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_第139章

  白云苍狗,日月如梭。
  众修士于桃源修行,转眼已过半年。
  按十八姑娘所说,半年之后,众人需要依次接受羽民考验,测一测修行进展如何。
  “这是诸位来到这里之后的首次试炼。”集会上,十八婉婉道,“试炼内容按照诸位各自所修的心法不同,分为三大险境。御守们进入‘血河境’,治疗们进入‘大悲境’,攻伐们进入‘修罗境’。”
  “以上三大险境,都是按照数百年前鬼界攻入人间存留的记忆,还原出来的虚境。诸位在其中不会有任何危险,破解虚境内的危机后,便会返回桃源。”
  “虚境试炼每次只可进入两人,也就是说,试炼者可以独自挑战,若要邀请同伴,只可邀请一名。试炼所轮次序,以仙使通告为准。”
  集会散后,试炼便徐徐展开了。墨燃不知道御守和疗愈那边的情况,但攻伐这里,已经接连测了六七个人,所幸那些人都完成的不错,看来此番试炼也并非太难。
  一旬过后,便轮到了墨燃。
  掌管攻伐修士们的,正是十八,她微微一笑,问道:“墨仙君可需要同伴一并前往?”
  墨燃想了想:“我要是挑了一个人和我一道儿去,那他是不是不用再受一次试炼了?”
  “这是自然。”
  “那我带师弟去吧。”墨燃指了指楚晚宁,“他年纪小,到时候一个人,我不放心。”
  皓月当空,他们随着十八来到了一个黑魆魆的洞穴边,那洞口笼罩着一层金红薄烟。
  十八道:“二位仙君请听好,修罗境所还原的景象,是两百年前鬼界的第一次破裂惨状。当时因为结界未能修补及时,大批冤魂厉鬼逃往人间,残害生灵无数。这个虚境就是依照当年临安一个幸存者的记忆所拟。你们踏入山洞的一刻,就会来到两百年前的战乱临安城。杀掉领兵的鬼王,虚境自破。”
  墨燃看了楚晚宁一眼,转而对十八笑道:“仙子姊姊,你看我皮糙肉厚的无所谓,我师弟才六岁,你说这刀剑无情的,万一伤到了他……”
  “你不必担心,虚境中的一切兵刃都不会真正伤及二位。”十八说道,“你们若是受了伤,会有灵力自行标记,若是标中了要害,便代表二位重伤身亡,挑战就失败了。”
  墨燃这才放心,抚掌笑道:“原来是这样,仙子姊姊们考虑得真周道,多谢多谢。”
  既然担心已除,墨燃便和楚晚宁一同前往洞中试炼。那山洞黑魆魆的,他们前脚刚迈进去,身体便骤然感到一阵悬空,紧接着眼前闪过五光十色的模糊景象,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汇聚成河流在身下漂过。
  待到两人坠落于地,双脚踩稳后,发现自己已然被传送到了古临安,站在城郊故道口。此时正值晌午,日头大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
  两百年前百鬼夜行的临安古城,便伴着这浓郁的腥气,犹如一纸战火中焦黄的残卷,在墨燃与楚晚宁眼前,缓缓的,凄然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羽民幻境副本的几种选择】
  墨燃和楚晚宁下二人副本是什么结局?
  没奶,扑街。
  墨燃和师昧下二人副本是什么结局?
  没机会,作者不让。
  墨燃和薛蒙下二人副本是什么结局?
  吵到在boss面前比谁自绝经脉快。
  薛蒙和师昧下二人副本是什么结局?
  正常配置,可以赢。
  薛蒙和师尊下二人副本是什么结局?
  扑街,一个dps一直在旁边给另一个dps鼓掌喝彩。
  师尊和师昧下二人副本是什么结局?
  boss死于暴走的墨燃手里,遂没有这个副本。
  第63章 本座见到了谁!
  当年的临安城正值战乱, 过眼处满地血膏,四下里尽是断壁残垣。在厉鬼瘴气的熏蚀之下, 城郊百草委顿,万木枯槁。
  墨燃还未及回神, 就听得一阵异响, 他抬起头, 陡见不远处的一株老槐残枝上挂着一副新鲜肚肠,十余只黑鸦正围着啄食, 血滴和肉渣不断地往下溅落。
  树下, 一具中年男子的尸身倒伏着,腹部被利爪撕开了,污血和脏器流了一地。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死的时候究竟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的, 他的眼珠子已经被啄空了。
  这样的场景,墨燃并不陌生。
  前世他纵横人间,曾屠尽了儒风门七十二城, 当时血流漂杵, 尸横遍野,亦是这般惨状。
  可不知为何, 前世那些鲜血令他痛快不已,身体里每一丝骨肉都在肆意地啸叫。然而此刻突然又见到了相似的惨状,他心中却起了一层森寒半寸怜悯……难道自己真是装乖巧久了, 竟不知不觉渐渐转了性?
  正思索着,忽听得一阵马蹄声,前方竟起了一片扬尘。
  在这样兵荒马乱的世道还能纵马疾行的, 多半不是什么好鸟。
  墨燃立刻拉住楚晚宁,把他往自己身后带,然而临安故道四周空旷,并无可以匿身之处。眨眼间一行轻骑出现在了茫茫尘烟之中,近看了才发觉那些马匹并不强健,有几头饿得连肋骨都根根明晰,有十余个人分别坐在马背上,按着辔头。
  那些人穿着制式统一的白底滚朱劲装,头戴红白翎羽兜鍪,齐眉勒着双龙绞杀额环。他们虽然衣物不甚干净,但却十分整洁,虽然面容格外消瘦,但依旧精神矍铄。更难得的是,他们人人都挽着一把劲弓,背后满满一筒羽箭。
  在烽火狼烟的乱世,最值钱的是两样东西:食物,以及武器。
  他们显然不是普通人。
  墨燃正不知来者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却听得其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惨声喊道:“爹!阿爹!”
  少年扑通一声从马背上踉跄滚落,摔跌进泥土里,又连滚带爬地起来,跌跌撞撞朝树底下跑去,扑在那个横死的中年男子身上,嚎啕大哭起来:“阿爹!阿爹!”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怜悯的神情,但他们显然已经见过太多的生死,多到甚至有些麻木,因而除了抚尸痛哭的少年之外,并无第二个人下马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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