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密室_第71章

  “算了,忘了也没办法。”淳于扬再次确认,“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缈刚想回答没有,就喉咙口一甜,“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唐画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她依旧笑眯眯地守着两位哥哥,感觉到安全又快乐,淳于扬却吓得顿时变了颜色。
  他对唐缈的感情还是很……有点特殊的,唐缈是他的初吻对象啊!
  ……严格来说不算初吻,但几乎亲到了,不管怎么说他要对这个人从一而终啊!
  唐缈淋淋漓漓地捧着一把鲜血,傻愣愣地坐着,浑身发寒,过了好半天才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淳于扬突然蛮狠起来,“你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哪里有点儿淤血吐出来了,快去洗干净!”
  结果他刚刚拉起唐缈,对方又开始埋头吐血,他吓得赶忙放下,问:“你哪里疼?胃疼吗?腹部吗?肝区呢?”
  唐缈并不疼,他甚至觉得刚刚吐出来的血不属于自己,是多余的,堵在心口闷闷的,所以身体在排斥它。缓缓喘息几分钟后,他开始觉得头脑渐渐清醒,嗡嗡作响的耳鸣也停止了。
  “别担心。”他摇头,“我……没事儿。”
  他血淋淋又惨白的样子能把人吓死,居然还敢说自己没事。淳于扬再也没胆量动他了,但是唐画有,她扑到他手臂上亲昵地说:“缈好!”
  “对,我好。”唐缈苦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污说,“我去洗一下。”
  他撑了两下没能撑起来,全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可就算这样也不难受,唯一称得上异常的是精神慵懒。
  奇怪了,明明是刚刚睡醒啊?
  淳于扬在他身边坐下,和唐画两人一左一右地夹住他。淳于扬颀长,把松软的稻草堆压得更低了些,唐缈在重力作用下朝着他那边倒去,被他用肩膀和上臂托住。
  唐缈没力气,等着他自己撤走,没想到他却没动,就这么近贴着。
  唐缈萎靡地抬起眼帘看他,见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似乎在发什么愁,于是便随他去。
  唐画屁事儿不懂,在唐缈身上摸来摸去玩儿。这孩子其实挺黏人的,只是她姥姥和姐姐平常管得严,所以不敢不乖,到了纵容主义至上的唐缈跟前,她也变得调皮随意起来。
  她摸到唐缈衣襟上的血,困惑地说:“缈湿了。”
  “鼻涕。”唐缈故意说。
  “啊!”唐画把手缩回去。
  唐缈勉强笑道:“好啦,等我一会儿有力气了就去洗,你也记得去洗手。”
  淳于扬忽然长声叹息,说:“想不通,这东西超出我的经验范围了。”
  他按住唐缈说:“你歇着吧,衣服给我,我来洗。”
  “你要替我洗衣服?”唐缈问。
  “嗯。”
  “你能碰我的衣服?”唐缈说,“不嫌脏?”
  淳于扬凶了他一眼,非常坚定地把手伸了出来。
  “……”
  唐缈只好颇为难堪地一粒一粒解开衬衣纽扣,衣料黏腻,不脱不行,然而当着淳于扬的面就是容易紧张。
  “你能不能回避一下?”他请求。
  “为什么?”淳于扬连眼睛都不眨。
  唐画也来雪上加霜,尤为好奇地摸来摸去:“咦嘻嘻嘻缈的肚肚,光溜溜!”
  “快点!”淳于扬则不容置疑。
  “……”唐缈心一横,心说大家都是男的,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于是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抱着手臂坐在草堆上。
  淳于扬递给他一块湿毛巾,他有些委屈地接过,擦拭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幸好现在是三伏天,光膀子也冻不着。
  他好像完全清醒了,也复原了,总之和平常没有两样,当然除了他的指甲。他观察自己的指甲半晌,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这是中了什么毒了吗?
  司徒湖山又闯了进来,见唐缈光着身子,没好气地骂道:“这是干嘛呀?显摆自己白嫩?”
  唐缈说:“表舅爷,帮个忙把我的换洗衣服拿来呗?”
  司徒湖山嗤了一声:“我没空,忙着呢,等一会儿让你的压寨相公去拿!”
  唐缈就不明白了:“什么?压寨?”
  司徒湖山就对着厨房门外嚷嚷:“淳于扬——!你主子要衣裳——!快一点!晚了人家要罚你跪了——!”
  唐缈在心里暗骂老东西真他妈的不正经,嘴上却问:“表舅爷,你进进出出忙什么呢?”
  司徒湖山于是举起了一张草图,神秘地说:“忙工程。”
  第40章 蛊发之一
  什么工程?
  唐缈凑过去看司徒湖山手上的那张鬼画符, 片刻后问:“表舅爷, 你画的是什么?”
  “笨蛋!”司徒湖山说, “这是桥面, 这是桥墩, 我打算用门板和竹竿造一座桥架在外面那条毒水沟上!”
  唐缈心说这叫什么鬼工程?这叫木匠活。
  司徒湖山突然盯着他的脸,问:“唐缈,你的眼珠子怎么这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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