弄丢了,转了一圈,又回到那个荒凉的地方去受苦。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儿子回去了。
  临走之前,张文远来到仁慈医院,跟高智源他们说了这事。
  马小璇表示了理解与支持,又安慰了一通,然后趁这个机会,马小璇到百货商场买了点日用品什么的,让张文远带给爷爷。
  张文远一路长途跋涉,回到新盛农场,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
  由于人手短缺,他一人身兼多职,办公室里的事务几乎全包揽了,包括广播站,有时临时充当会计。
  秋收的时候,还跟着一块下田。
  反正就是一颗螺丝钉,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钉。
  多年以后,等农场的老一辈干部调走的调走,退休的退休,张文远和老马成了农场新一任领导。
  两人联手,带领全农场的农工艰苦奋斗,一步步走出困境。
  返城知青里,又重新回到农场的,不止张文远一个,还有一个人,黎梦梦。
  黎梦梦和刘建业一起回到京城后,刘建业找了个公交车上卖票的工作,而黎梦梦就一直待业在家。
  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农场,见不到老马,黎梦梦很不适应。
  起初她以为时间长了就好了,可是时间越长,她越觉得割舍不下,怀念在农场能见到老马的日月。
  虽然两人不是恋爱关系,但至少,每天都能见到老马,跟他说说话,听听他的声音。
  现在,隔了千山万里,再也见不到老马了,整个人空荡荡的。
  再加上没有工作,闲在家,人就更闷了。
  后来,马小璇趁着假期,带了两个孩子回京城看望高家和楼家的哥哥姐姐时,按照她们俩写信的地址,抽空去看了黎梦梦。
  黎梦梦一见到马小璇,仿佛又看到老马似的,漂泊不定的心思一下有了着落。
  她当即下定决心,她要回到东北,回到新盛农场,回到老马身边。
  她要盯着老马!
  你想一辈子打光棍,那我就陪你打光棍!
  咱俩合伙打一辈子光棍!
  陪自己喜欢的人打光棍都是快乐的。
  等马小璇离开后,黎梦梦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背着行囊,又飞回了东北。
  回到老马的身边,跟他们一起建设农场。
  其实,不是所有的知青都离开农场返回城市。
  有些知青因为城里已经没了亲人,没有能接收他们的家庭,而不得不继续留在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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