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头狼_第52章

  警察正在翻文件,压根连头都没抬:“他应该暂时不会来学校了。”
  江恒当时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下希望周辞不会有事,因为这个嘴贱的、欠揍的、骚包的、傲娇的小少爷,其实有时候还是挺善良的。
  “他确实操蛋。”路爵说,“不过人还不错,你要不……”
  “不考虑。”江恒拒绝起人来特别利索,“爵哥,你是不是,该在脸,上点颗痣?”
  路爵不明白:“什么意思?”
  江恒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外套往身上一披,指了指他嘴角上方的位置说:“点这儿。”
  “操,说谁媒婆呢。”路爵说,“反正自己个儿的心自己疼。”
  江恒没回答这茬,只是瞥了他一眼:“我打算,搬过来。你家附近,还有没,有房子了?”
  “哟,搬来和我睡啊,找什么房子。”路爵调侃道,“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唯二。”
  “那唯一谁?”江恒问。
  路爵勾住路天的肩膀,笑了笑说:“他。”
  “操。”江恒说。
  *
  路爵一直说让路天自己个儿去上学,但总也不放心,他红绿灯都不会认,万一出什么意外呢。
  他亲眼看过路天是怎么过马路的,甭管是红灯还是绿灯,反正他硬着头皮就是过,压根不带停留的,真正达到了心中无车的境界。
  路爵拽着他运动服领子往后扯:“别慌,看见那个灯没,等他变成红色了再过。”
  路天皱着眉头,盯着红绿灯看半天,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啧。”路爵决定先教他认下丰富多彩的颜色,于是转头去超市买了两根棒棒糖,一个红,一个绿。
  “喏,看见没,这是红色。”路爵递给他,分别放到他两只手的手心里说,“这个是绿色。”
  路天低着头认真的听,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一把扇子。
  “现在,我把它们混在一起,你看哪个是红色?”路爵不自觉用电视里弱智儿童节目主持人的语气跟他说话,发现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路天眯起眼睛,随意一指,指了个绿的。
  “没猜对。”路爵把红色的那根棒棒糖拆开,径直塞进路天嘴里,“这个才是红色。”
  红色的草莓味棒棒糖,很甜。
  路天尝了两口,沉默的看向路爵说:“你是红色。”
  路爵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弯起眼睛笑了笑,笑得跟回春似的,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说:“你也是。”
  从那以后路爵兜里总装着几个草莓味棒棒糖,有事没事儿就吃一个,以前觉得草莓味甜到腻歪,甜到发齁,现在觉得好像也还行?
  路天在学校,上文化课时仿佛死去了一样,病恹恹的,下课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耳朵猛一支棱,差点儿没把帽子给顶掉,他淡定的扶了扶,从座位上站起来,拎着自己的板子径直往教室门口走。
  老师课还没讲完,站在讲台上定定注视着他。
  发觉老师的目光后,路天又淡定的弯下腰,悄悄咪咪溜了回去。
  等他坐回位子上,老师愣是磨磨唧唧拖了好几分钟的堂。
  路天实在忍不住了,转过头,对着墙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下课了。”
  他这声音还挺突兀,好几个人都回头盯着他看,对他行注目礼。
  路天凶巴巴的瞪回去。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明明下课了啊。
  终于下课,路天飞也似的拎着板子往门口冲,经过林煦阳座位前顿了顿,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
  睡梦中的林煦阳一脸懵逼的抬头:“怎么了?”
  “下课了。”路天说,“小测。”
  刚开学这场小测很重要,决定着体育部的学生以后会接受的训练程度,成绩优异的会被调到预选部,当国家队级别的训练,而成绩差点儿的就老老实实在升学部待着吧。
  “嗷嗷嗷,是小测。”林煦阳丧丧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肯定垫底。”
  路天认真的点点头:“嗯。”
  “噗。”林煦阳夸张的模仿了个被万箭穿心的动作,一口老血吐出来,“扎铁了,老心。”
  安慰人不会吗,非得说实话是吗,听不出来我是在求鼓励吗。
  林煦阳更丧了,站在阳光底下垂着头,仿佛一朵被开水浇灌后的祖国的花朵。
  “阳阳。”路天冲他眨了眨眼睛,“你妈妈,好吗?”
  林煦阳点点头:“她昨天就是一下子接受不过来,其实我也有点接受不过来。毕竟一下子成烈士后代了,有点不适应。”
  林煦阳伤心得特别认真,但是这话却莫名有种喜感。
  “哎,烈士家属高考加几分来着?”林煦阳嘻嘻哈哈的用玩笑掩盖悲伤情绪,“十分是吧。”
  路天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走了。
  路天下了楼梯,就踩着板子,冲向了体育馆。
  教学楼过了马路,对面才是体育馆,那儿有一段下坡路,他滑板玩的贼6,遇到路中间的垃圾桶下蹲起跳,做了个越岭的动作,平稳的翻过,一路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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