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有九条尾巴_第25章

  李霖恍然大悟,在给谈昌买道口烧鸡的事项后头又补了一条:给小狐狸买坠子。
  走之前,还有很多事要交代清楚。李霖亲自去向许皇后道谢,带着锦瑟从库房里收拾出的一大盒金银玉器。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谈昌看到锦瑟拿着单子让李霖挑选,最后打开库房取出各种各样金银玉器时,彻底疯了。
  原来他的主人这么有钱???
  整日厮混在一起,谈昌俨然忘了这个自恋的厚颜无耻的无赖未来会是天下之主这件事,这么想着,他就为这天下抹一把辛酸泪。
  李霖并不能看透狐狸心思,只看到了两眼放光的小狐狸,他想了想,便跟锦瑟说了一声。锦瑟神情复杂而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家太子殿下,又看了一眼单纯无辜的小狐狸,按照太子的吩咐又跑了一趟坤宁宫,将咸阳宫库房上好的玉器换成了闪闪发光的珍珠宝石。
  许皇后见了打趣道:“好端端的怎么想换了这些,莫不是太子终于开窍了,要送给谁家的姑娘?”
  锦瑟迟疑地回答道:“殿下说了,小狐狸喜欢玩。”
  雍容优雅的许皇后,一口茶,呛住了。
  第19章 吱吱吱
  锦瑟从坤宁宫回来,带回了一整匣宝石珍珠,还有一套华美的头面。锦瑟捧着头面,低头说:“娘娘吩咐了,这头面是留给将来的太子妃的。”
  头面上头镶的都是上贡的东珠,个个有鸽子蛋大小,颜色也是渐变的,看上去大气华丽,十分珍贵。李霖听了锦瑟的话,扭过头问谈昌:“这是北方河里出产的东珠,要在四月跳入江水中打捞,十分珍贵,只有皇家能使用,你喜欢么?”
  谈昌回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神经病吧!都说了是给你媳妇的头面,问我干嘛?
  “喜欢孤就叫人把珠子抠下来给你玩。”
  锦瑟若非在宫中带了多年,训练有素,险些将那头面摔了。谈昌也是腿一歪,差点跪下。
  李霖理所应当,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锦瑟只好艰难地奉命,好在谈昌反应及时,吱吱吱狂叫了一阵子,伴随着拼命甩尾巴的动作。李霖终于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不喜欢?”
  “吱!”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听到肯定的一声叫,李霖大感无趣,吩咐锦瑟:“那就收起来吧。”言罢再未多看珍贵的头面一眼。锦瑟是女子,对珍珠头面这些有着天生的喜爱,眼看着它要在库房落灰,多少有些不舍,但是太子的反应又令她苦笑不已,只得退下了。
  李霖从匣子里抓起一把宝石珍珠,洒在谈昌面前,说道:“孤要去前朝转一圈,你先自己玩着。”谈昌虽然对主人不时抽风的行径很是无奈,但是心里还是感动的,看李霖走了,便兴奋地趴在桌上玩珠子。
  这些珠子都是珍品。然而在谈昌的爪下,也只能屈尊当弹珠。谈昌对这些圆溜溜的东西有天然地好感,拨弄着它们,弹来弹去,偶然有飞出去的落在地上,德善进殿时,就遇到了这么一颗,脚一滑就摔倒了。谈昌见自己犯了错,先是全身的毛一立,反应过来后跳下桌子飞快地跑到他身边。
  “小主子,你可别再把自己摔了。”德善站起身揉着屁股哭笑不得地说。“这可不能让外人看见。”否则咸阳宫一个奢侈无度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大朝会之后,不论于公于私,李霖都要去内阁和六部转一转,探听一下朝中官员的想法。
  徐首辅正忙着发文书。景和帝在大朝会上拍板定下框架,余下还得内阁来擦屁股。见到李霖来,他甚至顾不上行礼。“殿下恕臣失礼。”
  “徐阁老辛苦。”李霖说道,“孤也是想问问,何时动身合适。”
  徐首辅有些犹豫,旁边的另一位何大学士应道:“殿下等过完了年再行吧。冬日毕竟赶路不便。”
  李霖也猜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挑挑眉,问道:“修桥、水坝少说也得一二个月,若是误了春汛又该如何?”
  何阁老也犹豫,“冬日……即便赶工也艰难,还是待春日再行吧。”
  “殿下仁心,本官与诸位自然省的,待报给陛下再做决定吧。”徐首辅沉稳地接过话,把问题又抛了回去。说来说去,太子什么时候出发,还是要景和帝说了算。
  李霖也没强求,又应付了两句,帮着批了一些文书,到了时辰,便起身告辞。徐首辅忙得顾不上送他,最后在他快走时,却飞快地站起身,匆匆忙忙从他身边走过,低声说道:“吏部那边,殿下不必担心。”只此一句。
  李霖走出文华殿,心里到没有多少意外。
  徐阁老这是怕他自乱阵地,然而他一点都不担心。李霁只看见陛下将他塞进吏部是器重他,却没有看出陛下这么做的用意。吏部尚书年纪大了,虽然还在内阁,但已经是颐养天年,等待休沐了。吏部真正说得上话的,是许侍郎。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许侍郎虽不是许皇后的近亲,却是同族。
  许氏……
  李霖为避嫌,从内阁出来,也只去工部站了站,连二弟李雲都没见,就直接回咸阳宫了。一回宫,他就看见了满地滚落的珠子。
  虽然是他纵容的,但是看着突然就有些后悔了呢。
  谈昌还在桌子上专心致志打珠子。一颗珍珠凌空飞起,砸向了李霖。
  李霖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捏住那颗珠子,面无表情,与谈昌对视。气氛一时有一些尴尬。
  “玩得开心吗?”李霖突然问。
  小狐狸立刻丢下手上的玩意,从桌上轻巧地挑下奔过来要撒娇讨好,可惜他一落地脚下一滑,整只狐狸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霖紧绷的脸线条瞬间柔和了下来,所有关于“恃宠而骄”、“别有用心”之类的想法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殿下,真元观来人了。”
  没等他说出什么话,德善突然前来通报。李霖的脸一时又板了起来。真元观的人,在咸阳宫,从来都不是座上宾。
  德善很有分寸地将人带入侧殿奉茶,李霖缓步步入,看到一个陌生的小道起身行礼,“贫道幼伯,见过太子殿下。”
  李霖冷淡地一点头。“国师有什么吩咐?”
  “国师派小道前来给殿下送平安符,愿殿下一路顺风。”幼伯上前,从袖中取出黄色的道符,恭敬地双手奉上。
  李霖看着上头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眼皮一跳,两指夹住。“替孤谢谢国师。”
  幼伯道士顶着太子殿下的威压说完这番话,也长舒一口气,立刻告退,对于国师此番举动更是莫名。宫中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不信道,连陛下的面子都不给呢?
  德善送走来客立刻上前,很有颜色地接过了道符,“殿下,这……”
  “烧了。”李霖面无表情地说。
  谈昌跟着德善飞快地跑到他面前,一见那黄色的道符,便浑身一震,举步不前。
  德善有些犹豫,李霖瞥了他一眼,“你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处?”德善立刻应诺,捧着道符要下去。李霖往前两步,准备抱起谈昌,但看着那畏畏缩缩,恨不得遁地逃走的狐狸,又说道:“锦瑟,给孤打盆水来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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